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跟秦淮茹是对门。 多少能听见点动静。 所以一出门,未来的秦寡妇便抿着嘴忍住微笑,热情客气的说道:“有什么您言语。” 水池前两个正在接水的老娘们相互使眼色,也满脸八卦幸灾乐祸的的表情。 易中海难得的老脸微微泛红,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哎,这不为大壮嘛。他一个半大小子,整天浑浑噩噩不是个事儿。作为管事大爷,我得关心他。结果人不乐意,呛了我好几声。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不忍心看着孩子这么自甘堕落下去。进一步讲,咱们院里,绝不能出个街溜子。” 这话暗藏祸心,特别是这年代,全民团结除四害,炼钢才过去没多久呢。 回头一个弄不好,楚大壮就得社死,甚至娶不到媳妇,找不到好单位。 事情自然不到那个地步,但水池前的两个老年们,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不再有嘲笑的表情。 秦淮茹明白一大爷跟楚大壮的情况,她不太想当众搭话。 毕竟七级钳工她一个小媳妇惹不起,可一个疯癫又有人脉的半大小子,更惹不起。 当下装傻的点点头,“是,大壮年纪小,爹刚走没多久,他还沉浸在悲伤中。” 易中海搓了下手,示意去旁边回廊处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远了一些,站定脚步,一大爷皱眉沉声道:“淮茹,你给我说实话,昨晚的事儿,是不是大壮干的?你糊涂啊,怎么就听他指挥,他威胁你了,还是怎么着?” 已经把傻柱拉出来背黑锅了。 秦淮茹可不想揭穿自己是个富有心计的白莲花事实,更不打算说出楚大壮已经清楚大院里的人各种心思。 白皙微胖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疑惑表情,“没有啊一大爷,昨天不是傻柱瞎胡闹怂恿棒梗嘛。” “真的?那大壮那小子,怎么忽然就请你跟老阎吃饭?”易中海不大相信。 “嗨,那不是因为我跟您一样关心他呗。”秦淮茹笑道,简单说了一些,楚大壮如何如何感动自己的关心,非常喜欢自己,认了自己当干姐姐的事儿。 最后补充了一句,“大壮还小,其实挺懂事的,就是正青春的年纪,比较烦大人说教。” 易中海还是比较相信秦淮茹的。 闻言不由得满脸狐疑。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那小王八蛋和以前一样,就是不着调,跟傻柱似的嘴巴臭。 而不是因为看穿了自己的一点坏心思,所以心怀报复? 但这也不成啊,这小子不听话,脾气暴躁,加上又有父母亲戚的关系,自己没法拿捏他。 还是得想办法把他给镇压了,要不然,自己在这大院的威信肯定要下降。 早年傻柱跟他一样,更混不吝呢,还不是被自己软硬兼施的拿捏。 楚大壮也不能例外! “行,我知道了。”易中海点点头,“既然不是他做的坏事就好,我就生怕他真变成小流氓,欺负咱大院的邻居。这事算过去了,往后我在研究研究,他认当姐姐是个好事。回头你也说道说道,让他好好找个工作,为国家做贡献!” “得勒,我会说的!”秦淮茹心里直翻白眼,表面微笑的赞同。 两人说完,易中海招手作别,叫上了贾东旭,跟大院其他的轧钢厂工人同志,一道有说有笑的去上工。 秦淮茹回到家,又被贾张氏骂了两句,气的她咬牙切齿,“妈,你说什么呢。一大爷是东旭的师傅,您是我婆婆,哪儿能编排这种话?” 整理打扫着房间,正好棒梗一阵风似的跑进家门。 秦寡妇顿时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有狗撵你呢,跑那么快干什么?一大早跑哪儿去了,你刚开始上学,还这么野?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棒梗连忙将奶糖揣在兜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乱晃。 