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凑到我身旁,低声问道:“怎么了?你和……他闹矛盾了?你都两天没有过他那边去了。” 小美马上一声很大声的咳嗽,明显就是装出来的,她还白了佳佳一眼,佳佳马上坐好了。 我也不想闹得那么僵,回了她一句:“没有,我跟他,没什么。”我也不想让佳佳有什么幻想。 他们在坐着今天的统计,我却心不在焉的转着手机。明明说不在乎,明明说只是火包友。但是怎么现在心里就这么乱呢?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想到那几秒根本就看不清的画面来。半个小时后,他们收拾东西,小强也先回去了。 我却还在那转着手机。小美低声对我说:“其实,恋人之间吧,总会有吵架的。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分,这才是最根本的。要分,就干脆点。不分,也干脆点。这么总想着就是折磨自己了。” 我看看她,对她感激的笑笑。 对!要不要分这才是最关键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能不能分才是最关键的。能吗?不能吧。关天成要是不放过我,我根本就没办法离开他。就他天天晚上缠着我,让我不能睡觉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崩溃的了。而且我也不能欺骗自己,在这半个小时里,我确实被他影响了。我假装不在意,但事实是心里真的很在意。 我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出了宿舍,在走廊上给大头打了电话。我没有直接给关天成打过去,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好。 大头那边也是好一会才接听的电话。他那嗓门在手机里都震了都。“喂!安小米,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想通了?”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是在酒吧里谈点事情。最近阿成关注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有几个烂仔在骚扰一个大美女。你男人就去英雄救美了。哇,还真是大美女,估计这会已经救到床上去了。” 我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这都把人带走了还说什么。就算大头有夸张,没有带上床,大男生绝对是带走大美女了的。 我气呼呼地回到宿舍里,洗澡睡觉。不过哪里睡得着,就整个晚上盯着手机,心里想着,再给关天成一次机会。如果他打电话来,我就接听,我就听他的一次解释。 但是没有,真没有。我是撑着眼皮到了半夜三点,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他就是没有打来电话。真的是和大美女滚床上了吗? 早上醒来,我看着手机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气得手机都要砸出去了。他这是压根就想着大美女,记不起我了吧。 “哼!还真是火包友关系了!那之前对我这么好干吗?” 一大早,我们就去了白云苑。这次目标明确,我们在早上八点半就在白云苑门口开工了。这时候,一直到十一点都是买菜的热闹时间,而且这个时间段买菜的,多半的家里的闲人,时间比较多,也不建议让我们浪费两三分钟的。 十点半,我们的社会调查就完成了。小强请我们喝茶,我却再次跟他们分开了。 小美还问我:“这两天你怎么了?忙什么呢?需要我们姐妹帮忙吗?例如打击渣男什么的。” “没事,你们先回去做面膜吧。别一个个都成碳了。我有个同学原来就住在白云苑里的。我去找找她。” 跟他们分开之后,我再次来到了白云苑里,再次走过了那套健身器材旁。在那里,就算是这种带着树荫的公共场所,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老人带着孩子在玩的画面。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匆匆路过的人,也是低头快步走过。 我拦下一个阿姨,问道:“阿姨,问一下,你们这小区里,有没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姓杨,没孩子的。” 那阿姨摇摇头,话都不说,匆匆走了。 我继续往里走,最后还是在一个楼梯口遇到了几个在楼梯口打麻将的老太太,又问了问题,他们才说:“知道,杨阿姨嘛。”能让老太太叫阿姨的,那年纪应该也有八十多了。“她住在前面那栋,一楼,最左边的那间。从阳台那边敲门,他们家前门客厅那边都分割出来租给人家了。” 我找到老太太说的那房子,阳台全被生锈的铁枝防盗网封了起来。门口堆着很多东西,很杂乱,看着都是卖废旧来还钱的。 老太太就坐在旁边的摇椅上,摇椅旁还跟着一条很普通的狗。看着那狗应该很老了,跟她一样,嘴巴都是扁的,狗的牙齿都没了。狗的脖子上被狗绳拴着,就绑在阳台的防盗网上。 那老太太看着年纪很大,身体也不好,感觉我声音大点,就会把她闹出个好歹来。我只能蹲在她的摇椅边,细声细语地问:“杨奶奶好。” 她看看我,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好。你是,市里团委的吧。团委的小妹妹都是那么年轻,年年来看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手里没有提着礼物呢。“杨奶奶,我,我就是我自己。我来看看你的。” “哦,我好,我没事。我有钱。”杨奶奶的思维我有点跟不上了。 为了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我要赶紧换个话题,先把她带出我到底来干什么这个疑点,再说吧。我能找到的,她知道的共同点就只有他们小区的那个秋千了。“杨奶奶,你们小区里那个健身器材,怎么都没人去呢?” “那个,秋千?没人敢去!这都一个多月了。” “怎么了?我刚才看着好好的。” 杨奶奶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说:“你坐过那个秋千了。嗯,肯定坐过了身上都是鬼气呢。” “这大太阳的,怎么会有鬼呢?”我笑着说。不过心里却在打鼓了,这个老太太,年纪大了,能看出点特别的吧。 “怎么没有。你身上就有。那秋千就有。你去监控那看看。小区里的人都说,监控里都看见了。那秋千,天一昏暗,就开始自己摇。没有风,自己摇。唧唧地响一个晚上,一直摇到天亮。就算这样的大太阳,也没人敢去那边坐。都一个多月了,她怎么还不肯走。” “她?!谁?” “摇秋千的那个。” 我想着昨晚上那双瞪着我看的眼睛,那个有着长头发的女人。我真不该用这个话题,赶紧换吧。“杨奶奶,你生活怎么样?有人照顾你吗?” “我能照顾我自己。我知道你们这些团委啊,党委的人都关心我。我老了,我也能照顾我自己。” “那奶奶,你能跟我说说你年轻的事情吗?你以前怎么不结婚,生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