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杜渊非说道:“良王已经死了,我怎会是他?” 清淼又问:“既然如此,我放在良王墓边的帕子,那日,为何在别院河边,你递给了我?” 杜渊非神色依旧冷漠,眼底幽幽。400txt.com 那日若没有刺客出现,他很想拿着帕子,直言问她,那帕子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便不想再让任何人知晓他的身份,哪怕这个,被他捏着把柄的知己。 “这帕子未必就是一条,我当日吃惊,就是因此。” 清淼愣了愣,“良王也曾赠过你帕子?也给你擦脸的吗?” 杜渊非一愣,倏然间,想起一个场景。 当年,杂草丛边,狼狈的女孩,满脸的尘土。 是她? 清淼轻笑了一声,道:“我该去趟良王墓,瞧一瞧,那帕子到底在还是不在。” 杜渊非眼中闪过一丝无语,他曾记得,那日她将帕子就丢在了别院河边。 谁想。 眼前一闪,帕子就出现在了他聚着冷漠光芒的眼前。 “你只要说出来,你是不是沐渊良就好,我之前说过,你捏着我的把柄,咱俩是知己,不必这般谨慎。” 清淼笑的狡黠。 杜渊非眸底闪过锐利,有几分嘲讽的说道:“你既不信,我还能让你瞧一瞧。” 清淼有几分的诧异,看着杜渊非离开。 虽和云辰说,出来只是吐口气,可是再让她回去,她还真是心绪难安。 遂,清淼跟上了杜渊非的脚步,两人一起离开琉璃大殿。 “你怎么往深宫走?那帕子在后宫中?”清淼纳闷的问。 杜渊非说道:“这帕子是良王当年最喜欢的,怎么可能就只有两块帕子,今日,让你好好瞧一瞧。” 破败的宫殿门前,蛛网遍结。 清淼瞪着眼睛看,杜渊非施展轻功,眨眼间进到宫苑中。 难不曾这是良王当年的宫殿? 她跟着施展轻功,飞了进去。 院中枯败的草很多,又带着些霉味。 进到大殿内,杜渊非熟门熟路似得向后殿走去。 眨眼间,到了落满灰尘的书桌前。 屋里黑黑的,只有些微的月光,他伸手,从桌子的抽屉里,一下子拿出数张帕子。 清淼目瞪口呆,伸手拿了过来,借着月光细瞧,虽放了许久,但每一张帕子都带着新帕子的光泽。 一刹那间,清淼确定,杜渊非能知晓这些新帕子,定然是因为什么而记忆犹新。 “杜大人,你这是,想告诉我你就是良王吗?” 清淼目光浅笑着望向他,“你说这帕子未必就是一张,还让我来瞧,可是这些中,每一张都是新的帕子,和那旧帕子天壤之别。 那么,如今解释你当日递给我的旧帕子,若不是我本来的,也就是说良王也曾赠过你一张旧帕子。 可是更说不通,若这样,你就算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新帕子,也不会还要带我来确认这些新帕子。 这新帕子和旧帕子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你瞧,分的太清楚了,说明不了你递给我的帕子,也有可能是从这里拿的。 你的做法,很自相矛盾,分明是想掩饰,反而出了破绽。 下的结论就是,你带我来这里,只能说明,你知道这里有帕子,却不知道仍然还会是新的,之前的那帕子,就是你从自己墓边拿的,那日在河边,你拿出来,分明就是想承认,自己就是良王沐渊良!” 清淼将手中的两块帕子鲜明的对比。 杜渊非的脸色冰寒。 他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 清淼眼睛晶亮的看着他,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吗?当年在沁枫县,你递给我帕子擦脸的?” 杜渊非唇浅浅的一勾,看着她说道:“可惜,你却浪费了这么好的帕子,绑了脚腕。” 清淼唇角翘起,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满心欣喜,她问道:“那当日唤你十叔的男孩是谁?是轩王沐云棋吗?” 