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在上

檀临安一出生就是宠儿,有母亲父亲疼爱,有哥哥维护,有太傅保护,还有一个一心为她的贴身侍卫。只是有些东西是不会长留在身边的,鲜血铺就的皇权之路,总会有人半路丢下她离去。但无论如何,她都会走到最后,将受到的屈辱与不公一一奉还!(避雷不是甜宠文,有虐点,更多的是女...

第81章 霍官子
    “陛下,淮王殿下得到这个消息,已经带着影卫去探消息了。”

    “胡闹!”檀临安眉梢一挑:“他不怕被东辽人发现吗?”

    顾玄霁拍了拍檀临安的背,示意宫云先退下去。

    “哥哥心里有数的。临安,我们要相信他,嗯?”顾玄霁双手捧着她的脸。

    若是檀临渊一个人,或许檀临安不会这么担心,只是他身边有一个变数,袁森。

    “如果袁森心怀不轨,我必让他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檀临安望着顾玄霁的双眼坚定地道。

    “自然,那时不需要你吩咐,我也会将他带到你面前。”顾玄霁保证道,随后他换了一个话题。

    “霍成稷上位,那么霍星乔,或许就没那么有用处了。”顾玄霁松开双手,改为揽住她的腰。

    即使有心疼孩子的贵妃,可到底掌权者是霍成稷,成为太后的贵妃,又能做什么呢?还有初远危,他总觉得初远危对霍星乔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寻常人家舅舅对侄子的态度。

    “是啊。不过,东辽大军中的毒还没有解,他们的军医配置不出解药。即便运气好找到解药了,恢复元气也需要一段时日,何况,漫长的冬日近在咫尺,越往北,只有我北川才说了算。”檀临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顾玄霁的手背。

    “那我们要做什么吗?”

    “休生养息,以不变应万变。”檀临安吻上顾玄霁的唇边,将他按在宽大的榻上,格林很有眼力见地窜了出去,只听得帐外秋风呼啸,大雨将临。

    三日后——

    “陛下,东辽使者求见。”

    檀临安正在处理京城传来的政务,闻言放下了笔:“让他去帐中等着,军中物资紧缺,就不必上茶了。”

    “是,陛下。”

    檀临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一旁给格林梳毛的顾玄霁:“你说,他会说什么?”

    “放了霍星乔,否则大军踏破东玉关;留下霍星乔,休战。”顾玄霁不假思索地道:“而且我猜,是后者。”

    “唔,将霍星乔关在宫中啊,”檀临安支着下巴畅想了一下,觉得心里很是舒坦:“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走吧,”她起身朝顾玄霁伸出手:“看看你猜得对不对。”

    两人并肩朝着营帐外走去,格林也昂首挺胸地跟在后头。

    “见过北川陛下,亲王殿下,长公主殿下。”东辽使者很是随意地施了一礼,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轻蔑。只是目光在触及到格林时,偃旗息鼓了一些。

    “使者坐吧。”檀临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趾高气扬的男子。

    “陛下,我等来为两国军事,亲王与长公主在此,不合适吧?”当先一个拢着手的男子话语中带着嗤笑意味。

    女人当家作主的地方果然野蛮,一点规矩也不懂。

    “呵,”檀临安轻笑一声:“来人。”

    几道黑影瞬间出现,冰冷地刀刃逼上几个使者的脖颈。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北川连这点规矩也不懂吗?!”那使者又惊又怒,心下也更加鄙夷,北川连这不成文的规矩都不懂,果然是蛮夷之地。

    “你很吵。”檀临安微微蹙眉。

    当先的影卫了然,一刀刺进那说话的使者的胸口。

    那使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顾玄霁嘴角扯起一抹假笑:“确实不懂,如何?使者一上来便姿态懈怠,对我北川的事情指手画脚,可懂半分规矩?在这坐等这么久,吹着寒风没有热茶,都不能让你们冷静下来端正态度,那这见血了,可有用?嗯?”

