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在上

檀临安一出生就是宠儿,有母亲父亲疼爱,有哥哥维护,有太傅保护,还有一个一心为她的贴身侍卫。只是有些东西是不会长留在身边的,鲜血铺就的皇权之路,总会有人半路丢下她离去。但无论如何,她都会走到最后,将受到的屈辱与不公一一奉还!(避雷不是甜宠文,有虐点,更多的是女...

第82章好好待他
    陈九礼与文渠站起来拱手:“但凭殿下吩咐。”他们本来也觉得同岫玉住在一起有些不便。

    “你们便挪去雪回宫吧,依然住在东西偏殿,之后有了主位,或者你们二位谁的位份做得了主位,再另行安排。”墨阳宫肯定是不能让两人去的,那可是檀临安赐给阿努尔克木一人的居所。

    “是,微臣遵命。”

    “那么霍官子,就麻烦玉郡王,多多照顾了?毕竟来自东辽,这北川后宫的规矩,霍官子怕是要好好学一学。”顾玄霁很是严肃地叮嘱道。

    “是,臣明白。”岫玉沉声应道,只是袖中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陛下驾到!”

    “臣(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宫肃很不客气地将霍星乔踹在地上跪好。

    “都起来吧。”

    “谢陛下。”宫肃又把霍星乔提溜到椅子里。

    檀临安牵着顾玄霁的手坐下:“大家都见过霍官子了吧?日后可要好好待他。”她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是,臣等遵命。”

    这时檀临安才留意到陈九礼脸上不自然的一块红:“陈乡王,你这脸上是······?”

    顾玄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经意看到阿努尔克木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下了然。

    陈九礼立马挤出一个委屈的表情:“陛下,你要为微臣做主啊。这是秦王殿下打的,微臣这张脸可是要面对陛下的,怎么能被毁掉呢。”

    文渠伸出脚狠狠踩了一下陈九礼的脚背,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他在演戏。

    檀临安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可真是,陈太尉的亲儿子。”

    “是啊,陛下,微臣好惨啊,微臣······啊?什么亲儿子?”陈九礼委委屈屈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明白檀临安为何想到了这一点上。

    顾玄霁笑着摇了摇头,让阿努尔克木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九礼收起了自己装腔作势的姿态,他只是觉得气氛有点压抑想要调节一下而已,总不会,真的会责罚自己和秦王中的一个吧?

    檀临安听完之后倒也没有多意外,她抬起眼皮轻飘飘地看了陈九礼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开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乡王,罚三个月例银,”顾玄霁见陈九礼一脸不服,补充道:“因为你撑死了太多鱼。还有,以后宫中不许随意斗殴,要打去演武场打。”

    “是,臣等遵命。”

    “都跪安吧,朕与亲王有话要说。”

    “是,臣等告退。”

    西岑拎着霍星乔的衣领,跟上岫玉离开了凤宁宫。陈九礼与文渠忙着挪寝宫。

    “你打算怎么对霍星乔?”顾玄霁给檀临安剥着葡萄。

    檀临安享受着顾玄霁的投喂,闭着眼睛思索:“嗯,不想脏了手。让岫玉去做吧,怎样都行,别弄死了就好。”

    “宫肃,你听到陛下的意思了。”他又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去了良音阁。

    霍星乔一被拉进良音阁便被扔进了柴房,他心里也知道,在母妃说服霍成稷带自己回去之前,自己只能在这后宫之中苟延残喘,而想要好好待到那时候,就要遵循这里的规则。

    他咬着牙顶住心底的不适:“陛下说了让你们好好待我,你们怎么可以把我扔在这里?放我出去!我要去偏殿!”

    西岑不耐烦地将他推开,随后关上门扬长而去。他走进主殿时正好遇见宫肃转告完帝王二人的意思离开。

    “殿下,人关在柴房了。”

    岫玉一下又一下地扣着茶盏,思考着宫肃方才的话:“走吧,去会会本王这个故知。”他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汤晃荡着洒了出来。

    柴房中,霍星乔扒在门边上用力拍打着,嘶吼着,奈何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

    岫玉推开门将人推到一边,找了个干净点的小木凳坐了下去,开始削一根木棍:“五皇子,啊不,霍官子,好久不见。如今这场景,可有片刻存在于你的设想之中呢?”

