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残酷的现实刺激到,在吴哲面前夸下海口。吴哲并没对此评论什么,只拍拍我的肩膀,说现在小兰的情况更重要。 徐伟那帮畜生下手挺狠,医生说小兰最少被灌了几斤混合酒,体内还有不少于三种药物残留。 要不是及时送到医院,再迟几个小时,恐怕人救回来也会对智力造成很大损伤,无法再作为正常人生活了。 吴哲还在一杯白酒了发现了超量海X因,后来听小兰说,我出现之前他们正逼她干了那杯酒。 也就是说,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妹妹不仅会被糟蹋,还会变成个有毒瘾的智障! 我气得一拳砸碎了床头柜,也不管时不时又得借助吴哲的力量,当即就要找徐伟那畜生算账。 小兰却阻止了我。 不是圣母想要原谅,而是想亲自报仇。 “不光是徐伟,还有王大山。”小兰抓着我的手腕,眼圈通红,语气虚弱但坚定,“他骗我去广东打工,实则把我卖到了长沙一个地下按摩馆。我不肯接客,就天天被打。后来徐伟出现了,他说可以把我赎出去,还说我可以加入他的经纪公司,当明星赚钱。很快就能还清,还能给家里寄钱。” “后来他果然把我赎出去了,还给我报了舞蹈训练班。我很感激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之后他经常约我出去吃饭、到处玩,我不想去,但觉得对不起他,就没拒绝。” “再后来他说他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很矛盾,哥,我不喜欢他,对他只是感激。但他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怎么能拒绝呢?” “我纠结了好久,他说不急,正好给他机会追求我。我特别感动,真的,我都打算答应他了。虽然我对他不是那种喜欢,但没关系,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 说到这里,王玉兰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但我有次没注意偷听到他跟他小弟的对话,才知道那个地下按摩店根本就是他的产业,让我不接客只需要他一句话!王大山是专门帮他拐卖小姑娘的小弟之一,他是看我漂亮才动心思想玩玩。还跟手下说,等他得手玩腻了,再把我送给小弟们玩!” “我一时没忍住冲出去找他对峙,他马上就变脸了!先是让人打我,威胁我不听话就送我回去接客,还要,还要让畜生……让畜生光顾我……”王玉兰泣不成声,“今天他把我带到KTV里,就是说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当着所有人面脱光了伺候他,然后再伺候包间里所有人,要是不让他满意,他就……他就……” “好了别说了。”我猛地抱住小兰,感受着怀里人不断轻颤,怒火蹭蹭往上涌,“现在有哥在,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还有大姨、姨爹,他们都担心你,现在找到你就好了,哥送你回家,啊。” 王玉兰在我怀里摇头:“不,我不回家。哥你少哄我,他们才不会担心我呢,只会嫌弃我怎么还不给家里寄钱……” 我无言以对。 小兰说的是事实。 “哥,让我留在长沙吧,我可以帮你。”小兰挣脱我的怀抱,水汪汪的大眼睛恳求地看着我,“我想变厉害,想跟哥一样变成大人物。然后亲手报仇,我要把徐伟给我的伤害百倍,千倍还回去!” 我听了,并不觉得小兰狠毒、贪心,只觉得不愧是我廖承祖的表妹。 “说的没错,报仇就要亲手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妹,先养好伤,等伤好了哥带你去找徐伟!” 小兰坚定地点头,好似又变回了张家渡那个泼辣坚强的王玉兰。 …… 后来我才知道,徐伟其实就是个混混头子,手底下经营几间大排档做掩护,平常干点拉皮条的买卖。 所谓的经纪公司也是用来拉皮条的皮包公司。 有点钱,但根本上不了台面,像吴哲这样的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他。 这样的人物不值得费神,我请吴哲帮忙找到徐伟的行踪,把人套上麻袋直接绑到荒郊野外,然后就把舞台交给小兰。 徐伟倒是能屈能伸,又是磕头求饶又是表明心迹,说什么就是太爱小兰了才鬼迷心窍的屁话。 我廖承祖的妹妹怎么可能听这种花言巧语? 小兰对着他一通揍,我嫌赤手空拳妹妹会手疼,递给她一根木棍。 她直接就对人下体一通胖揍,几次下来就血肉模糊,吴哲的人死死摁住徐伟不让他挣扎,那惨叫声听得人瘆得慌。 我并不觉得残忍,反而对小兰的快准狠非常欣赏,我廖承祖的妹妹就该这样! 不过后来小兰想给人脑袋来一下,被我拦住了,人命这东西能不沾还是别沾,晦气。 吴哲的人很靠谱,帮我们料理了后续,徐伟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倒是王大山一直没找到,不知道躲去了哪个犄角旮旯,我请吴哲的人帮忙注意着,暂时没空料理他。 因为吴哲对我说,要想组建自己的势力,最重要的是钱和人脉。 有了钱,就有人手。有人脉,才能发展壮大。 我深以为然。 钱,我有了一点,以后随着继续倒斗只会源源不绝,并不缺。 问题在人脉。 长沙的古董市场都被长沙帮掌控,我凭着九门后人的身份,顶着覃一成和吴哲的大旗确实能横着走,但那不是我自己的人脉。 我思前想后,觉得再想下去要钻牛角尖,就去问吴哲的建议。 吴哲告诉我,最考验人脉的活计是“散货”,把宝贝挖出来不算真本事。要找不到门道,你拼死拼活挖出来的宝贝,也只能跟“现代工艺品”放一起在地摊上叫卖,挣个几千块钱。 跟散货的人跑几趟,才算真的在圈子里露过脸,摸到了古董界更高层次的门道。 我立马想到了覃一成。 他现在不就在云南散货吗,我作为徒弟,跟着长长见识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我立刻给覃一成打去电话,覃一成听到我想跟着散货有点意外,但也没拒绝,给了我个地址。 我于是把小兰托付给吴哲,安抚好白赶了几百公里路的六翅蜈蚣,当即买了去云南大理的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