    格林适时呲出了尖牙,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那几名使者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恭敬地跪下去行了大礼:“见过陛下,亲王殿下,长公主殿下。”

    顾玄霁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带下去医治吧。”那一刀影卫计算好了力度方位与尺寸,只是看起来吓人,并不致命。

    檀临安云淡风轻地道:“免礼,请坐。”

    几个使者被这么一吓,不敢再懈怠,端正坐着,把霍成稷的意思表达清楚。

    霍成稷希望檀临安能交出解药,放了霍星乔,东辽便不再继续进攻,并保证五年内不兴战事。

    “这怎么听着,像是你们在施舍东西呢?若我们拒绝交出解药,就要继续打吗?”檀昔月扑扇着天真的大眼睛。

    “啊不不不,殿下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达成一个友好的协议。”使者连连摆手。

    檀临安端坐在首位,似乎在思索他们提议的可行性,使者们也不敢催,就这么坐立不安地呆着,因为格林在他们周围绕圈。

    “给你们解药,停战;留下霍星乔,五年边关安稳,如何?”檀临安终于开了口。

    “这······”几名使者又交流了一下眼神,来之前,霍成稷提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隐晦地表示,希望就把霍星乔留在北川。

    本来他们想作为加注筹码,既然檀临安先提了,那再好不过。

    “可以。”几人没有思考多久就给出了答案。

    檀临安与顾玄霁有这个猜测,便没有多意外。被迫在屏风后面,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堵住嘴点了哑穴的霍星乔瞬间脸色苍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母亲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不不不,他不要留在北川。

    双方的会谈还算融洽,使者走时那名伤者的伤口也刚刚处理好,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几人很快地离开了东玉关。

    东玉关的战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经过一番考量之后,檀临安将邓姮安排到如今的居南关协助孙夭处理军务,东玉关仍然留给上官离弱与余婧处理。

    处理好一切,檀临安与顾玄霁便踏上了回宫之路。霍星乔一路拘在囚车之中,总算意识到檀临安根本没有身孕,那都是骗自己的。

    那么这就意味着岫玉在撒谎,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早已与自己离心,成了檀临安的走狗。

    北川——

    “陛下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好无聊啊。”陈九礼趴在栏杆上,一把一把地洒着鱼食。

    “陛下在你就不无聊了?还有,别再喂鱼了,前几日宫人才打捞出几条撑死的,你小心陛下回来责罚你。”文渠依旧坐在石桌前下棋,面前摆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阿努尔克木好奇地看着文渠落子,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朝着陈九礼扔去一团纸:“诶,那打一架吧?”

    “不想。”陈九礼的声音里带了些怨气。

    打不过顾玄霁就算了,连这个西陵的王子都打不过,前几日落下的伤还没好全呢。

    “不行,你不能拒绝我···本王。你们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官大一级压死人。”阿努尔克木笑得十分纯善,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过分的事。

    陈九礼的脸一瞬间就垮了,他好想以下犯上,可是,文渠肯定不会帮自己,说不定还会帮着秦王一起欺负自己。

    “打打打。”陈九礼无可奈何地把鱼食全部撒下去,转头一拳朝着阿努尔克木挥过去。

    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景华小跑着冲向亭台:“殿下,别打了,陛下与亲王回来了!鸾车已经进朱雀门了!”

    “你说什么?!”陈九礼以为自己听岔了,一个分神脸上便挨了一拳。

    “嗷!”他吃痛大叫一声:“殿下!怎么可以打脸!”他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句,捂着脸委屈地落在地上。

    阿努尔克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以为你能躲开,我让人去请宫医来给你看看。”

    “好了,”文渠拉住还要冲的陈九礼:“陛下与殿下回来了,我们要赶紧回去收拾,去凤宁宫给殿下请安。”

    陈九礼冲着阿努尔克木扬了扬拳头,然后才跟着文渠离开。

    一回宫,檀临安便被叶槿柔请到了御书房议事,顾玄霁本也想跟着去,只是要处理霍星乔的事情,便带着人先回了凤宁宫。

    虽然霍星乔是如今两国邦交的象征,不能动手,但是做一些看不见的处理还是可以的。比如喂了软筋散,比如下了控制他的毒。

    宫人将霍星乔洗刷干净,换上北川的衣服,将他安置在了凤宁宫殿中妥当地跪下。

    与此同时,后宫一众宫王也收拾好穿戴整齐在外面等待顾玄霁的传唤。

    “都来了?”顾玄霁系着腰带上的玉扣。

    “是,殿下。”

