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卫何就发愁起来，不知道怎么跟卫莱去说，白安安看到了他发愁的样子，就来到他跟前说：“又有案子了吧。”
“刚支队长来的电话，有案子了。”卫何挠着有些发麻的头皮说。
“可是你都已经答应莱莱了。”白安安知道这次卫何是又要违约了。
“你跟她说啊。”卫何看了看走到他们前边的卫莱就上了车往现场去了。
“哎！”
白安安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怎么跟卫莱说。
卫何已经走远，卫莱买了饮料回来，看到白安安孤独一人站在原地等她，卫莱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愣在白安安面前，她什么也没问，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白安安心疼的看着卫莱，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抱住了她。
“他是警察。”末了白安安开口道。
“没关系啊，我们今天是来爬山的，跟谁爬都一样。”卫莱松开白安安的胳膊说。
卫何调整好自己满载愧疚的情绪，赶到了现场。
“师傅，你赶紧看看吧，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案子。”警戒线外石磊见着师傅说。
“你见哪个案子不都是这么说的。”卫何说。
“这次可真是不一样，有人的形状，但是里边是空的，跟娃娃似的。”石磊说。
“什么娃娃？”卫何问。
“没什么，反正你做好心理准备。”石磊给师傅打着预防针，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傅自身就有抗体，不需要预防针。
“卫队。”见到卫何过来，大家都跟他打着招呼。
“又一男一女啊。”卫何走过去戴上手套说。
“一男一女，初步判断二十五岁左右。”法医张宇说。
一片荒地，生了锈的废弃挖掘机里，一男一女两张人皮被人充足了气，以一种特殊的姿势摆在驾驶位子上，男性人皮坐在座位上，女性尸体面对男性人皮坐在他的大腿上。
本来暖和的天气，这两张人皮却使看到的人后背发凉，人皮没有头部，脖子被折叠后缝合，两张人皮都被缝合的非常细致，这人皮是被风干过的，皮肤看起来依然同他们生前一般光滑，如果头部还在的话，真的会让人猛地以为是一对正在这个挖掘机里做爱的情侣。
卫何检查着这两个充了气的人皮，“这什么意思啊？”卫何指着两张人皮说。
“就观音……唉，没办法师傅，你这个单身狗怎么可能理解的了呢。”石磊打趣道。
卫何转身瞪了他一眼，“谁说我不知道。”
“卫队。”陈文丽递给卫何两个物证袋，里边装的是两个字条，分别写着两个名字：江城、张晨。卫何紧皱着眉头，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说：“又是纸条，那小子不是被我抓了吗。”
“上次的那两个字条上的名字都是假的，那这应该也是干扰信息。”赵爱民说。
“看来还得回去再审审那小子。”卫何说。
卫何猜测这应该是模仿作案，作案手法虽然不同，但是有相同的细节，就是都留了字条。回到队里，卫何马不停蹄的去到审讯室，开始提审碎尸案的凶手章杰，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东西来。
“喏，有人学你。”卫何扔下放有字条的证物袋给他看。
章杰没有说话，还是笑着。
“还笑，你煞费苦心做的局，被人给模仿了，现在你心里所谓的‘功劳’都归了人家了还笑，还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啊？”卫何点上烟说。
章杰永远是一句话也不说，卫何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在出了门后就开始爆发了。
“这孙子的嘴是铁做的？”卫何说。
“消消气师傅，你办案子多少年了，啥人没见过啊。”石磊给他顺着气说。
“这种人真是没见过。”
“师傅有一点我很奇怪。”石磊说。
“什么？”
“这两个案子，唯一的相同之处在于字条，可是，我们开发布会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字条这个细节啊。”石磊的猜测是卫何最害怕的结果。
“没错，这两个案子唯一相通的地方，恰恰是别人无法模仿的地方，刚才我自己也不确定，所以才去再次的审问他，他虽然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神里有一样东西就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卫何说。
“眼神里有什么？”石磊问。
