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唇被封住,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裹挟着雨落在车身,发出簌簌的响声。 陈景尧将车灯关上,骤然间整片山林归于平静。 向晚身体也跟着颤了颤,她将他抵出去,残存着的几分理智如一根绷紧的琴弦。 “陈景尧,别在这儿。” “没人。”陈景尧再次贴上她的红唇,捻含住不放,“晚晚,相信我。” 最后三个字又让向晚莫名臣服了,他今晚实在犯规。 绷着的弦轻而易举被拉断,向晚亦是控制不住地被他标记着,一寸赛过一寸。 她后腰被冰凉的方向盘摩挲的很疼。两腿拢在座椅上,膝头微微用力,留出一些余地来,像是给他腾空间。 蓝色牛仔裤从未有过的憋屈,褪到不该存在位置,与极致的黑色座椅形成两道冷色关系,突兀明显。 远处有两道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传来,沿着蜿蜒的群山与竹林。远到仿佛隔着一个山头,令向晚忍不住低颤出声。 她脸埋进他胸膛,像是做了不得了的亏心事。 陈景尧将她灼热的呼吸接下,手腾到后背轻轻拍了下,“慌什么?” 向晚差点哭了,“你这个骗子。” 她鼻腔泛酸收紧,紧跟着是通往花园的花/径,施肥浇水后,比平常更加坦阔易行。花匠耐心十足提着水往里钻,不停浇灌。 花朵朝上而伸,撞到喇叭上。“叭”一声,车灯闪了两下,照亮向晚局促又惊慌的双眼。 她再次落缩,去看陈景尧得逞后微扬的唇角。怦然的怨怼,带着情/欲,让今夜这场见面更加荒诞。 向晚脸颊绯红,眼神朦胧迷离。 男人不甚分明的棱角成了女人最好的催.情剂,不论时隔多久,哪怕那时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她仍旧忘不了这一晚。 勾缠的银丝被拉开,感官也被放大。车身连带着整个视角都颠动一下。 “谁都看不见。” “晚晚,你放开点,按我之前教你的去做。” 向晚摇头。 陈景尧不再靠说的,掐着她的腰重新拿回掌控权。诚然这样逼仄的空间,任谁都不会舒服。 矿泉水瓶身随着晃动泛着银光,水流滴滴答答绵延不止,在车厢内来回空响。 雪景山霾,车身后人影憧憧,光晕朦胧模糊,点缀着光秃秃的枝头,彻底将这座野山点亮。 第32章 意识逐渐涣散, 好比做了场最为癫狂的梦。 向晚的脸颊抵着座椅靠背,浑身湿漉漉的。再没有比这样更令人疲惫的。 看似是陈景尧在掌控,可他却落在她手里。 闭着眼全是他那双清绝的黑眸, 吻到极致时总爱往后退,然后不动声色睇她迷茫而又泄满情/欲的双眼。 那瓶没喝尽的水此刻起了作用,陈景尧一改强势做派,这会儿动作倒是柔和起来。 向晚用微凉的脚趾踢开那一团纸巾, 别过头不再看。 陈景尧笑, “有什么气冲我撒就是, 这会儿倒是不嫌冷了。” 向晚转过去瞪他,低头整理起来。 这一眼把陈景尧乐得不行。 后来回想起来, 向晚才觉得她是昏了头了,也太放纵。到最后弄得两个人都有些狼狈,也更加泥泞不堪。 回程路上陈景尧神色泰然,又恢复往日清峻温离的模样。 今晚的一切好似真是黄粱一梦。再伸手就触不到了。 向晚坚持没跟他回去。 陈景尧眸光斜睨过来看她, “真不搬去我那儿?早上通勤时间少说能省个把小时,多睡会儿不好吗?” “你想见我的时候打个电话, 一样能见着呀, 这样不也挺好吗?”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 陈景尧偏头看她, 红橙色的灯影影绰绰照映在她脸上。 言下之意是互不干涉, 各自安好。 他笑笑, 没再接这话题。 “过年回宜市吗?” “嗯。” “什么时候走, 让司机送你。” “看台里安排, 应该不会早。” 向晚下车时雪已经停了, 她躬身和陈景尧说:“那我先上去啦,你开车小心。” “真不跟我走啊?” “晚安。”向晚笑着朝他挥手, 走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来,转身跑回去。“你记得去洗车,别找别人去……” 陈景尧愉悦的笑声在黑暗中都没藏住。 * 春节前陈景尧没怎么和向晚碰面,集团事务多,家里迎来送往的客人也因为年关将至多了起来。 他时间腾不出来,每回给向晚打电话都已经是深夜。 有时没聊两句,向晚实在太困挨不住,一会儿就没声了。 陈景尧那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无声笑笑,也不恼,过一阵便挂了电话。 方秀英也给向晚来过两次电话,询问她除夕夜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