    “岫玉!你个叛国的反贼!你别忘了是本皇子把你抬举到如今这个地位上的,要不然你能在这个所谓的后宫里面耀武扬威吗?现在还敢在本皇子面前拿腔拿调。”

    “以下犯上,你的脸已经打成这样了,还是鞭刑吧,西岑。”岫玉头也不抬地继续削木棍,将表面一层皮给刮了个干净。

    十鞭子很快抽完,霍星乔单薄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西岑用鞭子抬起他的头:“官子若是再口不择言,或许就不必再说话了。”

    霍星乔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心下大骇,这才意识到这些人有檀临安的属意根本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才有皇子的样子嘛。”岫玉握住木棍估摸了一下尺寸。

    “岫···玉郡王,”霍星乔咬牙切齿地换了称谓:“你是东辽人,你却传假消息给我,此举难道不是背叛皇上,背叛东辽吗?”

    岫玉好笑地赏了他一个眼神:“本王孤身一人,比起你给本王保证的什么通达官途,握在手上的荣华富贵才更要紧,你说对吗?”

    他给了西岑一个眼神,示意他把霍星乔摁好跪趴在地上。他蓦然上前掐住霍星乔的后颈,另一只手开始撩他的衣摆:“好歹本王与官子曾经也有过一晚露水情缘,这些年官子府中除了女人,男人也藏了不少吧?这滋味你不尝尝可太可惜了。”

    说完,他另一只手握住木棍狠狠捅了进去,死命掐住霍星乔的脖颈不让他往前逃。

    “岫···玉······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从未有过的陌生痛感几乎要将他撕碎,而更让他难受的,是心里油然而生的羞辱感。

    “你啊,”岫玉在他耳边恶劣地笑出了声:“本王只是遵从陛下的旨意,好好招待官子,官子可不能不识趣。”他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逼得霍星乔又是喘息又是倒吸凉气,地上不一会儿就滴下了几滴鲜血,霍星乔趴在地上,状如死狗。

    岫玉站起身来嫌恶地拍拍双手:“找些人来,好好伺候霍官子,可别让他失了兴致。”

    西岑笑得很是猥琐与幸灾乐祸:“奴婢明白。”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檀临安与顾玄霁正在未央宫陪着檀昔月用晚膳。前段时间檀昔月跟着在外面奔波,瘦了不少,胃口也变小了,檀临安心里着实心疼。

    “茵茵,这是御膳房炖了好久的乌鸡粥,你多喝两口。”顾玄霁将碗朝着檀昔月的方向推了推:“你还在长身体,方才用得太少了。”

    “可是我没胃口了。”檀昔月捧着肚子苦着一张小脸。

    檀临安想了想,将脸板了起来:“你若是不吃,明日我便让少师罚你抄书,还有,上官将军她们的守城之法你也别想学了。”

    檀昔月愣了一下,眼中很快就蓄起泪水:“姐姐你好凶哦呜呜呜呜呜······”

    檀临安不吃她这一套,知道她这随时哭出来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的。

    “十遍。”檀临安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肉,言简意赅。

    “呜呜呜呜呜·····”

    “二十遍。”

    “···呜呜呜呜呜呜······”

    “三十遍。”

    “姐姐我错了,我现在就吃,我可爱喝粥了。”檀昔月一把抹掉眼泪,乖乖拿起勺子。

    檀临安的面容这才柔和下来,拍拍她脑袋:“明日再让宫医给你看看,调理一下身体。”

    “陛下,”宫云从外面进来,神色有些复杂:“方才玉郡王身边的西岑来过了。”

    碍于檀昔月在场,她俯身凑到檀临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顾玄霁耳力过人,也听了个大概,瞬间表情也复杂起来。

    檀临安放下筷子,忽然便没了胃口:“知道,你告诉他,别把人弄死就行。”

