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心如何猜测艾谦的心思先不提，单说艾谦这边。

    闭幕内视，艾谦意识海中的情况，可比慕正心看到的小小异像壮观多了。

    一片混沌的意识海内，艾谦无漏体的头顶上方，是宛若天倾的无边金焰，赤金的火焰，将原本无色的无漏体，生生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

    如果不是无漏体还只是一个片状的剪影，艾谦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连跨好几级，直接迈入五品金身境了。

    除了涌动万生相，象征意识的无边金焰之外，无漏体本身在突破七品禅定时，也有一个小小的变化。

    那就是原本一直闭目的无漏体剪影，睁眼了。

    左眼眼眸凝聚为‘卍’字，右眼眼眸凝聚为‘卐’字。

    看着这两个禅意十足的图案，艾谦已经懒得吐槽什么了，毕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无漏体造型都有了，他也不差这么一个卍字眼。

    而且比起卍字眼，艾谦更受不了的，还是无漏体上方的无边金焰。

    太夸张了。

    哪怕艾谦有预感自己的禅定气旋不一般，但他也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能搞成这样。

    无边无垠，宛若天倾。

    艾谦都不敢相信，这东西和无漏体融合时，产生的得是什么坑爹心魔。

    啊~

    好不想升级啊……

    艾谦心中满满都是颓废，但贼老天可不会理会他的小小抱怨。

    无漏体上方的无边金焰虽然才刚刚形成，但已经开始缓缓下落下落，想必用不了半年时间，就会和艾谦的无漏体接触到一起。

    这还是在没有任何意外的前提下。

    淦！

    暗骂一声，艾谦也懒得看自己闹心的意识海。

    将心神回抽，艾谦缓缓睁开双眸，而伴随着他一睁眼，他现实身体的眼睛中，也浮现出和无漏体一样的卍字图案。

    好在这卐字图案只是一闪，除了慕正心之外，并外有外人注意到。

    “卍字眸，辩机法师果然天赋异禀……”

    慕正心刚想恭贺艾谦两句，就发现艾谦脸上，别说突破的喜悦了，反而像是丢了万两银子一般，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辩机法师，您为何脸色如此愁苦，是突破中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听着慕正心关心的询问，艾谦强拉起一抹微笑：“多谢慕捕头关心，我并无大碍，就是有些乏了。”

    就在艾谦这边满心疲惫踏上归途的时候，和姬清分别没多久，刚刚回到屋中的黄富，突然感觉怀中一热。

    顺着温热在怀中一掏，黄富摸出一本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却缓缓发着金光的经书，若是定睛看一下经书的名字，正是艾谦修炼了的《归尘经》。

    “这反应……不会是佛子出世了吧？”

    看着发光的经书，黄富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他兴奋的跳着脚，转身奔向教坊司方向，打算和姬清汇合，商讨一下如何寻找佛子。

    想撒开腿狂奔，但是鉴于洛都城的巡夜守备，黄富只能强行压抑心头的兴奋，偷悄悄的缓步而行。

    就照他这个速度，等他来到教坊司时，艾谦引起的骚动，早已回归平静。

    “就照姬清那小子的尿性，他第一次来洛都教坊司，必将去花魁那里寻欢作乐……”

    “花魁啊……每到这时候，就有点羡慕那小子的能力，能够想上哪个女人，就上哪个女人。”

    感慨一下姬清的能力，黄富确定方向后，大踏步的前往清月阁。

    不像艾谦慕正心那种奇葩组合，走到哪里都有一帮人围观，黄富这种长相平平无奇，穿着普普通通的寻常人走在教坊司大街上，根本没人多看他一眼。

    一路顺利，黄富来在清月阁所在的十字街头，然后，他人傻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里爆发过战斗？

    不会是姬清那小子出事了吧？

    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坑洞，黄富心里一沉，他连忙单手掐却，在指尖浮起一层灰气，然后将灰气在眼前一抹，黄富眼中的世界变了。

    他能够看到战场上遗留的力量残余。

    佛门，清气，还有姬清的欲望之气，还真是这小子出事了，而且是佛门伏击的他？

    这岂不是说不光他暴露了，而且我也有危险！

    看着教坊司这种地方，出现佛门的功德之力，黄富的第一反应就是，有和尚在这里埋伏，不然佛门的和尚，如何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

    冷汗浮上黄富的后背，他脖颈僵硬的环视四周，随时准备着应对突袭。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黄富站在十字街口，足足有十多分钟，也没等来意料中的突袭。

    面对这种情况，他非但没有一丝一毫懈怠，反而心中的恐惧更加一层：对方一定是在等待机会，等我先动手露出破绽。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

    黄富心中的紧迫感，稍稍降低了一些：这么长时间，对方还没有出手，可见对方要么是没有援兵，要么是想独自干掉我独占功劳。

    呵，既然你想单挑，那就让我试试你的斤两。

    一个时辰过去。

    袭击还没有到来，反到是巡夜的打更人，一边疑惑的看着黄富，一边喊着梆子走过：“三更天！小心火烛！三更天！小心火烛！”

    打更人的声音，慢慢走远，到了夜半三更，即便是讲究夜生活的教坊司，也已经冷清下来，宽阔的街道上，只有黄富一人，像个傻子一样站着。

    不过他可不觉得自己傻，他反而觉得自离胜利更近了：已经三更天了，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四更天。

    五更天。

    初阳升起。

    教坊司的街头，出现了买早点的游商小贩，这帮游商小贩平日来教坊司，都要等好久，才能遇到从温柔乡走出的嫖客。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这帮小贩刚进教坊司，就看到了立于十字街口的黄富。

    一夜的备战状态，让黄富疲惫不堪，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好兄弟姬清一样肾虚。

    “这位大爷，喝口热汤不，正经羊腰子汤。”

    “我喝你奶奶个孙子！”

    黄富爆喝一声，拂袖而去，沉重的步伐间，有着数不清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