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禁了足。700txt.com” 说完,叹了一声,好像也很感慨。 谢葭便道:“到底是府里的长子长女,现在刘姨娘行为不检点出了事,三姨娘还是要帮忙看着一些。等新夫人过了门,又添了乱,就不好了。” 珍姬摸摸自己的肚皮。笑道:“这是妾身的本分。” 又热心地问道:“姑娘要不要去看看大娘?” 谢葭笑了起来:“好啊!” 这回她可要痛打落水狗! 话音刚落,门口的丫鬟就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安好!” 谢葭和卫清风对望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因为上次的事情,谢葭还有点别扭,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跑第一个,只站在后面,随卫清风行了礼。 看到谢嵩就不免想到沈蔷。不知道她临死之前,知道了自己将死在一个自己从前那么信任的婢子手里,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不是在庆幸。自己生的是个女儿…… 谢嵩敏锐地发现了女儿对自己的抵触情绪。不由得一怔。 卫清风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谢葭的袖子,她也不动声色地挣开了。 谢嵩轻咳了两声,道:“娇娇。到父亲这里来。” 谢葭微微福身,虽然带着笑,却别开了视线,道:“不了,将军陪父亲说说话吧,儿去看看大娘。” 说着,她微微抿了抿嘴角,道:“许久没看见大娘了,有好些话,想跟她说呢。” 谢嵩叹了一声,道:“去吧。” 那模样,有些落寂。 谢葭背过了身。去雪园的路上,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来之前并不觉得什么,到了这里,看到谢嵩,再看到大腹便便的珍姬,往事历历在目!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控制不住地去想,沈蔷怀着女儿时的音容笑貌,想着那时候温柔多情的谢嵩。刘氏母女对她本身的所作所为,反而都淡去了。 “姑娘!”轻罗连忙扶住她。 谢葭觉得有些头晕,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按住胸口,好像在按住那阵蠢蠢欲动的情绪。她猛然发现,真正的谢葭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 就像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一样,她继承了本主的意识。本主死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七岁的黄毛丫头,什么也不懂,因此很被动。谢葭轻易地融合了她的记忆,压制了那个意识。她就像一个躲在深处的孩子,看着事态发展,谢葭知道了什么,她便知道了什么。因此谢葭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 现在,这么强烈的波动……可是,感觉,她却要消失了…… 莫名的锥心一痛,难言的绝望,似乎感同身受。 谢葭紧紧抓住了轻罗的手,低声道:“快走!” 言罢,再不停留,疾步向雪园走去! 雪园现在已经萧条了。谢雪母女失势,也许又受到珍姬的打压,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连奴才也大意起来。谢葭等到了雪园,就看到看门的丫鬟懒洋洋的倚在围墙上闲聊。见了谢葭,皆是一愣,然后就谄笑着上前。 “姑娘!姑娘安好!” 谢葭淡淡地瞅了她们一眼,道:“我来看大娘。” 然后马上吩咐,道:“你们守在院门口,哪儿也别去。刺槐,你也留下来看着。我们自己进去就好了。” 那些丫鬟有些惊讶,但也只点了头。 于是谢葭就带着阮姑,白平紫薇,和轻罗知画一块上了谢雪的闺楼。 楼子里已经蒙了一层灰,因此光线也很是暗淡。脚踩着木头梯子,发出轻微的响声。暖阁门口,防着几盆还算有朝气的兰花,也点缀不了这个已经死气沉沉的地方。 “谁来了?”谢雪的声音好像比记忆中尖锐了一些。 几个脚步声传来,然后她贴身的大丫鬟出了门来。谢葭认出那竟然是当年被她赶走的翡翠。看到华服的谢葭,翡翠一怔。然后手忙脚乱地行礼:“姑娘安好。” 又高声道:“大娘,姑娘来看您了。” 谢雪道:“姑娘?哪个姑娘?” 谢葭感觉到体内的波动开始微弱了一些。