她一个太平镇土财主的女儿有什么可图的呢? 他图财么? 图财大可以狮子大开口。 图色么? 她在这里这么久,他除了亲了她几次也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了。 要真是图色,他那个叫杨熙的女护卫都比她年轻。 “书呆子,你这么费尽心思地诓我,究竟是图个啥呀?”钱宝儿诚恳地看着他。 这回不需要闹,也不想闹了,好好说话就成了。 闹了这么半天她也是闹不动了。 “想来你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孩子吧,难不成是一时兴起好玩么?”钱宝儿认真地看着他,“也不像,一时兴起好玩儿你也没必要给我洗衣做饭鞍前马后地这么忙了。” 宋景桓不予置否,笑而不语。 钱宝儿心知,他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她gān脆也退而求其次,“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把我从我爹手里给骗过来的。或者说,你是怎么让媒婆和你láng狈为jian的?” 宋景桓的一双凤眸终于染上了点亮色,徐徐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哦,难怪了。 “那你们又是如何对我爹说的?我爹想嫁女儿都想疯了,天天让媒婆上门,恨不得立刻把我给嫁掉,可是太平镇方圆百里能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都差不多被我解决了。你要是就这么让媒婆上门提亲,我爹那个老头子也不至于给我下了药把我打包送走。” 那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这回就算是个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的穷书生,你也得嫁。 如今想来那就是她家老头子说的。 那日要不是依稀听见这句,她也不会一心认为就是老头子把她给卖了的。 连老头子都上了宋景桓的恶当,他究竟都gān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媒婆跟你爹说的是,有个适婚的青年,有点穷还死过老婆。”宋景桓轻描淡写,说着便笑了,“你爹是被媒婆给唬住了,生怕他的宝贝女儿嫁不出去,才出此下策,往后你若是要埋怨,也别埋怨你爹了。” 他还很体贴的将他与媒婆密谋的详细经过都与她解说了一番,巨细靡遗,包括了媒婆见钱眼开有钱好办事的势利嘴脸。 钱宝儿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能不能当自己什么都没问? 老头子居然会上这种当?!简直岂有此理。 看样子他的脑子确实是不灵光了。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扪心而笑:“人上了年纪就容易上当受骗,就是我们家老头子也逃不出这个铁律,我要是没在他身边,钱家的家业还不得被他败光了。” 说着话,她笑盈盈看着宋景桓道:“宋公子,我也不想追究你的目的是什么了,能不能给小女子一纸休书,放我回乡照顾我的老父?老头子这辈子只有我这么一个闺女,我若是对他置之不理,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宋景桓笑眯眯地看着她,在钱宝儿满怀期待的眼光中摇头,不可置否道:“不行。” 不行你笑这么灿烂做什么。 làng费我表情。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也是时候应该告诉你了。” 宋景桓顿了顿,笑道:“你父亲,也就是我岳丈大人,还有一个儿子。只比你小两岁,你出嫁了钱家的家业正好给他继承。” 钱宝儿:“……” 多年猜测成事实? 这么狗血的剧情还真有?! 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死老头子跟哪个狐狸jīng生的,还天天在我面前装纯情演专情,孙子都快生出来了!看我不回去打死他!” 钱老头还真敢背着她在外面生孩子!这死老头子要是被她逮到她非把他那层狐狸皮给他扒了不可! 气势汹汹就要往外冲。 宋景桓站在那儿,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瞧着她,“娘子,你一日不答应做我真正的娘子,你哪儿都去不了。” “你打小就不会认路,出了这个门别说是回太平镇找你父亲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打架算账了,你连山茶村都出不去。” 钱宝儿要迈出门槛的脚生生就僵住了。 这种被人捏住了七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明知道我不会认路,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山村来害我的么?”钱宝儿扭头瞪他,“我喜欢的东西,我讨厌的,我不会认路这些事,全都是老头子告诉你的么?” 宋景桓不否认也没承认,笑了笑说道:“为夫自以为给娘子的提示已经够多的了,娘子还是想不透,那就没有下一个提示了。” 钱宝儿一脸懵bī,“什么提示?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宋景桓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许,淡淡道:“那娘子就好好想想吧,早上出去至今也没吃午饭,我这就给你炖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