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点指责自己。 她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堵在他胸口肆意狂跳,眼看着就要跳出嗓子眼,就要全盘托出,他又退缩了。 他承认他在看到陈景尧那双冷恹疏离的眼眸时,他怕了,也认输了。 “还有事?”陈景尧沉声问。 林峻豪双手攥拳,极力隐忍着,最终回道:“没有了。” “那就让开。” 说完陈景尧重新扯过向晚的手,手上用的劲比刚才大了许多。 车子还是横七竖八地停在胡同过道上,难得的是,今天是陈景尧亲自开的车。 他解锁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可有些事情表面看起来越是风平浪静,反而越令人无措。 向晚坐在副驾,好几次用余光看陈景尧。 只见他目不斜视,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他握方向盘的手力道轻,但仍有一段骨节分明,隐隐露出青筋。 车子开上三环,又找了个路口下去,拐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最终停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面。 向晚红唇微张,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提到了驾驶位。 她惊呼一声,下一秒臀部就稳稳落在陈景尧的黑色西裤上。随即跟过来的,还有他滚烫的呼吸和炙热的吻。 第17章 湖光粼粼后的抄手游廊直通东西两房, 幽深静谧。 廊门筒子旁的支摘窗内,不少人将这出戏从头看到了尾。糊纸棂窗缓缓阖上,众人心思各异。 商晔就坐窗边, 他伸手掸了掸烟灰,想到方才这一出,皱眉冲谢礼安道:“他这是动真格的?” 谢礼安收回目光,不以为然道:“这才哪到哪, 犯得着一惊一乍。” 商晔却是嗤笑声, “是吗, 你什么时候见他做过这样掉份儿的事。” 陈景尧身边来来去去的,哪里为这种事为难过人。若真不在意, 今儿林峻豪都没机会踏进这院子的门槛。 拦外头不比现在清净? 林峻豪道不道歉,对陈景尧来说不痛不痒,总不至于为他那两句狂妄之言费神。多此一举的事。 可向晚不一样,陈景尧这是当着圈里人的面给她做脸呢。 好叫人知道, 他们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想法,烂在心里就成了, 真摆到向晚面前, 林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这,商晔脸上的笑意不禁淡了几分。 谢礼安笑笑, “他总归是有分寸, 不用咱们在这瞎操心不是。” 商晔偏头, 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方龄, 谑道:“跟你一样的有分寸?” 京圈里谁人不知, 谢礼安家里可是有个等着联姻的未婚妻。两家连日子都敲定了, 从酒水再到宴请名单,只差递帖子给各家的事儿。 可他呢, 仍然堂而皇之的带方龄出席各种场子,一点儿没有要断了的意思。 大抵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结婚无非也只是走个形式。 真谈感情就俗了不是? 方龄敛着眸,看不出情绪。她手里头转着手机,只当没听见商晔说什么。 谢礼安点烟,无所谓道:“唐家那位自个儿外头都没了断,哪有资格来问我的事。” 商晔不置可否。 陈景尧和谢礼安不一样。陈老爷子至今掌着权,陈景尧现在在外头怎么样他都能装糊涂。他多养个女人又能怎么样,左右花点钱宠着,高兴就成。 可玩是一回事,真要谈感情,就向晚那三两骨头四两肉的,经得住老爷子折腾? 向晚和林峻豪这点破事累得陈景尧五迷三道的不成体统,老爷子都不消打听自有人一五一十跑去跟前吹风。 老爷子掌权久了,说到底也迷古时候那套做派。日子真长了,只怕要除之后快。 商晔不敢深想,只说了句:“但愿真像你说的。” * 四合院这头的气氛丝毫没影响到车里两人。 橙黄昏暗的路灯形单影只,微弱的灯光打在车窗幽邃晦暗的单面隐私膜上。只能窥见一缕暗黑,与刺眼的前车灯交相辉映。 那灯不知什么时候陡然被关上,余下便是荒唐的寂静。 向晚被陈景尧拢在腿上,后背抵着方向盘。稍一脱力,喇叭“叭叭”两声巨响,惹得她浑身一僵。 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她格外紧张。脊背半拱,蝴蝶骨若有似无收拢,伸手想要去推身前的人,又被他单手握住。 车厢逼仄,陈景尧掌心扶着她的后脑勺,喉结微微滚动。趁她抵抗时,吻了上去。 哪怕向晚有所准备,免不了还是在他薄唇触上时微微颤了下。 陈景尧半眯着眼,趁着间隙抬头去看她的神情。 小姑娘闭着眼,睫毛轻煽,手掌抬到半空要推拒,又小心翼翼地攥住他衬衫的下摆。一张脸被蒸得通红,哪还敢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