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壶瓶山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宝贝啊！ 不都说了，这儿很可能有处秦末墓葬，里头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吴哲神秘地压低声音，“怎么，覃五叔没跟你说过壶瓶山对盗墓贼的意义吗？” 一座山而已，还能有什么意义？ 我毫不掩饰眼中的迷茫。 吴哲看了我很久，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算了，对你来说不知道可能反而更好。既然覃五叔没说，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我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对吴哲翻了个白眼。 这帮盗墓贼什么毛病！ 一个接一个，都这么喜欢谜语人的吗！ 但我的好习惯就是察言观色，吴哲不说明显有理由，又是在这么多人注视下，我当然也就没多问。 但疑惑的种子已经种下。 壶瓶山里真的还有其他秘密？ 师父为什么没跟我说？ 还是吴哲没说实话，故意离间我和师父的关系？ 无数疑问缠绕在心头，后头的路，我连看风景的心思都没了。 虽然都属壶瓶山，野猫岭离狮子脑可不近。 我们又走了四个多小时，我腿都快断了，才在烈日高照时抵达了狮子脑。 这里地势极为险峻，到处都是断崖死路，许多暴露在外的山体上还有巨大的裂缝，是地质运动时留下的痕迹。 从半山腰往下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底。 我还是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山，不由得有点腿软，是张铮海及时扶住我才没有倒下去。 向导让我们原地等待，自己到处转了一圈，有点为难地说：“我没找到下去的路，你们休息会儿吧，我再找找。” 这种原始森林本地人也不咋进来，谭玉祁没有为难向导，果断道：“大家各自分散，到处找找，带好对讲机别落单！” 天黑之前就算没到地方，也必须找到安全的落脚处，不然这么多人堆在原始森林里，完全就是找死。 谭家子弟听完立刻散开，五六个人一组，非常默契。 吴家和张家人则都看向他们家主，直到两人点头，才各自都掏出了我没见过的工具，也跟着几人一组分散开去了。 我们也没闲着的道理，覃一成也带着几个年轻人，示意我跟上。 吴哲再次拉住我，笑着大声道：“五叔，我和阿海会照顾好小廖的，您老就委屈委屈，把徒弟再借我们一会儿吧！” 覃一成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笑道：“也好，九门就剩下你们几根苗苗，是该亲近亲近。” 我再怎么迟钝，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了。 吴哲怎么像在故意隔开我和覃一成，不让我俩同行呢？ 我疑问地看向他，吴哲小声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不用信任我们，但总该相信你师父不会把你放在有歹意的人身边吧？” 我被说服了，现在确实找路更重要，于是暂时不再深究，跟在吴哲和张铮海身后朝外探索。 这两人似乎极有默契，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无需交流就能互相配合，在陡峭的山崖间如履平地。 似乎合作过无数次。 再想到覃一成所说吴哲一直在大学念书，不问世事，也不参与盗墓活动。 我不禁对事实真相产生了怀疑。 很久都没倒过斗的人，真的会如此熟练吗？ 但抛开种种疑点，这两人的确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们有意配合我这个体力最差的人步调，在山间穿梭的节奏极好，并不会让我太过吃不消。 同时吴哲还会时不时科普，跟我解释山间找路的诀窍是什么，哪些动作会招来不必要的危险，林中某些动静又意味着什么。 张铮海虽然不说话，但也时不时注意着我的情况，有时候还会故意让我在不太危险的路线上开路，增长经验。 在我偶尔表现出对走山路的熟练时，吴哲还会毫不吝啬地夸赞，就像带着弟弟出游的邻家大哥。 我从始至终情绪都处在高昂状态，身心不仅不疲劳，反倒更加兴奋和专注。 这种状态，在我跟着谭新恒那帮人时从没体会过！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我总感觉，比起覃一成，这两人更像是我的师父。 当然，我不是怀疑覃一成没用心教我，他的好意我都能感觉到。 只是教学方式的问题——不仅吴哲，张铮海也是有大学文凭的，只是平时不太提起，大家也没在意而已。 我必须承认有那么个瞬间，我居然真的认同起他俩昨天的话来——读书跟不读书，差别是真大啊！ 因为边找路同时还要边教我，我们这一路的速度很慢，等回去汇合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回来了。 包括覃一成和谭玉祁在内，大家表情都不太好。 “张先生，吴先生。”谭玉祁对两人很客气，“有个坏消息，这儿北边两公里之内都是断崖，没有路。我们可能得靠绳索荡下去。” 他说完后，就期待着等着张铮海回复。 靠绳索在断崖间自由穿行是搬山卸岭派的绝技，岭南帮的人肯定不会把绝活儿给外人看，但张铮海是长沙帮的啊！ 又是九门的人，正西门魁首，现在不正是展现实力的时候。 张铮海走到悬崖边朝下望了会儿，也不顾谭玉祁脸色骤变，断然拒绝道：“不行，不能从这里下去。” “张先生，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啊。”谭玉祁沉着脸，“四周都没路，难道你的意思，让我们直接原路返回白跑一趟吗？” 谭玉祁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要挖了秦末古墓，发财的同时抬高谭家地位。 无功而返是他决不能接受的！ 跟着的谭家子弟都被家主的气场震慑住，缩在一边不敢说话，但看得出来也对张铮海产生了不满。 张铮海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死人脸，淡淡道：“这下面瘴气浓郁，会有无数毒虫滋生，说不定还有六翅蜈蚣，太凶险。” “这趟活儿本来就凶险，怕死还倒什么斗！”谭玉祁丝毫不退让，“还有什么六翅蜈蚣，都是传说中的怪物而已，没人见到过，张先生莫非是想吓退我们，自己独占财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