    “是,奴婢明白。”

    “姐姐,怎么啦?”檀昔月一脸纯真地抬起头。

    檀临安看到她这张脸,莫名有一种负罪感,她轻咳两声:“你好好用膳,姐姐有事要处理,先回去了。”

    “哦~”檀昔月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乖乖起身,说了句恭送皇姐皇夫。

    栖凰宫——

    “岫玉这做法实在意料之外,但却也是最侮辱人的法子,尤其还是对霍星乔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顾玄霁给两人倒上热茶。

    檀临安点点头:“嗯,不错。他如今这么惨,我心中可畅快了不少啊。”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还有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想到这里,檀临安心中又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霍星乔的骨头捏碎。

    “也不知道哥哥他们消息查得怎么样了。”檀临安喝了一口茶,压住心中的情绪。

    顾玄霁握住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过,这段时日我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哦?”檀临安忽然来了兴致,似乎顾玄霁每一次的假设都很准,第六感果然是一种玄妙的东西。

    “我猜,霍成稷才是初贵妃真正的孩子。”顾玄霁的嘴角牵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檀临安侧了侧头,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很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

    比如身为最受宠爱的皇子,为何形式荒诞无法无天;比如初贵妃看起来对霍成稷过分,实际将他培养得很好;比如霍星乔如今被作为礼物关在北川的后宫,而东辽没有要人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叮嘱要好好待他。

    也就是说,初贵妃将两个孩子掉了包,霍星乔才是先皇后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太子,而如今的霍成稷,才是有初家血统的孩子。如此一来,初家可以明目张胆地好好培育霍成稷,而疏于对霍星乔的管教,让他明面上受宠,实际因为老皇帝对初家的忌惮,初贵妃的敷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看来这东辽,其实该姓初。”檀临安撇了撇嘴。

    虽说霍星乔可能才是那个太子,但他做下的事情就是事实,他就该受到惩罚,不过他的命,忽然就金贵了一些,毕竟有一个可以颠覆东辽江山的棋子,可不能随意浪费了。

    良音阁——

    宛如噩梦一般的折磨终于结束了。霍星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甚至是整个下半身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一些恶心的气息。

    他后悔了,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后悔过,檀临安岫玉,她们就是恶鬼,要将他踩碎到泥土里,碾来碾去,永世不得翻身。

    比起身上的疼痛,心上的恐惧,恶心,屈辱让霍星乔脑子里的弦都断了几根,他的指甲死死抠在地缝之中,已经翘起来了许多,手指上血肉模糊。可即便如此,也难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眼前充斥着檀临安她们的脸,那些满脸淫笑堆满横肉宛如肥猪的男人,还有岫玉,他对自己可真是“好”啊。

    窗户开了一条缝,一瓶药很是随意地被扔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个早已冷却的,硬邦邦的馒头。

    漫长的夜,就这么溜走。

    乾坤宫——

    “陛下有旨:孙夭,平定上燕,拓宽疆土有功,着,册封孙夭为从二品镇国大将军,望其继承镇国公遗志,守住南部,勇据南陵。”

    “邓姮,驰援及时,领兵有道,着,册封邓姮为正六品昭武校尉,协助孙夭驻守居南关。”

    “上官离弱,余婧,坚守东玉关年久,善御东辽,兵法娴熟用兵得当,着,册封上官离弱,余婧为正四品忠武将军,望其据于东辽,护一方百姓安宁。”

    “末将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位将军平身,”檀临安眼中尽是满意之色:“北川边疆因为各位将军,才得以平安,有诸位将军,是我北川之幸,更是朕之幸。”

    “陛下谬赞,末将惶恐。”几人齐声说道。

    “不必自谦,往后还要继续仰仗诸位将军。”

    回亭关也在鹿溪江靠近西陵的地方重建,两道关口加上上燕境内那一座山,也算是将南部边界线初步建立好了。

    接下来,就要好好收拾上燕留下来的烂摊子,尽快将上燕那部分领土重建完整,让百姓能够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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