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紫荆市高铁站附近的一个挖掘机里,那什么过……”江城低着头说。“哪什么啊?”卫何问。“就是,唉,啪啪。”江城说。“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说的这个啪啪我听不懂。”卫何说出这句话后,就被旁边的陈文丽永胳膊肘轻撞了一下。“就是,哎呀,做爱。”江城低下头揉着头顶说。“在你跟张晨去紫荆的时间,张晨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陈文丽问。“额……对。”江城说。这些细节已经够了,这与卫何的猜测越来越接近了。询问完毕后卫何就马上回到了紫荆,开始找310碎尸案抛尸现场发现的两张字条上的人。“叫这名字的人太多了,不好查啊。”陈池说。“不好查也得查,就以春天里宾馆为中心,把那周围的所有的宾馆的开房记录都给我查一下。”卫何说。“我已经开始查了。”陈池说。“还有两个名字,也给我查一下,常宛贞、刘璐,还是一男一女,这两个得查全市的开房记录。”卫何若有所思的说。“石头,”卫何刚想跟石磊说什么,口袋中的手机就响了,“喂,安安怎么了?”“有个事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得告诉你,毕竟你也算卫莱的爸爸。”听声音,白安安是在大街上。“出什么事儿了!卫莱怎么了?”卫何立刻紧张起来。“你先别激动嘛,其实也没什么,她也成年了,不过……”白安安停了下来。“到底怎么了啊?”卫何这个人在破案时智商高的惊人,但一到养女卫莱的事情上,他就显得有些傻,好像这个孩子的任何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入手,也好像走不进这个小姑娘的内心世界。“她谈恋爱了,那天晚上我上厕所听到他们在打电话,卫莱情绪很激动,听样子,好像那男孩不想跟她再谈下去了,所以,卫莱最近情绪不对劲,还有两三个月就高考了,我怕这事对她有影响。”白安安说。卫何挠着后脑勺,“我怎么跟孩子说啊。”“你是她爹,你问我?”白安安说。“你这样吧,你先跟她聊着,你们女人心细,我一个大老粗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卫何再次给白安安布置任务。白安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干脆再把她过继给我得了。”挂掉了电话的卫何长叹了口气,石磊见师父打完了电话,就问:“你刚才叫我是?”“奥,那个,算了,待会儿再说。”卫何说。卫何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想着章杰的话,结合自己了解到的所有细节,他开始分析起来。他猛的吸了口烟,闭上眼睛扬头吐出来,灰白色的烟徐徐飘向屋顶,“这孙子,不是我抓住的。”太简单了,章杰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抓,除非,是他自己想被抓的,卫何深知这一点。其实搜完下水道卫何根本没想到能在污水处理厂那里抓到他,只是想通过这个能再找到些线索,但惊喜就这么砸到了他的身上,卫何不迷信,他是不相信什么老天有眼的。如果他真的是自投罗网的话,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真的就跟我玩他所谓的游戏?”卫何将腿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窗外,“为什么要把头藏起来呢?”卫何想着。“对了!”一个猜想从卫何的脑中闪过,“能确认死者身份的,是警察,震慑对象是字条上的人,他们只会看到两具跟自己身形相似的尸体,还有那两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字条。”想到这里卫何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替罪羊”猜想。章杰的脸似乎出现在刚从卫何嘴里翻滚出来的浓烟中,这些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犯人,但像章杰这种极度变态的,还是第一次碰到。卫何做好了准备,准备着接受这个巨大的挑战。卫何把案件整个的过程捋了捋,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找到剥皮案两名死者的尸体和缺失的头部。但是从哪里找起,卫何还是一头雾水。“石头!”卫何喊着徒弟。石磊就站在卫何办公室的门口,卫何有个习惯,想案子的时候喜欢安静,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从现场回来开完会,他都要再次独自去一次现场的原因。石磊了解自己的师傅,所以就待在门口等着师傅的“冥想”结束。“来了。”石磊立刻开了门进来。“跟我走一趟。”卫何说。“明白,都准备好了。”说着石磊等师傅收拾着出门。石磊之所以立刻就能明白卫何的意思是因为,每月二十一号的这个时间,卫何都要抽空去一趟警察公墓去看自己的老战友“陈师”,卫何确实是不迷信的,但就这一点,他相信他说的话,敬的酒,墓中的战友都能收到。“生前我欠你顿酒,好嘛,你这一躺下,我这跟还高利贷似的,月月都得请你喝一顿。”卫何单膝跪地,手拿着酒瓶往地上倒着,然后从自己带来的袋子中拿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些,“不能陪你多喝啊,兄弟我这儿还忙着。”说完仰头一饮而尽。“你啊,你说当年你给我挡那一刀干嘛,想偷懒吧,你看看现在要是你活着,大爷的,这一堆案子就交给你,我就躺里边等着你月月给我送酒来,惬意。”卫何笑着说。“师傅,你还没跟我讲过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石磊说。“想听啊,老陈啊,你看看,你这英雄事迹我还得讲一遍。”卫何擦了擦嘴说。“五年前。”说着卫何往嘴里塞了两支烟,全部点燃后一支留在自己嘴里,一支放在墓前。卫何的养女卫莱在五年前还叫徐莱,那一天是她的噩梦,父母,奶奶哥哥全部死于非命。“户主名叫徐恒,妻子张爱文,两人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后又吊在主卧屋顶的铁丝弯成的扣上,因为是老式的房子,那个铁丝扣原本是用来挂白炽灯的,但现在基本上都没人用这种灯了,所以闲置下来;刘彩云,户主母亲,死于服用安镇定药物过量,死者床前发现了一个玻璃杯,杯子里剩余的水中检测出足以致死浓度的安眠药,经了解,刘彩云生前有轻微白内障,所以没有看清被子中的水浑有安眠药粉末,安眠药是刘彩云平时服用的,据邻居说她经常失眠;死者徐徐,户主大儿子,在自己卧室书桌旁死于机械性窒息,书桌上放有黄色书刊,遇害前他正在自慰,两个胳膊上都有抓痕,左手食指指甲中有皮肤组织,经检验是他自己的,说明案发时凶手是穿着长袖衣服的,徐徐的颈部有明显的擦伤和勒痕,他是被凶手从背后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法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