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何同几个同事带着章杰去到他的的屠宰场，进行指认。“在哪里杀的人。”卫何问。“猪圈。”章杰说。章杰引着众人来到了猪圈，章杰的屠宰场属于小型屠宰场，一般都是帮助普通村民宰杀猪羊，他这个屠宰场一年中只有年前是比较忙的，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关门的，没有屠宰工作的时候，章杰一般是四处跑着做兽医。由于他的屠宰场位于紫荆市、青兰市、白絮市三市交界处，地属郊区，附近的村庄去往市里或者镇上，都不会经过这个地方，所以这里也就成了他杀人碎尸最好的环境。“在什么时候杀的人。”卫何又问。“三月九号凌晨。”章杰交代说。“碎尸也是在这里完成的吗？”卫何接着问。“对。”“那为什么在尸块上没有检测出有猪圈成分的物质。”卫何问。“地上铺了塑料纸，然后尸体放在桌子上分割的。”章杰说。“杀人使用的工具是什么。”“一把54手枪。”章杰说。“54手枪？你哪里来的54手枪？”卫何立刻紧张起来，因为54手枪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作为警用枪，就连卫何自己也都用过54手枪。而且卫何对“54手枪”这几个字十分敏感，因为在五年前抓捕灭门案凶手的时候，他就曾丢失过一把，这让卫何再一次的陷入了回忆。时间：五年前地点：问询室“开枪时你处于什么样的情况。”市局专门派来了调查小组，而接受调查的原因是卫何开枪射杀了犯罪嫌疑人。“当时他从后边拿枪顶住了我的脑袋……”“谁？”卫何刚说了一半就被打断。“犯罪嫌疑人，”卫何接着说，“他让我别动，我双手慢慢的举了起来，当时我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犯罪嫌疑人清楚。”卫何说。“你是说，射杀犯罪嫌疑人的枪，不是你的枪。”在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尸检的时候，法医判断犯罪嫌疑人颈部的弹孔是一把54式手枪中的子弹造成的，当时卫何所配备的正是54手枪。“没错。几位领导，我能先抽支烟吗？”卫何问。“可以。”调查组的人虽然很严格和认真，但也算是通情达理了。对面的警察帮他点上了烟，卫何深吸了一口接着说。“当时他让我双手抱头蹲下，我照做了，我知道他枪的位置在哪，所以我蹲到一半的时候猛的回头举起了他的手，”卫何用手简单的比划着，“我使劲的甩。想把他手里的枪给甩掉，但是他力气也很大，”卫何将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口。“然后枪口在对准他脖子的时候，走火了，子弹穿过了他的脖子，枪也因为后坐力飞了出去，擦到了我的眉头，掉在地上，犯罪嫌疑人在地上挣扎着，我揉着头正准备去捡枪。”卫何抬手弹了下烟灰，继续叙述。“就见一辆摩托车从巷子口儿冲了过来，我只听见摩托响，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已经被撞飞到墙上了，当时我就晕倒了，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你们就告诉我射杀犯罪嫌疑人的那把枪丢了。”经过长达一周时间的询问、调查、现场取证，调查组以及市公安局决定判定卫何没有藏匿枪支，当那份有着多位领导签名的报告交到卫何的手中时，他才安下心来。但毕竟丢了枪，市局还是没有放松对卫何的观察，时间长达三年，卫何本人表示理解。在那次，丢失的正是一把精仿54式手枪。“枪是我捡来的，五年前的一天，有个人把枪丢在我的屠宰场。”章杰说。章杰的一句“五年前”让卫何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章杰杀人用的54手枪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把走火射杀犯罪嫌疑人的手枪。“你这么能捡啊，药是捡来的，枪也是捡来的。”卫何说。百营村。“三年前儿子就不跟我们一起住了，虽然离的不远，但我们基本上不来往了，老头子也不让我联系他。”说话的是章杰的母亲，她的眼中一直含着泪水，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杀人犯。“那最近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您都了解吗？”陈池问。章杰母亲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老头子只要一见小杰，准吵架，也不准我见，所以，我什么都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了他们父子不和呢？”陈池接着问。