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没有意义，你为什么要来的均州城中。如果真的没有意义，你为什么要开这黑水法会。如果真的没有意义，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任由我将你们杀光，然后一起回归河伯不就好了吗？”赵元灵邪恶而又嘲讽地反问道。

    这个该死的黑水，巧舌如簧，当真是能够黑的变成白，白的变成黑。一件事的是非曲直，在他的口中，分分钟便能够颠倒个七八遍了。

    这种人，若是不随时提防着，当真是要被他给忽悠过去了。

    黑水似乎没有被揭穿的惶恐与不安，反而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佛系模样：“赵元灵，既然你问了，那么我便告诉你。

    首先我为什么要来均州城中，开这黑水法会。这是因为，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人有人道，狗有狗道。我虽然身为眷族，但与河伯相比，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俗之人。我也有凡俗的生活方式。黑水法会，便是我的生活。你将整个青州城都屠杀殆尽，那里再也没有生命给我做黑水法会，所以我便只能来最近的人类聚居地，均州城。

    其次，我们为什么要杀你，而不是任你杀死。我们要杀你，只是因为你破坏了烂尸怪一族的生活方式，烂尸怪一族只接受纯洁的雏女加入，而不是年纪大的老婆子。你破坏了她们的生活方式，所以你得死

    而且你在深生河中作怪，毁灭烂尸怪一族之时，她们也的确没有反抗，而是任由你杀死，共同回归河伯之中。

    至于我为什么不死。”

    黑水突然脸上浮现出一股可惜的神情：“只是因为你没有杀死我的力量啊。赵元灵，只恨你还不够强，没有杀死我的力量，否则我早已回归河伯怀抱逍遥自在了。怎会如今，还在人间打转。你为什么这么弱呢，赵元灵。”

    赵元灵听见如此，有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在赵元灵的眼中，黑水的行为无疑是赤粿粿的炫耀。仿佛就在说，你这个弱者你就是杀不了我。我无论怎样都能活着，都能好好的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而你能奈我何？

    赵元灵深深的看着黑水，想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连倒影也没有。

    不，不，不。有问题，黑水的话有问题！

    “黑水，你又在骗我。你说我是凡夫俗子，所以无法接触，影响到河伯。但是你和河伯的新娘们，在成为眷族之前，难道不是凡夫俗子吗？你们凭什么就能接触到河伯，而获得奇异的改造，变成眷族？

    接触到河伯的门槛，恐怕没那么高吧？或许我早就影响，改变甚至伤害河伯的力量，只是你一直不承认罢了。

    还有如果河伯真的那么强大，那么超然，你们又为什么保证自己死后就已经能回归到河伯呢？难道是河伯亲口告诉过你吗？你能够让河伯再次现身来说一遍，向你保证一遍吗？

    那是烂尸怪怪不反抗，恐怕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而反抗不了就吃了吧，他们恐怕连那只大章鱼都不如吧，大章鱼还能跳起来，他们在临死前又能做什么呢？

    难道遇到反抗不了的敌人就催眠自己，能够回归河伯。遇到自己能够对抗的敌人，便故意在其面前表现出可惜悲痛的神情，质问其为什么不再强一点，质问其为什么这么弱，不能让他成功的回归河伯。

    黑水，这才是你们眷族的一贯套路吧？欺骗，狡诈，这才是你们的本性。是啊，烂尸怪如此弱小，连刚刚来到这个地界的我都能战而胜之。

    那你呢，黑水真君，如果不给你时间，让你准备那千手千足千首千面千身法相几分实力呢？

    就算给了你时间让你准备出那千手千足千首千面全身法相，你难道又能对我做什么？还不是被我拆了个干干净净，连我丝毫没有伤到你。也没有能力影响到我，干涉到我啊。

    这是因为弱小，所以才习惯用欺骗来自保，对吗？黑水，你真的一度欺骗到我了？”赵元灵突然有点开心，似乎看到了精神上的压迫，被彻底兴奋。

    “能够将你们改造得如此弱小，河伯，他到底会强大到哪里去呢？一个可以被凡夫俗子所攀登到的神明，他到底有多强？黑水，你不要骗我，你老实告诉我，河伯是不是已经死了？”

    赵元灵略带嘲讽的笑容下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快乐。他终于抓住了黑水言语中的漏洞，他终于证明了自己强于河伯，强于这个世界的神明。

    黑水无奈的看着赵元灵，怜悯似乎是惋惜，也说不出是什么情感，几番变化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冷漠。

    “赵元灵，愚蠢是你的代名词，盲目是你的标签，力量放大了你的无知。你既不懂什么是神明，也不懂什么是信仰。你完全不知道我们眷族对河伯全身心的，献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所不拥有的一切的，真诚的爱。

    正是有了这种真诚的爱，超越物理的爱，以你赵元灵的肌肉脑子所无法理解的理解，我们才能够触摸到他，我们才能够接触到他，所需要的是成为他的眷族，而不是如你一般苦苦的在城市中挣扎流连，最终堕落。

    是有了这种爱，我们才能够感受到他的意志，才能够感受到他本身永存的那种伟大。所以我们才能够知晓，可以回归成为他的一部分。

    而你可怜的赵元灵，沉迷于肉体的普通凡人，终究是无法明白这一切的。我并不痛恨你对我的诋毁，我也不再试图怜悯你。虽然你我表面上都是凡夫俗子，你我终究还是不同。”

    赵元灵安静的听完这一切，脸色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的说道：“黑水你终于没办法了，没办法继续骗人了。只能够通过自我吹捧与贬低他人来宣布自我胜利吗？

    无论你如何吹捧，我都不会再相信了。黑水，你真的彻底失败了。

    你既然那么喜欢开黑水法会，那么我就会帮你的。从今天起让我来做那个唯一的神吧，而你就负责好好信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