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亭放下电话,有些奇怪,是唐滔让马千里告诉自己的,这说明什么,马千里是唐滔的人,她一直以为,如果是,应该是荣宇,怎么会是马千里,马千里话不多,倒是做事的人,交代的工作,都认真去做,只是不太合群,自己部门的人,也只是讨论工作。所以他那天提到流言的时候,乔亭还有些疑惑。她先抛开思绪,现在当然可以确定,这事和郑董这边的人,脱不开关系,乔亭疑惑的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且,郑董知情不知情,参与不参与,或者说是他授意的,要是如此,级别太高,也不是她能看懂的。只是,她回想郑董和彭董相处的场景,应该说,彭董对郑董可是很尊重的,当然这种尊重,也是一种礼貌和作秀,可是也是面子一种呀,如果郑董不愿意让出股份,用这种方式有什么用呀。或者,或者,不是他的意思。他当然也会默许。乔亭有些头疼,不知道是感冒,还是昨晚没睡好,她干脆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还是被电话叫醒。她愣了一下,有些责怪自己,居然真睡着了。接起电话,是沈帆的电话,你在哪呢。沈帆的声音,失了一贯的平和,乔亭说,在销售中心呀。她的声音,有些困惑。上班时间,当然在工作场所。沈帆说,你到沉得住气,外面流言那么传,乔亭还是平和的语气,就是这样,我在这,起码,他们不能传什么了吧。沈帆叹了口气。乔亭有些疑惑,这个人,不像这么沉不住气呀,难道这流言,不止一个版本,她突然有些警惕了。她坐直了身体,表情也严肃了,沈主任,向总毕竟还在疗养,是不是。她是暗示沈帆,现在,你仍然是向总的助理,起码,在财务经理的监督下,你是有权使用公章的。沈帆倒是马上懂了,我明白了。其实,他空降成了总助理,向总提出疗养,所有的形式,都是对彭董有利的,既然如此,几句流言也改变不了什么,乔亭一直在想,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好似并不是造成内部的混乱。可是一定要在内部传,可能流言不只是她听到的。沈帆挂断了电话。乔亭打电话,叫马千里上来,决定和他聊一聊。马千里对乔亭的专业能力很认可,他以前的上级,都无心专业,要么想出名,要么奉承领导,要升职,把工作推给他们,有了好处是上级的,出了问题骂的是他们。乔亭不是,乔亭是真懂,而且真的参与到工作中,而且对出名不出名兴致不大,接受媒体的采访,也是她和马千里荣宇排序,她说,这也是工作一种,就排序吧,荣宇也有些惊叹,这乔亭怎么对出名,还排序。乔亭的表情,有些苦恼,我怎么还听到别的流言,你听到了吗。马千里说,您也听到别的了,难怪,不过,好歹和您没关系,沈助理和小出纳的事,离咱们远着呢。乔亭心里明白了沈帆为什么那么烦,小出纳,自然是指王芳了。她心想,这传的,是什么意思,一网打尽吗。可有什么用处,而且,感觉手段太低劣。沈帆才来,就有流言,就算王芳是他安排进的财务,有什么关联吗。乔亭有些生气,这公司的人,也太不像话,这是工作的态度吗。马千里说,彭董的事,我们不知道真假,可是沈帆和小出纳的事,好似是真的,财务部的人都知道。还有人看见沈帆和小出纳搂搂抱抱的。乔亭回想王芳,小姑娘是会打扮,人也活泼,可是沈帆真的这么糊涂吗,他想接手地产,这样做,不是授人以柄吗,感觉他没那么蠢。她正色,不管别处怎么样,我们这里不能如此,工作就是工作,与工作无关的事,不能这样传播,尤其沈总是上级,我们要尊重。马千里点头,好,我和他们说一声。他指的是策划部的几位,乔亭是表个态,重点是和荣宇沟通,马千里的下属,是乔亭带过来的,自然知道分寸。她让马千里叫来荣宇,荣宇倒是痛快表态,今天晨会您没参加,我开会时,已经强调了,不许在工作场合,谈论与工作无关的事,否则严肃处理,一次记大过,两次开除。乔亭惊讶,他倒是干脆利索。她看着荣宇,你估计,他们会听吗。荣宇点头,会的,我对自己的下属,有把握,这里的人,有一半是我带来的,另一半,现在我也能管理。乔亭沉思,他的反应太专业,太快速,完全是应对突发事件的公关处理。自己没有授意,其实,说起来,应该一早这么安排的,倒是晚了一步,荣宇的反应很标准,那么,他是听了谁的指令。乔亭说,行,你处理得很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工作,毕竟是卖房子,这是我们的本业,别的事,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起码目前,我们没这个权限和能力。个人以为,流言止于智者。荣宇点头。乔亭说,销控表,我发给你,这是这个月重点推的房源。荣宇点头,他的表情,其实也是少有的严肃,似乎也心事重重。乔亭明白了,他的指令来自哪里。突然间有些恍惚。唯一让她有些疑惑的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彭董是通过自己才对流言有听闻,荣宇为什么没有汇报上去。她有些理不清。只好先放下。此时,她还是没明白,这件事的真正作用,在哪里。直到下班时,江寒星约她过去,你到我酒店来吧。乔亭困惑,难道,这件事,彭董是授权江寒星处理。果然,江寒星一见面,第一句话,嫂子回来了。乔亭没明白,嫂子,江寒星说,老大的媳妇,陈慧芬。电光石火间,乔亭明白了,这才是戏肉,他们可能,不能把流言直接传到陈慧芬那,可是陈慧芬不可能那么放心彭董,公司里,肯定有她的人,所以必须在公司传播开来,才能进了她的耳朵。沈帆应该是顺带的。真正的目的是陈慧芬回国,让彭董先应付家里的事,陈家能解决贷款的事,就是抵押酒厂的土地或者设备,能抵押多少,完全看陈家的态度。而且,乔亭知道,设备已经抵押出去了。二次抵押不是不可以,但有难度。她低语,我明白了,这才是根本的目的,是为了资金的事。江寒星点头,你说怎么办,我刚把嫂子送回去,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居然不让彭董去接。乔亭看看他,大哥,这事,我们没什么主意吧。她心想,到底是家事,就是彭董本人,都不一定愿意他们插手。而且, 这件事,将来论起来,他们三个,可能都有问题,信息太不通畅,她估计,沈帆知道的时间,可能和她差不多,江寒星本来是管这块的,可能是太大意,他明明在地产也有人,可是消息似乎也迟钝了。江寒星没想这一层。他是真急于解决问题,看来他知道,股份转让的事,比乔亭要知道得多。他还庆幸,幸亏泉子不在这,要不然,更麻烦。乔亭看看他,大哥,她在不在,都一样。江寒星想了一下,也是。反正陈慧芬是不可能找泉子闹事,那太小看人家了,人家和彭董折腾就够了。江寒星叹了口气,你说吧,这女人有时候智商就是零,这样的话,陈慧芬也信,而且,回来了,不让彭董接,回了娘家,这算什么事。乔亭心想,这是正常的反应。她说,正常吧,不这样感到奇怪。江寒星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我是真没办法了,我说了一路,这是流言,这是别人不怀好意,成心造谣,可是陈慧芬一句话不说,我发现这个女人,不哭不闹不说话,才是麻烦。乔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