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摊位前也只有我一个客人，毕竟他卖的东西外行人买了没用，内行人的数量又极少。 此时看到我问价，戴着太上老君面具的道士顿时热情起来。 “符纸也分上中下三等，朱砂、符笔同理，不知这位小友需要哪种啊？” “三等符纸各来百张吧，朱砂各来五斤，符笔每种十支。”我想了想，“分开包好。” 下等符纸可以给我练手，中等和上等的覃一成也可以用。 之前探索地宫的时候，覃一成闲着无聊给我科普过，制作符纸、符笔是茅山派看门功夫，湘春门是学了画符，但再深的人家就不肯交了。 街上古玩店小商铺倒也有卖“符纸”的，但那都是“现代工艺品”，价格便宜，给外行人买个热闹，根本没用。 朱砂倒是不需要技术，但质量好的也难找。 所以他都是买现成的来用，现在我放手采购，覃一成也不会反对。 “好嘞，这就给您包上。”道士手脚很利落，比起“高人”，更像是生意人，“拢共十万块，现金交易，要不连号的！” 我皱眉：“这么贵？” 倒不是想讲价，而是第一次买这东西，没想到比好多小件古董都贵。 道士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小友要是只想买个热闹，外头随便找个商铺都行，一百块钱能买好多斤，但那能用么？” “我这符纸虽分上中下三等，但都是正统茅山派古法手制，只要手法对，下等符纸也能制住寻常阴物！” “看小友你也不是同道中人，是家中长辈要用？要是觉得我开价不公道，可以找你家长辈问嘛。” 他还特意递给我张下等符纸当样品，比外头好多正经商人都好说话。 我虽然年纪小，脸皮却不薄，十万块钱的生意也不能跺跺脚就做，坦然接过那张下等符纸跑去找覃一成。 覃一成听我要买符箓用品也不反对，仔细看了看，感叹道：“正经茅山手法，有点贵，但还算实在，可以多买点。” 于是我就有底了，跑过去跟道士说：“再加一倍吧，做你二十万的生意！” “爽快！” 道士三两下把东西包好，当面点清钱款，还要给我推荐本书。 “《茅山派符箓大全》，里面有上百种符箓画法！”道士极力兜售，“买回去照猫画虎，有天赋几天就能学会。只要五万块！” 我翻了个白眼，理都懒得理，扛起大包小包就走。 当我傻呢？ 正经高级的茅山符箓根本不外传，更不可能还出本书给钱就卖，本事全给人学了茅山弟子都吃啥？ 要是些简单基本的，直接跟覃一成学就行，完全没必要买这么本书！ 覃一成听了也有些哭笑不得：“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认识的茅山弟子也有那么几个，脾气一个比一个臭，把那点师门传承看得比性命都重！连最简单的清凉符驱蚊符他们都不教人的，这人倒是奇怪，也不怕被师门兄弟追杀？” 又说那道士有点意思，想结识结识，可惜黑市最忌讳打听身份跟人攀交情，也只能作罢。 我听完也觉得可惜，但也不执着，把东西放好就又背着手逛起街来。 反正今天晚上没正事，踩点嘛，把黑市逛个遍不正好踩完？ 又漫不经心地溜达了几个摊位，突然发现有几十号人围在一处角落里的摊位前，还时不时传来几声吆喝。 我好奇地凑上去，惊讶地发现，这摊位上竟摆着头巨大的华南虎尸体！ 看着死挺久了，个头不小，五米多长，哪怕是尸体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压。 “好家伙，这么大的华南虎！” 我暗自惊叹。 华南虎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早被评为“极危”，野外不剩多少头了。 而且普通华南虎也就两米多长，这头居然有五米多！ 要是让动保部门知道了，还不得发疯！ 不过我肯定不会替官面人物操心，吸引我的是另一件事。 吴哲之前说过，在野外生活年头越久，越稀罕越威猛的野兽，身上宝贝也越多！ 就比如这头华南雄虎吧，能长这么大，指不定活了多少年月，说不定身上还有些灵气。 虎皮可以做马甲威慑百兽，虎肉虎骨都是上好药材，尤其是精血，是极为稀有的大阳之物！ 堪比传说中的灵丹妙药！ 我虽然不清楚具体要怎么用，但联想到童子血都能有那么多用处，那被吴哲大吹特吹的凶兽精血，肯定也差不了吧？ 我果断拨开人群，高声问：“这华南虎精血还在不？！” 摊贩抬头看我，这人也有意思，摆摊卖老虎尸体，自个儿就带着武松面具。 “喏，都在这儿了。”摊贩瓮声瓮气指向旁边的大铁桶。 铁通盖得很紧，但还是有隐隐血腥味传出来。 我问：“能看看不？” “行。” 摊贩很痛快，当即揭开桶盖给我看，里头确实装了半桶血。看着已经不新鲜了，有些凝结。 我挠挠头，发现自己看了也白看，在我眼里那桶里的血跟鸡血鸭血也没区别。 就算黑市不卖假货，但人家要是坐地起价，或者以次充好，那我也分辨不出来啊！ 这种地方做生意，还是谨慎点好。 “你等等。”我说，“等几分钟，我问下人。” 摊贩放下盖子：“可以，不过我不给你留的啊。” 我胡乱点头，老规矩跑去问覃一成，却没想到覃一成也不懂这茬儿。 他专精的是找墓定穴，也会画符，还有点散货人脉，却着实搞不懂凶兽精血这玩意儿，只知道是好东西。 但是吴哲知道，他最懂这些门道了，可惜人不在这儿。 我想了想，随手抓住个警卫，迎着对方警惕的目光问：“大哥，我看上个货物，但说不准品质。这儿能打电话不？” 那当然是不可以的。 警卫摇头：“别想了，这儿屏蔽信号。” 我还要继续说，被覃一成拦住，看他又掏出那青铜鬼面腰牌，好声好气道：“小兄弟，行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