“四年前的事了，当时老头子让儿子上大学，儿子怎么都不去，两人天天吵架，有天小杰拎着个背包就走了，他不认我们了，也不准我们找他。”章杰母亲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也都供认不讳，所以……”池子欲言又止。“我都明白，这些我都懂，但是我想问问你小同志，我能不能去看一看我儿子。”章杰母亲说。“阿姨，现在的情况，恐怕您见不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女人，陈池有些不忍心，但作为警察，他必须要把该走的过程全部走一遍。案发后第七天，到了卫何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公安局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参加的记者都是各大有影响力的媒体，紫荆市公安局正式宣布“310碎尸案”凶手落网。“枪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觉得那小子很有可能说了谎。”办公室内，卫何对赵爱民说。“那把手枪，你确定是五年前杀死钱呈祥的那把吗？”赵爱民问。“你要让我确定，我还真不敢跟你打这个保票，但是肯定有什么关联。”卫何说。“枪不一定是章杰捡来的，我想，当时骑摩托车撞你，然后抢走手枪的人，就是章杰。”赵爱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都怪我了，当时太大意了，怎么也想不到会跑出来这么一人，那把枪找了五年了，现在它终于露头了，但还是下落不明。”卫何说。“是啊，见不到枪，就查不出枪的来源，丢了枪，市局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调查。”赵爱民说。“市局也没有放松对我的调查。”卫何说。“你得理解，特殊情况，毕竟过了五年那把枪都没有找到。”赵爱民拍着卫何的肩膀说。“我明白，这点你放心，我不抵触。”卫何说。“关于这把枪的下落，市局已经安排人去查了，刑警队现在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放假，这阵子大家都太忙了，再这样下去，身体都该垮了。”赵爱民说。“那可太好了，支队兄弟们都累的够呛，不过老赵。”为何说。“怎么？还想让我给你安排出去旅游啊。”赵爱民说道。“不是，池子他们去走访章杰母亲的时候，那老大姐说张杰是因为跟他爹吵架然后出去一个人住的，章杰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她肯定还隐瞒了些什么。”为何说。“这个我知道，你呢，就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有人来办。”紫荆市刑侦支队所有人都放了假，卫何也一样，卫何高兴极了，马上去到白安安的家里，一脸的喜悦。“这是案子破了吧，这么高兴。”白安安接过卫何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就开始给他倒水喝。“案子是破了，但是还有点事，没处理干净，不过已经有相关部门去查了。卫莱呢？”卫何问。“房间里画画呢。”白安安笑着递过茶说。“你还别说，这姑娘是真让我省心。”卫何喝着水说。“可别说这种话，哪个姑娘能不想让自己父母多陪陪自己啊，你也别总泡在队里，抽点时间陪陪她，都十八岁了，我听她说你生日都没给人家过。”白安安说。“唉，我也想啊，可是我能怎么办，有案子我就得泡队里，抽开一会儿身我就感觉是罪恶。”卫何说。“难怪你三十了还没找到女朋友。”白安安说。“找什么女朋友啊，案子就是我的女朋友。”卫何笑着说。卫何这下有时间了，跟卫莱和白安安约好一起去爬山，卫何还偷偷跟白安安说准备在山上给卫莱过个生日，准备给她个惊喜。第二天卫何起了个大早，叫醒了白安安和卫莱，带着她们往象山去了。“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象山吗？”卫何问她们说。卫莱正高兴的望着窗外。白安安说：“因为长的像大象呗。”刚到了象山下，卫何的手机响了，卫何拿起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是赵爱民，卫何表情就变了，心想完了，这次爬山又泡汤了。“喂，赵队。”卫何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又有案子了。“恭喜你，你的假日提前取消了。”赵爱民说。“我说，老赵，我这都跟孩子说好了。”“又有案子了，两具尸体。”赵爱民说。“又是俩？不会是跟上次的一样吧？”卫何问。“这次不是，恐怕更麻烦点，只有两张皮并且没有头，赶紧过来吧，我到现场了。”赵爱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