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亭奇怪的是，唐滔和江寒星，不像是一般地打招呼寒暄，他们在广场上，居然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江寒星开车离去，唐滔才进了办公室，乔亭这时候，在看马千里的市场分析，她摇头，表象的东西，太多，有深度的少了些，她和马千进行分析，你不能只罗列现象，要分析原因，是什么原因，市场原因，价格原因，哪一方面，让这个楼盘热销，吸引购房者的是什么，通常来说，刚需是价格，高端楼盘，就不是这个因素了。马千里点头，我想想，乔亭说，你们市调的时候，尽量在销售中心的时间长一些，观察一下购房者的年纪气质谈吐，看一下有没有共性。马千里拿起报告，好的，我再思考一下。他和唐滔打个招呼，出去修改了。乔亭好奇，唐滔和江寒星聊什么，可是想，这是人家的事，她似乎不便过问，如果问江寒星，他肯定一句话，瞎扯。而且，另一层疑惑，这个时期，唐滔怎么这么悠闲，如果说沈帆想上位，他何尝不是，如果他接了向总的班，估计对于向总来说，是最理想的安排，虽说审计没查出什么问题，审计毕竟受限制，要查阅的资料，都是别人安排好的，就是找人谈话，也不能影响人家正常的工作，这种离职前的审计，通常不会有什么效果，可是如果沈帆接位后，再做文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有些事，会显现出来，所以最好的安排，就是唐滔接了总经理的职务，是最稳妥的安排，她相信向总一定在运作，只是有难度，郑董已经出国，月度会议才回来，只住几天就走了，这样月的往返，也辛苦，可能以后，他回来的次数会更少，影响力会更弱。她观察唐滔的表情，他比几个月前，气色好了不少，明显的状态放松了不少，乔亭相信，几个月前，最初的那些流言，应该是向总他们策略的一部分，他们的确拖延了彭董的收购计划，可能，他们就是这个目的。只是梁姐辞职，他们也许没想到。现在，一切算是风平浪静了，对于彭董来说，来自陈家的压力还有，陈行长明显地还在关注，而陈慧芬倒是回去陪读了，乔亭感觉，以彭岗现在的年纪，其实陪读的意义不大了，通常来说，上了大学的孩子，家长陪读的不多，可是看陈慧芬的意思，儿子读硕士，她估计也会陪下去。她可能更愿意面对儿子，不是丈夫。所以江寒星说，彭董不容易呀。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太复杂。而王芳也出国了，沈帆的危机解除了，他现在，还在追沈丽菁，能追说明，人家还有机会。不过，听王芳的朋友，财务的小段会计说，沈帆出血不少，王芳到也合算。这种事，能用合算不合算计算吗。可是，乔亭现在明白，新的较量也会开始，这一次，其实到更直白，就是总经理这个职务，相对而言，财务经理的职务，倒没那么显眼了。不过，向总一天不办手续，就还是总经理，而彭董似乎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好似忘记了向总的事，开会的时候，凡是有关地产的问题，都由向总决定，礼遇的姿态，做得非常足。所以唐滔状态轻松，也可以理解。可是乔亭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有胜算吗，她隐隐的希望，唐滔能胜出，她宁愿，上级是唐滔，不是沈帆，起码，有风波的时候，唐滔不想着算计自己人，而沈帆不同，除了自己，别人都能算计。和这种人共事，挺头痛。不该问的别问，不能说的不说，这是铁律。她只好压下了好奇心，倒是唐滔开口，你不能一天到晚地在这吧，现在周会基本上取消了，你就真的开会才回地产吗，现在你可是有办公室的，其实我不怎么过去，那算你的办公室也行，你应该回地产公司上班，不是天天在这，你不是营销总监，你是副总。乔亭有些奇怪，他这话什么意思。唐滔继续说，公司好多人，你是不是连话都没说过，这怎么行，太，没有职场亲和力了。乔亭反驳，亲和力是这个意思呀，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唐滔坐下来，不提亲和力，提职业规划，你的规划，就是做这个副总，不进一步了吗。乔亭点头，是，起码，这个项目结束前，我希望是如此，这是对我最合适的岗位。唐滔有些讽刺，你是太没进取心，不愿意主动接受挑战，一定要被动地接受。他摇头，如果沈帆上位成功，你以为，你能如愿吗。乔亭沉默，他就算要换自己人，也要稳定一段时间，到底不是他完全说了算吧，一两年没问题吧。她相信彭董，不会任由沈帆大肆换人，就是要换，似乎也是先动向总的嫡系吧。唐滔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摇头，未必，彭董可能为了安抚人心，倒不一定先调整我们的工作，倒是你，说起来是自己的人，动起来，没有副作用，你说，换一个管营销的副总容易，还是换我容易。调整你的岗位，提一个营销总监就成，服从这个岗位，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先空着。乔亭想，似乎有理。她有些紧张，她想做完这个项目。唐滔笑，你可以有些职业规划，如果需要，我愿意帮忙。向总说，一起吃饭，看你时间，你定。乔亭愣住了。这个牌局似乎出乎她的意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什么意思，向总请我吃饭，这代表了什么，她分析着，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向总要帮的人是我，不可能呀，为什么不是唐滔，而是我。她有些茫然，也有些喜悦，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有些兴奋，她还是冷静下来，哪怕不是鸿门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暗示快成了明示，乔亭却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不过职场礼貌要有，她还是客气了两句，我可不敢当，这样，向总定时间。唐滔观察着乔亭，她有些心动的意思，可是马上又平复了，看来，她的进取心，分值太低，更倾向于，安于现状，这难道是向总看重的地方吗。向总需要一个求稳的人，而乔亭是这类人。她和向总一样，如果向总不求稳，完全可以推出自己，可是向总感觉，胜算不大，倒不如，乔亭合适。这让唐滔气闷了几天，可是后来想，彭董控股，如果地产的负责人，反而不用自己人，似乎成了天方夜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