杜渊非的眸光定在她欣喜激动的脸上,心里冷了冷,她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吗? “不是。”他冷漠道。 清淼更激动了,说道:“济王和江王的年纪都很大,定然也不会是,如今就剩皇上和沐云辰。” 杜渊非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冷漠,出声。 …… ☆、76.见到娘亲 清淼认真的等着,心激动的砰砰砰的跳。 心里有个声音,仿佛抢红包时说着中奖一般,念着沐云辰的名字。 结果,杜渊非的声音响起时,惊得她一身的冷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明知不可能,还带着又升起来的这点希望干什么? 杜渊非说:“当年跟在我身边,唤我十叔的人,是皇上。” 清淼问道:“我曾问过沐云辰,他说,当年与你颇好的是他,而不是皇上,太后与你母妃之间恩怨颇深。羿” 杜渊非哼了一声,“恩怨再深,也不能累及无辜的皇上,当日跟在我身边的就是他。” 清淼眉头锁着,想着,当年的男孩只对着杜渊非说了一句话,怎能就看出好坏,只不过自己主观认为两人颇好。 而且,那男孩是后来出现的,也许,只是恰巧看见杜渊非,平静的告诉了他这一句话吧。 是啊,这一句话,也并不能看出两人颇好。 原本淡了见到娘亲的悲凉心情,一时间,两样加在一起,清淼真想对月独饮,伤怀感慨。 然而,杜渊非已经错过她,边走边说:“今日封后宴席,不能离开太久。” 清淼嗯了一声,说道:“当年谢谢你的关心,咱俩还真是命中注定的知己,从一开始就互相帮助。” 杜渊非脚步一停,道:“甚好,互相捏着把柄的知己。” 清淼嘴角一抽,无语,总提醒自己,他捏着她的把柄,这还算什么知己? 清淼回大殿时,沐云辰却不在座位上。 她颇为纳闷,这人哪里去了? 刚诧异着,突然,琴声悠扬的响了起来,清淼听的出很精湛。 中间,一群绿衣的女子翩翩起舞,乍然间,白衣的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从上空缓缓而落。 这女子身上并未绑着绳子,可见,她身怀轻功。 清淼看着众人惊叹的目不转睛的欣喜赞叹表情,无语的继续四处找着沐云辰。 然后,清淼突然就觉得牙气的痒痒了。 那边那男人是谁? 原来这琴音是他抚出来的,再瞧瞧中间跳舞的女子,眉目含羞。 清淼一只手,指甲抠着桌子,另一只手吃着饭菜,从始至终也没看右面上首坐着的,可能正吃着珍馐,或看着舞蹈的女人。 直到这舞停了,有人得寸进尺的娇滴滴的说道:“王爷不但人长得俊朗非凡,连琴艺竟也如此惊叹,浅月佩服。” 沐云辰脸上带着俊美的笑,说道:“多谢盛姑娘夸赞。” 清淼嗤了一声,突然出声道:“王爷琴艺怎这般烂,浅月姑娘是不是不懂琴呐?”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了过来。 盛浅月蹙着眉,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冷叱,“你是何人?对王爷竟如此出言不逊?!” 清淼呵呵的笑了起来。 沐云辰从来没有为自己弹过琴,也没有在她起舞的时候,以琴相伴,凭什么就为了你? “我是他的王妃,就是喜欢对他出言不逊。” 盛浅月惊讶,狠狠蹙着眉,说道:“好可恶的女人。” 清淼笑道:“多谢夸奖,我自来就认为自己,还真是可恶的很可爱了呢。” 盛浅月见她脸皮如此厚,又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众人眼前撒泼似得,小脾气瞬间升的快。 “你给本姑娘弹一曲,看你比王爷的琴艺烂到何等地步。” 清淼好笑,道:“本王妃凭什么给你弹?!” 两人呛声,让所有人面面相觑,所有人在心里一致认为,被钱王抠门抠的曾经疯了的王妃,定然是在和王爷找茬。 不太了解清淼找茬的盛浅月,一心认定清淼是吃醋。 清淼眼下,满肚子的火,一点没留的对向了她。 这个看着就不顺眼的女子。 