    “那便先传他们进来坐会儿,上好茶。别让霍星乔,惊了各位殿下。”

    “是,殿下。”宫肃领命先行去了主殿。

    陈九礼本还在与文渠小声嘀咕着什么,一进去却看到殿中央跪着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子。

    “陛下竟然带了人回来?!”他又惊又吓,一脸痛色地捂住胸前的衣襟。

    文渠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这好友不去戏台子上唱两出真是可惜了。

    阿努尔克木好奇地看了一眼,心里有一瞬间的黯然,但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他走到左侧首位坐下,上面已经摆好了与旁人不同的酥油茶。

    岫玉在阿努尔克木身后坐下,目光在接触到地上那人面容的一瞬间便瞳孔放大。他怎么也想不到,霍星乔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霍星乔也看到了他,一瞬间恨意涌上心头便要扑过去,可惜受制于软筋散,那用尽全力的一扑也只是一个将他摔倒在地的趔趄,让他只能恶狠狠地死死盯着岫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陈九礼左右看了看,看热闹不嫌事大:“郡王殿下认识他?”

    岫玉抿住双唇,心中有了猜测:“是啊,这可是东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五皇子呢。五皇子怎么如此狼狈地跪在这里呢?”

    霍星乔张了张嘴,哑穴还没有解开,他不能说话。只是看那嘴巴一开一合,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亲王殿下到!”

    “臣(微臣)给亲王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千岁吉祥。”众人齐齐半跪下去。

    霍星乔见状,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好笑又荒谬。

    “平身。”顾玄霁走到上位坐下,让他们也都在坐了下去。

    “谢殿下。”

    “亲王殿下,敢问这位公子是······?”陈九礼最耐不住好奇,有些急迫地问出了口。

    “他啊,”顾玄霁斜靠在椅子上,先喝上茶润了润嗓子,在外奔波这几个月可是一口好茶都喝不上:“他是新来的弟弟,霍······官子。”

    官子?

    岫玉眉毛一挑,觉得事情不简单并且有意思了起来。

    阿努尔克木依旧好好坐着,对他们的话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时不时捧上酥油茶喝上一口。

    陈九礼与文渠对视了一眼,那可是宫里最低一等的位置啊。

    “怎么还让弟弟趴着呢,去请他坐下,把穴解开。”顾玄霁看向一旁的宫肃。

    霍星乔哑穴一解便开始破口大骂:“檀临安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本皇子在东辽的地位吗?你们这样羞辱本皇子,不怕本皇子的皇兄,踏平你们北川?!”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人面色都有些不愉。

    “掌嘴。”顾玄霁似笑非笑地挥了挥手,宫肃毫不客气地招呼上去。

    “直呼陛下名讳,以下犯上,理应杖责八十打入冷宫。念你初犯,且刚刚没了父亲,本王可以网开一面,掌嘴让你长长记性。至于你说的贵国新皇帝为你出头,”顾玄霁好笑地偏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宫肃狠狠甩了霍星乔五十个巴掌,娇生惯养的他何时吃过这样的哭,何况嘴边被檀临安划开的口子还没有痊愈,这一顿巴掌下来,即使没有点哑穴,他也只能哼哼哈哈说不出话。

    陈九礼的眼神亮了亮,这个可以揍,而且不能还手。

    文渠轻咳了一声,让他的表情不要猥琐得太明显。

    “既然入了宫,大家都是兄弟,霍官子又是东辽的宠儿,大家都会好好待你的。”顾玄霁阴阳怪气地道。

    陈九礼很上道地接话:“是啊是啊,会好好待你的。”

    顾玄霁似笑非笑地看了陈九礼一眼,倒也没有责怪。后者觉得脊背一凉,讨好地笑了笑,随即乖乖闭上了嘴。

    “陈乡王,文乡王,霍官子与郡王都来自东辽,本王与陛下的意思是让霍官子住在良音阁的偏殿,就是要劳烦两位弟弟,换个宫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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