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盗墓往事

我叫廖承祖,做的是土夫子,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盗墓发的是死人财,没什么值得推崇的,为此我被判了十年。今天我将我的故事写出来,就是劝告大家一定不要学我,要脚踏实地做人。

作家 已根 分類 二次元 | 18萬字 | 73章
第15章 失控
    “哦?”覃一成眯起眼,“那你想去哪儿?”

    “我是要跟师父学当眼把头的。”我非常有逻辑的说,“在茶叶店帮手浪费时间,师父,我能不能找个古董铺子打工?”

    我看过几篇盗墓故事,里头都有主角在古董店掌眼宝贝、交易古董的情节,感觉能学到不少。

    覃一成惊奇地看我:“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挺聪明!”

    那是,我虽然成绩不好,但只要想学的东西,就没有学不好的。

    老师都夸我聪明呢,就是说我不学好。

    “那倒也行,你年纪小,去铺子里当学徒正合适。”覃一成想想也对,“不过覃家没有古董铺子。这样,你等我写封信。谭家在古董街有间铺子,你和谭新恒认识,他们家不收外人入伙,但做个学徒伙计还是没问题的。”

    我也觉得去认识的人那儿比较好,没想到覃家居然不开古董铺子,不过谭家也不错。

    于是谢过师父,又说了几句好话,把覃一成哄得眉开眼笑。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屋子。

    覃一成把我安排在二进靠左的一间客房里,里面很现代,有单独的浴室,里头有淋浴和浴缸。厕所也是单独的,不是乡下那种旱厕,而是抽水马桶。

    还有空调,大夏天的空调一开,从脚底能一直凉快到脚板心!

    从上山开始我们都没休息过,覃一成让我自便,然后自己回主卧休息去了。

    我却特别精神,可能是这两天的经历太过刺激,此时安静下来居然半点都不困,干脆探索起房间来。

    先是去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浴缸居然还带按摩功能,水也是常温的,我差点没睡着。

    洗完澡,换上覃一成给我的T恤和工装裤,都是阿迪达斯的牌子,穿起来特别精神。

    一时间也没事做了,我把空调开到26度,躺在席梦思大床上,感受身下柔软的触感,只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

    表达不出来的舒服。

    这才是大城市的生活啊!

    等以后有钱了,我也要在长沙买个这样的房子,把家里人都接过来,都享受享受!

    再讨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孝顺父母,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这辈子就圆满啦。

    畅想着发财之后的生活,我不知不觉闭上眼,陷入沉眠。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院子里热闹起来,我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嗓音叽叽喳喳,似乎在和覃一成说话。

    覃一成听着对那女孩很宠溺,时不时发出畅快的大笑,轻松惬意,就像普通人。

    我心底有了猜测,出去一看,看见一个比我小很多,还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的女孩在对覃一成撒娇。

    虽然是差不多的式样,但城里的校服质量比村子里好很多倍,配色也好看。

    穿在女孩子身上,不觉俗气,只显得青春活力。

    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昂扬起来。

    “师父。”我大声打招呼,免得被误会在偷看,“师父,这个妹妹是?”

    那女孩本来在拉着覃一成的手耍赖,此时看到我,羞得迅速钻到他后面:“嗲嗲,有客人来你都不告诉我!”

    长沙人喊外公嗲嗲,我猜得没错,这是覃一成儿女的孩子。

    “承祖,来认识认识。”覃一成利索地抱起小女孩,指着我给她看,“那是廖承祖,是嗲嗲的徒弟。要喊叔叔知道吗?”

    叔!叔!

    我有如天打雷劈,整个人呆在原地,张大嘴,显得特别傻。

    “叔叔!”小女孩甜甜地喊出口,完全不觉得异常,“我叫张松梅,今年7岁,小学一年级!你可以叫我小梅!”

    “啊……啊……”

    我发出几句无意义的声音,理智上知道论辈分她是得喊我叔,但感情上……

    被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叫叔叔,天可怜见,我才不到16啊!

    “叔叔?”张松梅等半天没等到回应,不由得撅起嘴,“嗲嗲,廖叔叔不理我,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覃一成狠狠瞪向我:“承祖!”

    显然,我要是敢惹他宝贝外孙女不高兴,非得被这新鲜师父撕了不可。

    我一个激灵,本能地扯出笑容:“小梅啊,你好,我是廖承祖。”

    张松梅眨巴眨巴大眼睛,天真道:“叔叔,你口音好奇怪啊!”

    我跟谭家兄弟等人交流都用的普通话,现在也一样,不过村小的教学水平大家都懂,口音当然会很浓烈。

    只是不管覃一成还是谭家兄弟都没提过这茬儿,我也没那个意识。

    张松梅和她外公说长沙话,跟我说的是普通话。虽然也有点口音,但比起我来简直是新闻联播的程度。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个刚进城的乡下人。

    虽然之前在车上被安慰过,但看着光鲜靓丽、天真无邪的张松梅,还是禁不住自惭形秽起来。

    覃一成笑看我一眼,逗张松梅:“那叔叔的口音难听不?”

    “不啊,我觉得好听!”张松梅从外公肩上跳下来,三两下蹦跶到我身边,“叔叔的口音好有意思,跟我们都不一样,好帅!”

    “叔叔,你能教教我吗?”

    我楞在那里,小女孩眉目含笑,清澈的瞳孔不带丝毫虚伪。

    不知怎的,明明被刀抵住脖子、和干尸面对面都没哭过的我,面对这样的眼神,居然涌出一股热泪。

    我狼狈地擦擦眼,胡乱道:“好,好啊,叔叔教你……”

    “叔叔怎么哭了?”张松梅有点慌,急忙伸出衣袖想帮我擦眼泪,“是有人欺负叔叔吗,嗲嗲,有人欺负叔叔!”

    我想安慰她,但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像是要把这两天遇到的惊险和恐惧都发泄出来,一时间完全无法说话。

    覃一成轻轻叹口气,走过来摸摸小松梅的头:“叔叔只是有点伤心,小梅乖,让叔叔和嗲嗲待一会儿好吗?”

    “那嗲嗲要好好安慰叔叔哦。”小松梅懂事的没有纠缠,“今天活动课教了怎么做蛋糕,我给叔叔做个小蛋糕。甜甜的,叔叔吃了就不伤心啦!”

    说完蹦蹦跶跶的跑远,一直看着的保姆急忙跟上。

    偌大的院子里,瞬间只剩我和覃一成两人。

    覃一成缓缓抱住我,把我的脑袋埋在他清瘦的胸膛里:“好娃娃,你受委屈了,想哭就哭吧。”

    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抱住这个一天前还想要我性命的中年人,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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