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熟悉熟悉案子。”卫何说。“急什么急,先带你见个朋友。”赵爱民带着卫何来到了蓝海的办公室门口。这个朋友并没有出来迎接卫何,他依然一心扎在办公室里研究案子。“蓝海?”卫何惊讶道,“你不是出国了吗?”“雷局请来的,当时支队人手不够,”赵爱民说,“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啊,我先去忙了,少聊会儿啊,一会找我领任务。”“你怎么在这儿啊?”卫何又惊又喜。“刚才赵队不是跟你解释过了。”蓝海说。“哎,你小子可以啊,我就说你不能离开案子吧,哎,你怎么看见我一点都不惊讶呢?”卫何坐在了蓝海的桌子上,这立刻就遭到了蓝海的嫌弃。“下去下去,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怎么可能是杀人犯,我早就料到你是被派去执行任务了。”蓝海说。“哎呀,还是没逃过你的眼睛,对了,当年那事儿得跟你道歉啊,没想到你研究的还真对,还真是都有联系。”卫何笑着说。当年蓝海提出的这个想法,卫何追踪的钱呈祥又死于卫何手上,所以就导致了卫何的嫌疑,一直被市局监视着。“那希望以后的合作中,你能多信任我一点儿,别再犯不该犯的错误。”蓝海说。“那哪能啊。”简单又尴尬的叙旧结束了,卫何转到了赵爱民的办公室,等待着赵爱民分发给他任务。“什么任务啊?”卫何从赵爱民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来。“很重要的任务,给你两天假。”赵爱民将假条扔给卫何。“干嘛啊,我需要休息吗?回来的路上都休息得了,放心吧,精力充沛啊。”卫何点着了烟说。“哟,我能对你那么好吗,让你回家看看女儿,好好跟她解释解释。”赵爱民说。拿着假条的卫何站在白安安家的门口犹豫了许久才敲门。“来了。”白安安从厨房跑到门口,一看外边是卫何,她猛的把门打开,一把将卫何拉进了屋里。“你怎么回来了?你干嘛去了你?警察到处通缉你到处找你呢知道吗?你们支队的人这阵子一直在监视着我,他们说你是杀人犯!你到底杀人没有啊,你说话啊你!”白安安的声音颤抖到了极致。卫何一把将白安安搂进怀里,“他们不是监视你,是在保护你,我不是杀人犯,我只是去执行了一个一个任务,到时候赵队会给你解释的。”卫何说。白安安挣开了卫何的怀抱,“你没杀人你跑什么啊?”白安安大喊,“你跟他们说清楚啊,你连我都不告诉,连莱莱都不告诉,你知道我们俩这段时间怎么度过的吗?我每天夜里都偷偷的哭……”“这次我保证不走了,真的。”卫何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这个时候厨房里的水开了,烧水壶的尖叫声传到了客厅,白安安赶紧到厨房里去,“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做饭。”“莱莱呢?”卫何问。“莱莱到画室去了。”白安安说。“去跟老师告别啊?她报了哪个学校?她是报的动漫专业吧,她最喜欢那个。”卫何欣慰的说道。“她,没有参加艺考,她报的学校是公安大学。”白安安停下了切菜的手。“什么!她不参加艺考?公安大学,她为什么要考公安大学?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足以让我成为她的榜样吧?”卫何往厨房走去。“说出来都让你觉得可笑,她说她想要抓你。”白安安说。“我……”卫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其实是最不好受的,平时你的工作忙的要死,她想要的父爱你根本没有办法给他,后来你又突然成了嫌疑犯,有天她突然跟我说,她要上公安大学,她想等她毕业当上了警察,能亲手抓住你。”白安安说。“我这个父亲,确实是太不称职了,我欠她的太多。”在卫莱被收养之前,她的眼睛里充满仇恨、崩溃、绝望,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无感,经历了重大的家庭变故,好像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越是这样想,她就越难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卫何看出了这一点,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卫莱找到她所缺失的爱,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确实给不了她父爱。卫莱从画室回来了,她还是忘不了画画。见到卫何的卫莱,并没有表现出激动的样子,进了门,安静的换上了拖鞋,“安安姨,做好饭了吗?”“快了……”白安安看着她。卫莱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莱莱……”卫何想要开口,去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谁啊?”卫莱的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淡淡的说了一句。“莱莱,我,我还是警察。”卫何说。“那警察叔叔来我家是干嘛啊?”卫莱说。“莱莱,你别这样,以前,我知道很多地方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的陪过你,我甚至,连你的画都没好好看过一张,是我错了。”卫莱的眼泪流了出来,卫何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像他这种只会用命令的语气说话的人突然说了句这么走心的话,虽然并不是太让人感动,但对于卫莱来说,这句话已经让她等了五年了。“你知道自己错了啊?这么多年我一句话都没有抱怨过你,因为我拿你当我亲爸,我知道你收养我不是因为你可怜我,可你这次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崩溃吗?我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承受那些。”卫莱说。“行动需要保密,连我们支队的人都不知道,我听说你报考了公安大学,想要把握抓回来。”卫何说。“谁知道你回来这么早,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想跑,在我毕业前肯定没人能抓得住你。”卫莱说。“那你能抓住我啊?”卫何问。“我肯定能抓住你,而且只有我能抓住你。”卫莱说。白安安已经把饭菜摆好了。“来,为了庆祝莱莱同学亲手抓住他的爸爸,干杯。”三人端起了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