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不过他居然还是个法医,这让我很不能理解,我跟他工作过一段时间,就是灭门惨案那次,我当时在石渠的支队,第一次接触他,这人啊,给我的感觉就是,怎么着我都不想跟他做朋友。”惠才道。“那后来成朋友了?”陈文丽问。“没有,不过我是真服他,真的,以后一起工作你们就会发现,他能把一个不被人察觉到的细小的点,使劲的放大,很多被忽略掉的与案情相关的细节,都能被他发现,这让你不得不佩服他。”惠才说。“好了,反正以后大家都好好配合人家工作,而且都给我打起精神啊,我看他跟雷局也可是老相识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啊,要不然丢人可就直接丢到雷局那里去了。”赵爱民提醒到。“反正我来支队这么长时间,可是没见谁偷过懒,好了,咱们别总说他了,吃饭。”惠才说道。这顿饭就这么结束了,蓝海也正式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法医出身的他,把死者身上的伤看的最重,他首先争取到了尸检报告,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上午的时间,他都沉浸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尸检报告。“赵队,这个蓝海,是不是对我的检验结果不满意啊,他都已经看了一上午了。”法医张宇发着牢骚。“你别有想法,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就是这个样子,他也曾经是个法医,他这个态度我觉得很好。”赵爱民说。中午,蓝海匆匆吃过午饭,就接着钻进办公室里去了,他发现,不论是碎尸案还是剥皮案,死者的致命伤都是刻意的做到一致,新出的无头案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既然碎尸案和剥皮案的凶手已经死了,那么依然还按照以前的惯例,藏起来尸体的头部,而且留下了字条,在他看来,这已经完全可以说明新的凶手,跟章杰有着一定的联系。他将所有案件信息统一在一起,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凶手章杰在做了完备的逃离方案之后,却又现身让警察抓到他,然后再进行自杀。“那么关键就在于他死之前做了什么‘大事’。”蓝海在心里想着。没错,他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检举揭发”卫何的犯罪嫌疑,假如说卫何真的是罪犯,那么章杰的自杀行为,只能是因为卫何突然反悔不再跟他合作。那假如说卫何不是罪犯呢?那么章杰的行为完全就是栽赃,栽赃的话,那么这就是个报复行为,他要报复卫何什么呢?他跟卫何之间根本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将卫何看成是一个代表,就好解释了,比如,卫何是警察的代表。因为章杰曾经在审讯中说过,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净化这个社会,他所杀的,都是在章杰看来,他们道德层面上有问题,却没有触犯法律的人,也就是说,警察无法去抓捕的人,而他却能做帮人做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在挑战警察,想到这里,蓝海喝了口水,停了下来。“不对。”蓝海突然说,“要表达这些,好像也用不着进警局里来说,毕竟警局可不是个做‘宣传’的好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将支队里一个年轻警察的猜想结合进来,蓝海拿起电话,播到了公共办公室,把正在忙碌的石磊叫了过来,这是他来到支队以后,打的第一个招呼。“喂,我是蓝海,让石磊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这样一通让人不快的电话,倒是没让石磊有多不舒服,毕竟,自从这个蓝海进了支队大门,还就没主动找过哪一个人,在石磊看来,这似乎是一种认可。“你好。”石磊打开门进屋坐下。“你就是石磊?”蓝海问道。“是我。”“我刚才在想这几个案件之间的联系时,突然就没了头绪,而你的调查结果和猜想让我我很感兴趣。”蓝海道。“我?”“没错,我听赵爱民队长说,你能够确定章杰是被钱呈祥性侵的。”蓝海说。“我也不敢绝对的确定,但是根据我调查的结果,还有在我给章杰的母亲看钱呈祥的照片时,根据她当时的反应来看,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大。”石磊叙述道。“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蓝海道。“你是说关于章杰为什么要自己现身被抓吧,这个不光我一个人这么猜想,头儿也是这么想的,”石磊道,“你想啊,他只能是因为这个,要不然这事他怎么都解释不了。”石磊道。“我一开始倒是没你这么大胆的想,他的报仇对象是钱呈祥,而他将目标定在了亲手杀死钱呈祥的卫何身上。”蓝海道。“你,这么分析的话,难道你也相信我师傅是被陷害的?”石磊立刻就对蓝海来了好感。“卫何,到底是不是杀人犯,这个问题也是案情分析的关键,不过按照现在的分析情况来看,我倒是愿意倾向于他是无罪的,不然,我们分析的一切,就都不成立了。”蓝海看着石磊说。石磊非常激动,毕竟蓝海是一个几乎被“神话”的人物,他说卫何是无辜的,就比石磊自己这样觉得,要有力的多。“我其实还有个想法,这些案子既然能并案处理,那么章杰这个人,到底在这些案子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石磊谈的更放松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章杰到底是这所有案子的主使,还是说他同新的无头案的凶手一样都只是个执行者,在他们两个人的背后还另有其人。”蓝海说。“嗯,而且我愿意相信我师傅所推理的‘替罪说’,他认为凶手有让死者对字条上的人替罪的意思。”石磊说。“‘替罪说’如果成立……”蓝海又停住了。“你尽管说,我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石磊说。“我们进行一个更大胆的推测。”蓝海双手交叉,缓慢的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