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也许他和她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可是能如何,他们都只有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只是有时候,她会想,棋子也有自己的决定权吧,她是不是也可以退出。可是想想罢了,她不敢。她那一天,走进远煌集团的大楼,就知道,她的命运,可能已经注定。

矛盾
陈行长挺矛盾。
他知道妹子的问题,也多少相信彭董不会和泉子有什么,不合彭董的做事风格,他阅人无数,和企业家打交道也多了去。
对于人至中年的彭董来讲,半生打拼,最重的无非是事业,还不到坐享其成的地步,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闹什么离婚,分什么股权,这不是妹夫的风格,只是彭董和泉子的流言,早些年也有人说过,只是没成什么气候,他装不知道,他见过泉子,这个女人不一般,不是外表那么清纯优雅,他了解了她的底细,也明白,泉子的生活环境,也注定她不是白雪公主。
如果说,彭董和泉子没关系,那么,他没必要那么高调出席泉子在香港的画展,而且,听说彭董似乎想让泉子长居在香港,在办手续,这才让他有警惕,这才像是安置情人的办法,不放在自己身边。而且,江寒星提议在香港开酒店,这个方案,居然没被打回来,他动了猜疑。
之所以后来搁置下来,是因为资金的问题,酒厂的资金只能应付彭董这边日常的开支,而远煌集团,有些资产,彭董现在无权调动,就是地产这边的收入,因为费用支出太大,有一部分,要直接留在地产公司,到了集团财务,也要打入各项支出里,所以远煌集团,远不到给彭董的事业,带来直接收益的时候。
当年他是支持彭董入股远煌,牵线人也是他,就是看中了远煌的长期发展,而郑董,家人出国,拿了绿卡,这种情况下,郑董的心思,也有些飘浮了。他也愿意离开了。
就是出于这种情况,才介绍给了彭董,几年下来,彭董想要控股,他能理解,他也愿意支持一把,他唯一的女儿,也在国外,彭岗是打算学工商管理类,他对生意感兴趣,他也多有社会实践,有了远煌集团这个底子,将来交到彭岗手里,他是乐意的,他没儿子,对小岗自然是视如己出。
其实,他的所有打算,是为了彭岗,不是为了彭董。
他要保证的是彭董的利益。
所以妹妹不能离婚,在彭岗接位之前,不能离婚,其实表面上彭董对陈家依然是孝子贤孙的模样,真心有多少水分,他不管,只要能保住彭岗接位,就算陈家数年的支持没白费,其实对了慧芬,也是不离婚的好,陈慧芬一直听家里的话,这几年却有些飘,在外面是有小白脸献殷勤,那不是过日子的,幸而,她到顾忌儿子,没太出格。调情是有的,离婚估计没打算,她现在盛怒回来,可能是感觉尊严被冒犯,在她眼中,丈夫就是陈家扶持的,如果有什么想法,就是忘恩负义,就是分手,也是她甩他,轮不到他先有了情人,和她谈分手。
他们见面,陈行长在场,彭董只是表示,流言是因为股权收购引发,是对手的恶意行为,他保证,他和泉子没关系。陈慧芬手里的照片,是泉子彭董酒会的照片,靠得极近,两人都笑着,不过没有特别亲密的照片,有他们一起进酒店的背景,有一些逛街的身影,只是因为没有亲密的照片,陈慧芬只是冷笑。
唯一有一张,略显亲密,是彭董扶了一下泉子,泉子抬头,笑意盈盈,有些暧昧,只是这样的照片,陈行长说,不用拿出来,这成不了什么证据,因为看背景,是一个酒会。算是公开场合。
陈慧芬恼的是,这几年下来,彭董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话办事,都像对下属,这让她不快,刚结婚时不是这样子,起码人前人后,他的眼光在她身上,他是有些伏低做小的。
而且,丈夫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隐隐怪她不信任他,并没有求她回家,只是说,你要是在这住得舒服,就在这里,看你的意思吧。
陈慧芬当然不肯回去,架子十足。
陈行长其实也看出来,其间微妙的冷淡,彭董的面子做足了,可是他对妻子的态度,其实冷淡。
他才恼了,对贷款的事,才搁置了下来,可是昨晚彭岗的电话,他还是接了,彭岗倒是替父亲说话,说父亲血压高了,身体不舒服,压力也大,本来水到渠成的事,现在有了枝节,他是相信父亲的。
陈行长说,大舅舅明白,你是好孩子,大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不要管。彭岗有些无奈,大舅舅,你想呀,商机这种事,稍纵即逝,要是影响了什么,损失的不是自家吗。
陈行长安慰他,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影响什么,至于你妈妈那里, 我会劝她,你父亲冷静一下也好,有些事,他也要费点心,不能说,你们母子在国外,他就什么不管了,他去年才去看了你们几回,住了几天。
彭岗解释,我爸爸不是忙吗,我们天天通电话,他很关心我的,对妈妈也是,每次都叮咛我,照顾好妈妈,不让她喝酒。
陈行长和彭岗说不明白,只答应帮着调解。
丈夫关心妻子,永远通过儿子,这是关心吗,彭岗可能不懂,他看见的父亲,对母亲还是送礼物,还是有叮咛,可是这里面的意义,可不一样,当年,他做给岳家看,现在做给儿子看。
陈行长也不能说明白,当舅舅的对外甥说人家父亲的坏话,这种蠢事他不会干,彭岗眼中的父亲,是完美的,是睿智的。甚至,彭董一直资助家乡的贫困生上大学,这在彭岗眼中,也是光明的善良的。
陈行长中午饭自然有宴请,他心烦就推了。
他在办公室里沉思,怎么办,彭岗的话也有道理,可是现在,如果不拿捏一下妹夫,日后,更难办了,彭董立不起来,是麻烦,立起来了,也麻烦,如何能是自己手中的风筝,这才是关键,这才是分寸和尺寸,可是太难。
彭岗还是太小,几年大学,几年研究生,到了他接班,还六七年,时间太久了。
他叹了口气,看看烟灰缸里的烟头,他明白,今天的烟抽多了。
他矛盾,其实彭董也一样矛盾。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哄陈慧芬,要不然,当年陈家的公主,也不会下嫁,可是他不太愿意,到了现在,儿子已经成年,他还要在陈家那低三下四,俨然二十多年前的样子,那这些年的奋斗为了什么。他不肯。
他太明白,在陈慧芬眼中,他是什么,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屈辱,让他愤怒,他现在不能离婚,可是要是还任陈慧芬轻视,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在想,我就不相信,这一次必须向陈家低头,我不相信,这次危机,我解决不了。
大不了远煌的股权,还是如今这样子。
当然,那是最无奈的选择。
彭岗来电话的时候,问他血压还高吗,他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血压高,我身体还行,你不用担心,彭岗说,我听江叔叔说的,你最近压力大,妈妈又胡闹了,我劝她回来,她说姥爷身体不太好,她要陪姥爷,我也没办法,爸爸,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她就是那样,脾气不好。更年期吗。彭董苦笑,她这一生,都是更年期吗。
不过对了儿子,还是和容悦色,我知道,我们这么多年了,你妈妈的脾气,我知道,你不用管家里的事,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决,你注意身体,管好自己,对了,社会实践要有选择,不要浪费时间,你现在还是学习为重,实践的机会,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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