贾张氏不乐意了,“淮茹,你指桑骂槐吗?我不就是说你两句,你冲我孙子撒气干什么?棒梗快来奶奶这儿,我给你留了碗豆浆,喝了好去上学。对了,以后离傻柱远点,都把你教坏了。” “妈。”秦淮茹无奈的叫了声。 心里暗戳戳的冷笑,你孙子是被楚大壮教坏了。你个蠢婆婆。 嘴上她自然不敢再顶撞,也不去关心孩子兜里揣的东西。 要说棒梗日后学坏,大半原因肯定是贾张氏的。 秦淮茹虽然关心孩子,但有婆婆阻拦,加上受限于自身知识阅历。基本上只操心孩子吃好穿暖,其它的其实也并不在意。 她伺候家里人,特别是三两岁的小当吃了饭,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 然后主动送棒梗去上学。 这年代通常六七岁在大人眼里,已经是大小孩了。 只要不是路途太过于遥远,家长不会接送孩子去学校,都是一群小子呼朋唤友一起。 不过棒梗才开始上学没多久,而且秦淮茹心里好奇,楚大壮怎么忽悠棒梗。 于是借口送上学,一路拉着棒梗问东问西。 没曾想没问出来不说,棒梗还小大人似的,言辞凿凿,“妈,都说了壮壮哥没忽悠我,我好着呢。倒是你,我们老师教了,新时代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你要勇敢一点,勇于反抗我奶奶对你的压迫!” 秦淮茹哭笑不得,心疼的搓揉了下孩子冻得通红的脸蛋。 得,你叫他哥,他叫我姐,咱们这差倍儿了。 那小流氓倒真是个人精,怎么就把你哄得这么听话。 “别瞎说,我跟你奶奶好着呢。记住喽,这话千万别当你奶奶面说,否则咱们家往后没安生日子。” 棒梗哈出一大串的热气,小嘴吧嗒吧嗒的,“好个屁,我爸揍你,我都听见了。经常大半夜的,你哼哼唧唧。别看我小,我知道打老婆可犯法,你别怕,实在不行,咱去妇联举报!” “千万别!”秦淮茹气的瞪大眼睛,同时脸蛋发烫,“放屁,你爸没打我,那是……” “那是什么?妈,我都听见好几次了!” 那是…… 特么的楚大壮,你这个小流氓,都给我儿子教的什么? 大杂院没什么隔音,房子里说话大声点邻居都听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一个大房间里隔出来的隔间,睡觉办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不能听见动静么。 这事秦淮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羞于启齿。 心里把楚大壮骂了狗血淋头。 最后,用力踹了棒梗一脚,“总而言之没事,你小屁孩别管这些。” 小盗圣很委屈,瘪瘪嘴。 悄悄嘀咕着,“哎,你自己胆小不敢反抗压迫。收拾我倒很不客气。” “你悄摸声的说什么呢?听到我的话没,以后别听大壮瞎忽悠!还有,今天的话,千万别在家里说,昨天闹了一通,我没揍你就偷着乐去吧。再这样下去,咱们家迟早解散!小混蛋跟人学坏,让你妈受苦!”秦淮茹骂骂咧咧的。 忍不住又拍了棒梗屁股两下。 说到这儿,忽然心下一惊。 完了,该不会楚大壮那王八蛋小鬼,就是想破坏我们家婆媳,夫妻关系,回头等我被赶出家门后,他好接盘吧? 秦淮茹猜对了。 楚大壮使得就是离间计。 但绝不会日后接盘一个白莲花寡妇。 他主要是为了搞事情,看乐子玩。 棒梗哭丧着脸,抬头瞅瞅亲妈,像个小大人似的唉声叹气,“我知道了,妈。” 瞧你软弱可欺的,你是分不清好赖人。 什么叫我让你受苦,明明是我爸跟我奶让你受苦。 她跟我爸是要毁了咱们俩,破坏国家人才,破坏国家建设啊。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也就是我一个人没法改嫁,否则我管你呢。 哎没辙,你不靠谱,还得我来行动,去搜查我奶奶是特务的证据。 秦淮茹不知道自家熊孩子心里活动,否则恐怕会气的爆炸。 见他不再顶嘴,也不去好奇楚大壮如何瞎忽悠,领着孩子快步前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