“自信。我看这事儿，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跟他有关系，但是还要再次的确认一下，先开个会。”卫何说。
“又开会啊。”石磊说。
会议室里，卫何扒着桌沿，看了看桌上的同事们，咬了下嘴唇站起身说：“说一下，本次的案子，跟310碎尸案有些共同点，先让石磊说一下这次的案子。”说着卫何朝石磊摆了摆手。
“是这样的，”石磊站了起来，“同样的，抛尸现场不是第一现场，尸体扔在了一大街一个已经停工的房地产的废弃挖掘机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附近一所高专的几个学生，根据他的描述，当时他们几个室友一起出去玩，其中一个学生看到了挖掘机中的尸体，误以为是充气性玩具，几个人就商量着过去看看，结果发现是两张充了气的人皮，每个人皮上都贴了字条，分别写的是江城、张晨。”介绍完石磊坐了下来。
“小赵讲一下尸检结果。”卫何说。
“两个充气的人皮，根据皮质来看，是被人为的风干过，初步判断死亡时间高于十天，男性死者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七十千克，女性死者身高一米六三体重五十五千克，都缺少头部，其余地方的皮肤包括手指和脚趾这些细节都完整，剥皮工具为医用五毫米手术刀，尸体是从外部缝合的，密封性很好，使用的是医用3-0#不可吸收缝合线，最后从受害者会阴处充的气，。”赵宇介绍完点了点头坐下。
“这是目前我们掌握的基本情况，其中，与310碎尸案相同的地方在于尸体缺少头部，且现场留下字条，根据刚才我和石头的交谈，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我想问一下，我们队里有没有人向外透露过案件细节，比如，字条。”卫何抬起头说。大家都摇了摇头，卫何接着说：“既然这样，我就推翻自己的模仿作案猜想，我们做个新的假设，这两个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有着某种社会关系。”
“他们肯定互相了解，或者，他们在做相同的事情。”陈池说。
“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担心他们是一个专门的团伙。”卫何说。
这个时候赵爱民来了。“开着会呢？”赵爱民开了会议室门进来。
“赵队啊。”石磊赶紧站起身来给赵爱民拉凳子。
“没事，不用管我，继续。”赵爱民说。
“310碎尸案凶手章杰说自己的杀人动机是觉得杀人能给自己带来快感，况且他没有任何的犯罪前科，据他交代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熟练的手法是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个民营屠宰场的老板。”卫何说。
“刚才赵宇介绍的情况来看，这次的剥皮抛尸案凶手，有外科医学基础，应该是个医生。”石磊说。
“也不排除是兽医的可能性，既然现在我们把这两宗案件合到一起，章杰搞屠宰，这次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兽医。”陈池说。
“石头去查一下这种刀具和缝合线在哪里可以买的到。”卫何说。
“得嘞。”师傅交代的事情，石磊一般都答应的非常利索。
“听这意思，你们要把这两个案子合并？”赵爱民说。
“目前有这个想法，不过还不能实施，我需要继续查。”卫何说。
开完了会，赵爱民跟着卫何一起到了办公室。
“赵队，找我是有事？”卫何说。
“我来是提前给你提个醒，结案之前保密工作可得给我做好了。”赵爱民说。
“这我知道，你放心吧，任何的媒体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卫何拍着胸脯保证。
“我能放心吗我。”赵爱民说。
“听说你这可要高升了，什么时候摆庆功酒啊。”卫何说。
“还摆庆功酒，目前省里是调不去了，等着这案子结了吧。”赵爱民说。
很快，手术刀和缝合线的来源查清楚了，这两样东西在紫荆市合贵区的一个药品批发市场就能买的到。卫何带着石磊来到了这个地方。
“你确定这地方能买的到吗？”
卫何只觉得此刻自己被满世界的两性保健品所包围。
“我都问清楚了师傅，这地方还真能买到，你等我带你过去，”说着石磊指了指前边的一个店门，“就那儿。”
卫何跟着徒弟径直的走向那家店铺，这里的店铺都是简单的一个玻璃柜台，大都卖着一些壮阳药、神油之类的。
“来了啊，？”柜台前的年轻人放下手中的小说看着师徒二人说，“一看两位兄弟就是工作压力太大，可以试试这个。”
年轻人主动推销起自己的药品，一个白色的小盒被他推到卫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