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你给我出去。” 翡翠张嘴欲说什么,阮姑已经看出了端倪,直接把她提到一边,拦住她的去路。翡翠大惊:“姑娘?” 谢葭冷冷地道:“闭嘴。” 然后就带着其他人,闯了进去。一个白衣女子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待看清来人是谁,一双美目中便戾气翻滚。 谢葭笑了起来,道:“大娘一身缟素。可是刘姨娘正要生产,难道不怕触了姨娘的霉头!” 谢雪看她是带着人来。脸就白了白。可是想到谢葭以前的作风,她断然也想不到这次她是想做什么。何况,真闹出事情来,谢葭在卫将军面前,也讨不到好去。想到那个人,她心里微微一安。 她指着门口,道:“你给滚出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谢葭没说话。只是慢慢地走到了她面前。面色淡然。 谢雪嫌恶地道:“说了让你……”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甩到了她脸上。 谢雪大惊,好像不能相信是发生了什么事。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谢葭冷笑,道:“打你怎么了?你个下贱的东西,今天就算弄死了你,也不比踩死一只蚂蚁费事!” 谢雪顿时疯魔起来,张牙舞爪地就想扑向谢葭。在一片惊呼声中,谢葭却很冷静。虽然在卫府她连个三脚猫都不算,可是身体逐渐健康,反应也很灵敏,对付这么一个娇弱的闺中女子,完全不是问题。 在谢雪尖利的指甲向她戳来时,她只一个偏头就避开了,然后一拳捣上她的小腹。谢雪闷哼一声,白平和紫薇立刻闪了过去,扭住她的双臂,压得她跪在了谢葭面前。谢雪哪里肯妥协,疯魔了那般挣扎,撕心裂肺的大叫。却又被谢葭扇了两个耳光。 翡翠在外面急得直叫:“天老爷!来人哪!杀人啦!”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熄了声。 谢雪尖叫道:“谢阿娇!你这个贱人!贱人!你敢动我,你敢动我!” 谢葭脱了一只鞋子,塞到她嘴里,看着她的脸色涨得乌紫,却说不出话来。白平和紫薇心中虽惊,却面不改色。轻罗和知画就怔当场。 只见平日温和爱笑的谢葭此刻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带着冷笑,目光冰冷。她赤着一只脚,好像也浑然不觉,更没有半点不自在。走到谢雪面前,她拍拍自己庶姐的脸,眯着眼睛笑道:“我动你怎么了?贱人?别忘了,你才是奴婢生的贱人。谢雪,你没想到今天吧?” 谢葭又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我告诉你,你和萧府到底是怎么来往的,最好现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我有的是时间,陪你好好的玩儿!” 谢雪眨眼间便出了满头大汗,眼珠子不停地转。 谢葭让白平和紫薇死死地摁住她,也没打算先问她说不说,而是先找到了她刚才刺绣用的那一把绣花针,笑道:“你不信?你真以为我谢葭是善男信女?” 说着,她一把抓住谢雪的手,道:“我听说,十指连心,可疼得很呢。” 谢雪陡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然后拼命挣扎起来。嘴被塞住了,只能发出一点点“嗯嗯”声,奈何白平和紫薇都是习武之人,力气比她大数倍不止,她被按住,愣是动弹不得。 谢葭抓着她尖尖的手指,对准指甲的缝隙一针刺了下去! “嗯!!!!”谢雪大痛之下,干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谢葭亲自去端了茶水,道:“现在泼冷茶,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烧一壶热水来泼好了。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烫伤最容易留疤了。” 一壶茶泼了上去,谢雪果然醒了过来。此时她才冷静下来,似乎才接受了眼下的现状。但也只能眼神恶毒地盯着谢葭,发着抖。说不出话来。 谢葭颦眉,道:“还是不肯说?” 白平突然插嘴道:“夫人。她嘴里的鞋子还没取下来呢。” 谢葭笑道:“你看她这模样,就是不想说。白平,我听说卫府有一招,叫做分筋错骨手,你会不会?” 白平一愣,然后道:“会。但是我的火候不够。阮师父来施展,才真正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葭便高声道:“轻罗。