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挪用客户的证券套现购置股票被套牢,这简直是自找死路。 “又不说话了,你们的能耐就这么多?” 许崇在办公室踱步,额上的青筋不停的抽搐,伸手握拳一下一下狠狠捶在办公桌上,面色铁青,“想办法先稳住客户,只要不套现离开,年末利润我给他们三倍返利。” “许总!” “照我说的做!” 他当然知道这样只是饮鸩止渴,可是一旦恒汇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就是承认了股市的失败。不仅恒汇的名誉会一败涂地,更重要的是一旦开口,便是撕开了一条无止境的血盆大口,恒汇如今的资金链不足以维持这个局面。 “还有,投放出去一批恒汇的股票。” 恒汇绝对不能动荡! 他一字一句,一条一条的嘱咐了半日,最后咬牙切齿叫住秘书,“给我打许淮书的电话!马上!” 可是让许崇失望了。 许淮书绝不会见他。 当日电话打来,许淮书当着秦昭的面在办公室打开了免提,迎面便听到了许崇的怒斥。 “别以为你现在有了靠山我就不敢动你,许淮书,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你就别想在金融界出人头地。” “你也不要做着老头子一死你就能翻身做主的美梦,恒汇才不会被这一击风雨而打垮。你给我等着!” 听着他的怒骂,许淮书不怒反笑。他的五官清秀,刚入行时眉目间都还带着几分学生书卷气,可今日的许淮书已非昨日,眉宇间的谦和和温顿已经消磨殆尽,已经初步露出了资本家的狠厉。 他不再是被赶出家门仰人鼻息的书生,更不是当时任由他折辱轻蔑的困兽。 现在的他手握et,更是有实权,不再会因为许崇的辱骂而动怒。 “今日这通电话,许总只是为了示威吗?” 金丝眼镜发出凌冽的光线,许淮书半靠在老板椅上,轻轻扯开戗驳领的西装领口,在桌面上随手拿起一只钢笔,慢慢地画圈。 秦昭坐在沙发上翻书,亲眼目睹许淮书的蜕变。 由外而施是压力,由内而生是成长。 从前,束缚他的是许崇,是亲缘。而现在的他,已经无人可挡。 “如果许总只是来说这些废话,我劝您还是不要白费精力。” “金融战场,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许家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许崇,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希望你能拿出最大的诚意,来与我,不死不休。” a股的情况震动了整个金融界,连续七日,全部跌停10%个点,也就是说,如果你投进去1000元,现在手上只剩下不足1角。 无数人一夜破产,更有无数新兴的金融公司一夜垮台,南港市高楼上出现了隔三差五来跳楼自杀的人。 贪念,是股市中最大的忌讳。 有一就想要得到二,有二便想得到三,但往往最入深渊,就是由那些一二三。 对于恒汇来说,这简直就是最黑暗的一周。 巨额资金链被套牢,恒汇几乎成为了此次a股损失最大的公司之一,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面对这样几乎令人绝望的情况,有点头脑的经理人开始引咎辞职,不愿意在参与这场鏖战。 但第十天,恒汇的股票居然不降反升,这超出寻常的现象似乎在给恒汇打了一剂回春剂,也给许崇注了一剂强心剂,逐渐恢复气候。 随着恒汇股市稳健上升,有经理注意到为了在此次股市中填充资金,恒汇的股票已经投出去的份额已经超过了最大限度,换句话说,如果恒汇不暂停股市流动,整个公司的股权会出现危机。 “恒汇股票回春,我们一旦停售恐怕会引起股民的不满,让人猜测恒汇内部稳定性。” 许崇如是说。 “可是……” “不用可是,我已经禀明父亲。” 许崇自然不敢他捅挪用客户证券抵押资金的娄子,避重就轻地告诉父亲恒汇因为此事需要资金,这才从他手上挪出了部分股份加上自己的投入了市场。 只要恒汇能缓过这段时间,他就开始洗盘清理,压低股价,将股份从这些散户手中收回来。 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点打击,还不足以打垮恒汇。 …… 临近国庆,东平一中进行了第一次月考,人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迎接此次考试,唯独谢锦隆提前一周订好了前往东滩岛的车船和酒店,等着秦昭几人考完试就去散散心。 有什么心好散的? 秦昭有些无语,她忙得恨不得一天再多出二十四个小时,哪里有时间去小岛上转悠。 但在王雯霏几次三番地鼓动下,秦昭还是答应了。 当然,她可太知道王雯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她也没必要留情,毕竟这个麻烦本身就是裴青翰招来的,现在她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非要带上这个麻烦精?” 在见到一头亚麻色卷发,前凸后翘的王雯霏时,裴青翰的眉头差点能夹死一只苍蝇,“她去我不去。” “哎,裴青翰,你狗脾气又来了!” 谢锦隆也是头大如斗牛,本来郊游这件事情就他、裴青翰、古韶平还有古韶平的发小苏晨,再加上秦昭和苏晨的妹妹苏倩。在之前秦昭跟他打过招呼,说她也会带一个女孩,谢锦隆就认为可能是平时在秦昭身边的姜菲,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王雯霏。 这可是个炸药桶啊! 要是带来那个脾气火辣的米糯他都觉得好。 主要是裴青翰跟王雯霏简直就是冤家,一言不合就要开始吵架,并且裴青翰这个谁也不给面子的脾气一会儿谁呀得住? 可他迅速发现的确有一个人压得住。 秦昭。 “你不去,她也不去,你去,她也去。小岛上或许她还会被转移注意力,如果你俩都留在东平,你就等着一天两三次被敲门的感觉吧。” 秦昭深受苦楚,好心拍了拍他肩膀,“个子挺高,脑子不长。” 裴青翰脸色一青一红,身为市委书记的儿子,从小到大他众星拱月惯了,有谁敢说他脑子不好?裴青翰咬咬牙,告诉自己为君子女女人难养也,“装腔作势,故作深沉。” 秦昭翻了个白眼,“装,那得肚子里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