盛浅月斗嘴斗不过她,气的直跺脚。 而上座,太后眼底冷着,带着一丝狠毒的笑。 蓝如瑾正端坐着,皇后威仪高贵,沐云伊表情一如往常,帝王气势颇深不可测。 众人都心怀各自的目的,遂,暂时没人出一声。 司马颖清眉冷然,眸光敛着冰霜,一看就是干练强势的女人。 她目光看向顾清淼说道:“本公主来此是为贺帝后,王妃如此咄咄逼人,故意妄言,对小女此等恶劣态度,本公主以为,理应责罚。” 清淼心里一疼,目光正对上司马颖冷酷的双眸,倨傲的清眉。 久久注视。 沐云辰心里冷气翻腾,面容含笑,说道:“本王王妃从始至终,不知哪里对盛姑娘咄咄逼人?由始至终,盛姑娘倒是说了不少有失分寸的话。” 司马颖目光向沐云辰看去,微微冷笑,“王爷与王妃不和,何必连累本公主 心善相帮的女儿,浅月。” 司马颖站了起来,说道:“砸了那琴,我等回栩国。” 盛浅月顿时将沐云辰手里的琴拿了过来,狠狠的一摔。 众人从各自的目的里回神,脸色都有些僵。 这栩国公主,可真是有脾气和气魄。 清淼站了起来,这就是她娘亲,有手段有心机又狠辣。 怎么和她生活的五年,她从来没有看见这一点。 还是她不是她的娘亲,只是长得相像。 清淼走上中间的台,奔着她走了过去。 司马颖冷然的凝着她,很淡定。 猛然,清淼去拉她的手,手指左侧瓷片割伤的印迹很明显。 她四岁时,将她爹贵重的瓷器打碎,一心不知如何是好,慌忙都收在了一起,想着到时找机会再说。 她娘从书房瞧见,帮她收拾,一不小心她娘手指尖左侧被狠狠割了一下,割得太深,流了不少血。 清淼松了手,目光看着她,问道:“栩国公主刚来,许是不知本王妃曾有疯病,刚才情绪失控一下,真是失了分寸。” 司马颖冷冷说道:“王妃若有疯病,为何还要来此宴席,倘若伤人,该如何?” 沐云辰心里的火积聚的忍无可忍,向她二人走了过来。 清淼先声出声道:“若不被人伤,怎会成疯子!” 司马颖眼底有几分的怔愣。 沐云辰脚步一顿。 清淼转身大步离开。 顾浩建脸色很难看,沈紫悦同样如此。 顾清筱在沈紫悦耳边说道:“娘,顾清淼她娘怎么就是栩国的公主呢?她刚才若是出手打了自己的女儿,可真就有趣了!” 她差点在皇宫被顾清雨害死,全是因为顾清淼的原因,她娘说,是她害的自己进的宫。 太后此刻又岂会让清淼这般离开,一直等着此等机会,替芯儿出气。 她凌厉说道:“钱王妃,今日封后宴席,岂容你发疯,竟敢对栩国公主不敬,来人,将钱王妃打入天牢!” 沐云辰脸上的笑敛去,眉目中冷森。 杜渊非目光冷漠,一如当年的置之不理。 只有一个人,一如当年相识。 “慢着。”沐云伊出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望向了他。 “司马公主,钱王妃虽有冒犯,但公主之女也确实有失分寸,今日之事,公主以为如何处置?” 司马颖目光看着沐云伊,满心却映着清淼说话时的神情。 顾相那边,三人心提的高高的。 顾清筱嘀咕着,快打入天牢。 她娘杵了她一下,她才闭了嘴。 顾浩建的眼睛紧紧盯着司马颖,他坐的座位与她是同一侧,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见他。 她是栩国公主,又改嫁他人。 在他眼前消失十二年之久,如今,还要对付他们俩的女儿吗? 清淼目光望着司马颖。 司马颖终于开口,说道:“钱王妃身有疯病,却来此宴席,出言不逊,又对本公主不敬,理应打入天牢。至于小女,言语有失分寸,本公主自会让其思过,好生教训。” 沐云伊眼底深邃,道:“司马公主不觉偏颇自己女儿吗?” 司马颖说道:“处置钱王妃的决定乃是太后的懿旨,本公主自不会更改,重轻与本公主何干?皇上所言小女言语有失分寸,这才是问本公主如何处置。” 沐云伊眼底阴鸷,这司马颖当真能言善辩。 清淼本不想在争端下去,她一时气不过的出声,如今落得这等越加让她伤心的场面。 她对着沐云伊一笑,说道:“既然司马公主话里意思,也觉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