去叫阮师父进来。” 轻罗早就吓傻了,此时回过神来。忙去叫了阮师父来。 白平出去看守翡翠。谢雪被一下丢在了地上,忙不迭地去拔自己嘴里的鞋子。然而阮师父已经一下把她架了起来。 “啊——”谢雪撕心裂肺地惨叫。 谢葭把另外一只鞋也塞到了她嘴里,笑道:“担心别咬着舌头。” 一时间,满屋子就是人体骨头的“啪啪”声,和谢雪咬着鞋子的闷哼声,很快,她一身的衣裳就都湿透了,牙齿上也咬出了血来。 分筋错骨手九式用完。她已经真正昏了过去。结果又被谢葭拿茶水泼醒。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谢雪已经被泼了一身水,浑身都已经脱了力。 谢葭这才把鞋子拿了出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失去了刘氏的庇护。谢雪只是一只会张牙舞爪的凶猫,根本不是她自己以为的老虎。 白平端了椅子来给谢葭坐。谢葭便令知画在一旁做笔录,开始问话。 她看着谢雪,冷冷道:“你是怎么杀了吴二娘?” 谢雪一个激灵。 阮姑凶狠的一个眼光,让她立刻熄了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火焰。她颤声道:“我娘让我到吴府行走……她是个没脑子的,大冬天的,我约她去荡秋千,她便去了。然后,我便把她,推了下来……” 知画笔尖一颤,如实写了下来。 谢雪又道:“我看她未死透,就搬了块石头……朝她磕着脑袋的地方,又砸了一下……” 谢葭道:“你一个婢生庶女,凭什么和她交好?” 谢雪低下了头,道:“是,萧府的六娘……引见的。” 果然如此! 谢葭又问:“公爵府还有外戚的人?” 谢雪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 谢葭便道:“阮师父。” “我说,我说!”谢雪几乎是有些绝望的呐喊。 谢葭便给了她一些耐心,静静地等着。 谢雪颤声道:“不关我的事……是我娘,她身边有一个叫青妩的婢女,就是萧府的人……我只见过两次,她,她武功很高,但不是内院的人,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谢葭又问了几句,才确定,萧府的事,和当年沈蔷的事,谢雪都不是主谋,知道的也不多。恐怕真正的主角刘冬儿,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靠谱,所以并没有让她知道太多。 问完了话,谢葭便动了杀机。或者这个念头不是她自己的,心里波涛汹涌的恨意涌了出来,几乎欲立刻将谢雪置于死地! 但是谢葭想到府里还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妩,若是现在杀了谢雪,只怕打草惊蛇。依谢雪所言,那婢子的武功那么高,只怕得了风声,就会立刻杀了刘氏灭口! 因是勉强按捺下了本主强烈的意愿。谢葭走过去,将谢雪提了起来,然后用力撞在了墙上! 谢雪撞得头破血流,终于痛哭起来。 谢葭的心就在隐隐作痛。她又想起了谢嵩。毕竟是他的长女,他还是会心疼的吧! 谢葭一脚把谢雪踢翻在地上,只觉得一阵晕眩,她颤声道:“你杀过人,难道还怕死吗!” 她拿脚踩着谢雪的脸,道:“这一下,是你自己不小心撞的!记住了吗!” 谢雪痛哭流涕,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从前嚣张跋扈的模样! 谢葭脚下就用了力:“记住了吗!” 谢雪哭道:“记,住了!” 阮姑突然道:“夫人,我略通一些药理,可以用银针封了她的五识。” “五识?” 阮姑道:“五识,便是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嘴里说不出话来,舌头尝不出味儿。鼻子也闻不到气味。” 谢葭点了点头。 于是,数十根直径足有半厘米的银针,就扎入了谢雪体内。谢雪一被放开,便绝望地张嘴大叫,半晌,果然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谢葭只觉得一片头晕目眩,道:“敲打一下外面的丫鬟!” 阮姑道:“夫人放心,常人并不知道我有这个本事。除非是御医,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毛病。御医又怎么会来给一个下贱的庶女看病!” 谢葭又点了点头。但是只觉得脑子像要炸掉一样尖锐的痛起来。 阮姑刚还想说些什么,谢葭已经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