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乔飞羽和少少,一起看翠丝、香草和小夕的情况。 乔飞羽惊叹不已,“就吃饭的时间,你就问到了这么多?” 少少骄傲又自豪,“我家多多勘察凶案现场、验尸、讯问、画像,包揽了大理寺所有人的活儿,是举世无双的断案全才。你这个草包大理寺少卿,还不让贤?” “……我一定让慕大人上奏折,举荐小影当大理寺少卿。” 让位给小影,他双手双脚赞成。 若不是老慕非要他当大理寺少卿,他才不想整日跟尸体、凶犯打交道。 “大周没有女子入朝当官的先例。小影自是能胜任大理寺少卿,但要让陛下接受,只怕需要不短的时间。” 沈慕对陛下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小影在大理寺先当个小官,陛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大理寺少卿是从四品朝廷命官,陛下要掂量掂量。 “说正事,这三位死者的确是侯府里的丫鬟。既然开了头,今日便开始讯问。” 叶姝影担心潜藏的凶手听到风声,搞小动作阻碍讯问。 那么,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清这三位死者生前的行动轨迹。 乔飞羽正要开口,却听见老慕沉朗的声音。 “乔大人,派人去大理寺,多叫一些差役过来。” “讯问的地方不如设在莲湖附近的院子,造成一定的压迫感。” “翠丝是被周管家带走的,他有嫌疑,先把他控制起来。” 乔飞羽一脸懵逼地盯着他:现在你不是大理寺卿好吗?发号施令的人是我好不好?! 沈慕暗道糟糕,但面上不动声色。 一时忘了身份! 小影没瞧出什么吧…… 他看向叶姝影,她正疑惑地盯着自己。 “……我在自家府里吩咐下人习惯了,一时忘了。我胡乱说的,你们别介意。”他尴尬地笑。 “你又不会查案,班门弄斧!”乔飞羽瞪他一眼。 “就按照沈大公子的意思办吧。” 叶姝影觉得,沈大公子发号施令的一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乔飞羽:“……” 好吧,吩咐下去! 少少意味深长地笑,“周管家交给我,我保证让他走上人生巅峰!” …… “大小姐,您找老奴有何吩咐?” 周管家谨小慎微地问,眼角藏着一丝精明。 叶姝影坐在琼庭的石案喝茶,“乔大人说,那些骸骨是府里的人,要看看近十年来登记仆人的名册。你把所有册子找出来,我送到大理寺。” “大小姐,的确有名册,但记录在册的只有家生子和卖身给咱府里的仆人。”他的声音稳如老狗,“前两年时常下雨,放名册的库房太过潮湿,那些册子都发霉烂掉了。” “你的意思是,所有名册都毁了?” “名册还在,但看不清楚。” “是吗?”叶姝影清寒地挑眉,“偌大的侯府,没了仆人名册,还怎么掌管仆人?既然你当不好管家,那就别当了。” “大小姐息怒。这事吧,老奴自会跟夫人交代。”周管家有恃无恐地抄着手。 “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过问这件事吗?” “夫人掌管府里的庶务,大小姐您不是在大理寺当差吗?您办好差事才是要紧事。” 他受伤的半边脸还贴着白布,表情稍微大一点,就疼得厉害。 这伤,还是拜大小姐所赐! 她不就是仗着大公子疼着她、宠着她吗? 等大公子英年早逝了,大小姐还不是任由他百般欺凌吗? 叶姝影怒极反笑,“周管家,我倒想看看,你的嘴硬还是你的骨头硬。” 周管家警惕地转身,两个护院冲过来制住他。 “谁给你们的狗胆?放开我!” “大小姐,你抓了老奴也没用,名册没了就是没了。而且这事,老奴早就跟夫人报备过了!” 两个护院堵住他的嘴,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猛如虎的组合拳脚。 不多时,周管家昏沉沉地蜷缩着,犹如一条咸鱼,鼻青脸肿,血迹斑斑。 护院用麻绳把他绑起来。 这时,少少回来,把十几本册子递给她。 “这些就是府里仆人的名册。”叶姝影欣喜地问,“你从哪里找到的?” “床底下,撬开两块地砖,下面藏了不少好东西,十几个金元宝,还有不少昂贵的首饰。”少少潇洒地把一包东西扔在石案。 叶姝影对那包东西没兴趣,快速地浏览名册。 周管家看见名册和那包东西,拼了命地挣扎起来。 恨不得把这个贱人大卸八块! 少少冷飒地抬脚,踩住他的胸膛。 碾压一次,就响起一声清脆的“砰”。 响了几次,就断了几根胸骨。 周管家痛得浑身冒冷汗,险些原地去世。 那些金元宝和金玉首饰,是他辛劳大半辈子赚来的! 绝不能被这两个贱人毁了! 他忍着剧痛往外爬,只要见到夫人,他就得救了。 夫人一定会救他的! 叶姝影给少少递了个眼神。 少少拎小鸡似的拎着他,进了一间客房。 封住哑穴,用夜壶扣在他的头颅上,最后把他塞到床底下。 周管家:“!!!” 林芸香得知那野丫头约见周管家,还搜查了他住的房间,知道出事了。 那野丫头一定查到了什么! 叶洛轩见母亲忐忑着急,安抚了几句。 “母亲,我去采薇苑打探消息。” “轩儿,你务必当心。”她焦虑地叮嘱。 他来到采薇苑,见到了少少,委屈巴巴地问:“少少姐,昨儿我扎马步一整日,你是不是忙得忘了考校我?” “今日考校也是一样的。” 少少突然把他的左臂抬起来,在他的内臂抓了一记。 又在他的大腿内侧踢了一脚,“疼吗?” 叶洛轩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疼。” “当真不疼?” “只有一点点疼。少少姐,我能吃苦的。” “歇着吧,我不会收你为徒。”少少素净且美艳的脸庞布满了鄙夷。 “为什么?”他惊诧的眼底浮现一丝阴鸷。 “昨日你根本没有扎马步。” “不是,我明明扎马步了。”他理直气壮地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