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明显,但因为她太白了,反而很刺眼。陈景尧指腹不动声色地在上面摩挲两下。 向晚脱下外套落座,就他们两个人,菜色也是提前就定好的。 陈景尧依旧体贴,替她夹菜,询问她菜色是否合口味。他游刃有余的熨贴,变相成了一道门坎。 向晚忍不住在想,就算陈景尧再生气,亦或是觉得无趣,他也依旧有教养愿屈尊,永远懂得怎么不叫人难堪。 “动什么脑筋呢?”陈景尧问。 向晚回神,“没有,只是在想你一直都是这么会照顾人吗?” 陈景尧笑笑,“向小姐这话,是在给我挖坑呢。” 向晚正襟危坐,“不想回答也没事,随便问问的。” 她这话具体来说没什么毛病。可陈景尧脸上的笑却是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陡然响起。是陈景尧的电话,商晔打来的。 他没放筷子,接通按了免提。“什么事?” “在哪儿呢?这微博上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跟个戏子扯上关系了?” 戏子这两个字不好听。 但对于他们这样的门户,这类古板的用词再合适不过。那是一种轻慢和藐视,是对陈景尧和师文姗的名字并排出现在一起的嗤之以鼻。 向晚不知道旁人怎么想,更不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层级划分。 但她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方龄。 她悲戚的想,方龄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同谢二公子交往的?是否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瞬间,也被这样称谓过。 向晚默默喝汤,更加坚定了心里不问不打听的原则。 陈景尧将盛好的汤放在向晚手边,沉声道:“没什么情况,警告过了。” 商晔:“我就想不至于啊,向晚妹妹没朝你发脾气吧?” 说着那边笑起来,听起来不止他一个人,也是开的免提。 陈景尧看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姑娘,浅浅勾着的唇角缓缓放平。 不等他开口,商晔接着又道:“哈哈,悠着点儿,你说你一把年纪了知道怎么哄小姑娘么?兄弟给你指条明路,skp再晚点可就要下班了,还不让人清场啊?” 调侃的话惹的那头哄堂大笑。 陈景尧神情淡漠,哂笑一声,抬手挂断电话。 向晚放下勺子,有些食之无味了。 陈景尧同样放下筷子,他动作优雅,拿过一旁的湿巾,慢条斯理擦手。眼皮轻撩,看到向晚睫毛半敛,坐那儿安静的喝水。 今晚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发生太多次,令他开始思忖。 陈景尧自诩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从小跟着老爷子耳濡目染,旁的没学会,一身不动声色叫人瞧不出丁点情绪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 诚然眼下也是如此。他神情依旧平静。 商晔一通电话明面上插科打诨,倒像是按下了的开关,照亮两人这点不合逻辑的关系。 陈景尧看她,从烟盒里敲烟出来,啪嗒一声点上,“晚晚,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向晚忽然被点,放下水杯,摇摇头,“没有啊,怎么?” 陈景尧却是笑了声,“没事。还要吃点别的吗,让厨房做。” “不用了。” 陈景尧掐灭那根一口都没抽的烟,烟蒂徐徐冒着灰青色的烟熏,被无情丢弃。男人起身拿起大衣,挽在手上,语气平淡:“我出去抽根烟。” 回程的路况不比刚才,等向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也不过是半小时后。 她坐了会儿,去阳台收衣服,全部熨好叠好,就听到手机叮的一声。 是个陌生号码,向晚在看清短信内容后,再次无情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林峻豪的阴魂不散算不得什么,甚至比不上陈景尧的阴晴不定来的折磨人。 回来的路上两人什么也没说,下车时向晚神色自若地同他挥了挥手。 陈景尧偏头,一双眼眸隐匿在车厢的夜色中,深邃幽暗。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向晚听到他极致淡漠的嗓音,“晚安。” 最后那辆黑色奥迪轰的一声开走,很快连尾灯都看不见了。 * 时间恍然流逝,很快进入十二月底。 临近年底,台里忙的恨不得将一个人掰成几瓣来用。向晚这种哪里有用哪里搬的实习生,更是整个食物链的最底层。 她这边忙,陈景尧那头也很安静。 向晚顾不得别的,过了新年,台里的转正名额就要落定,这个时候不冲一把,指不定年后就要灰溜溜走人。 李禹恂见她这么拼,忍不住说:“你这都熬了两晚了吧?这两天的稿子你全揽了?” 向晚啃了口面包,“也不全是,过会儿要去听同期声。” 李禹恂其实很不理解她,心想她要是有资源的话大可以不用那么拼命。 这事儿要从上个月说起。 陈景尧的车就停在电视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