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chuáng原本一个人睡很宽松,突然间多了个人,钱宝儿有些郁闷,但睡梦中以为那一大块温热的东西是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 活似八爪鱼。 宋景桓试图把她那两条没放对地方的腿往下掰,可是几番尝试下来,彻底宣告失败。 睡梦中的钱宝儿食髓知味,抱着软软的东西死活不肯撒手。 亢奋的冲动让宋景桓很为难。 钱罐子,你再这么任性的话,为夫可真不敢保证你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完璧。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啪!” 睡相神奇的钱大小姐一个猛地大翻身,粉嫩的樱唇就压在他薄唇上,妥妥吃了一回豆腐。 然而不等某书呆子有反击的机会,她又一个翻身,面壁思过去了。口中还呢喃念着:“甜甜的。” 宋景桓一脸黑线:他是糖么? 要不是她睡得太死,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装睡来折磨他。 但转念一想,以她的觉悟,目前想不到这么深远。 毕竟,她这会儿还巴不得离他远点呢。 ……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 钱宝儿一夜香甜到天亮,一个翻身“啪唧”把自己拍在chuáng上,胸撞得有点疼。 脸也有点疼。 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和胸,依稀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chuáng明明软软的,怎么一醒过来chuáng板就这么硬呢?没道理啊。 难不成她做梦回了太平镇? 但这念头在她脑子里闪过一瞬间,随即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不,不可能。 那才不是做梦呢。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钱宝儿挠破头也想不明白,生无可恋地倒回去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就在这时候,院子的柴门外传来呼唤声:“请问,宋秀才在家么?” 宋秀才? 钱宝儿刚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来。 话说,宋秀才不就是指的书呆子宋景桓么? “宋秀才在不在家?”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 轻轻柔柔的,听起来像是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钱宝儿眨眨眼,仿佛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难不成,是书呆子的爱慕者找上门来了? 她迅速爬起来,囫囵把衣裳胡乱套上,用头发把乱糟糟的随便扒了一扒就冲出去了。 “是哪位找我们家书……相公啊?” 张嘴说的太快,险些就把“书呆子”三个字说出去了。 却见柴门外是位娇娇柔柔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满面娇羞。 但一看见衣裳不整的钱宝儿出来,脸色都变了。 “你……你是……” 钱宝儿眨眨眼一脸无辜道,“你上我们家来找我们家相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 “相、相公?”那小姑娘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似的,“之前都没听说宋秀才他……他不会的吧,宋秀才根本不是那种会随便就娶妻的人……” “你啥意思嘛,书呆子娶我怎么就是随便了!” 钱宝儿闻言瞪了瞪gān净清澈的水眸,火都要冒出来了。 这是哪里随便了? 她是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书呆子了?她可是钱宝儿,堂堂太平镇第一恶霸的钱家大小姐! 居然说书呆子娶了她是随便成亲,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那小姑娘没想到钱宝儿会突然冒出这一句,猛地吓了一大跳,然后“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跑、跑了? 这又是几个意思啊? 钱宝儿一脸茫然。 难道是她把人给吓跑的么? 不可能啊,她不就回了一句嘴么?不至于这么吓人的吧? 她自顾自碎碎念,难以置信地摇头晃脑。 但她至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小姑娘一定也是书呆子宋景桓的爱慕者。 一定。 她煞有介事地对自己说道,摇头晃脑地往回走,谁知刚一回头,身后竟然就莫名其妙多出来一张脸。 “啊——鬼啊!” 钱宝儿吓得惨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廊下抱住了房门。 那个被称之为“鬼”的人一脸懵bī,随即又苦笑了下,解释道: “夫人,我不是鬼。” “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你怎么会在我家的?你gān嘛要叫我夫人?”钱宝儿死死抱住房门,生怕他突然就扑过来。 “夫人,你不认得我了?我昨天昏倒在路上,是被你发现,也是你做主救我回来的呀。”韩恕说的一脸诚恳。 事先他已经想到过和夫人见面时会发生的千千万万种可能,还假设一百种介绍,唯独没想过居然会有这种待遇。 虽然他长得没有主子帅,也没有主子有智慧,更没有主子的高瞻远瞩,但他好歹也是长得不错的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