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自觉坐在副驾,将后排的位置留给向晚。 向晚上车落座后,司机适时回头,笑着冲她点头打招呼,“向小姐。” 司机礼貌的寒暄,甚至能准确称呼她,反而让事情有些晦暗说不清楚。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秦语岚的微信就过来。 秦语岚:[什么情况?你换男朋友了?] 她和向晚同校,林峻豪当时追她追的人尽皆知,没人不知道。 这位又是什么来头? 向晚低头,默默打字:[不是,之前的采访对象] 秦语岚没回了。 司机问地址。 秦语岚在电台附近和男朋友租了套小公寓,就在三环附近,离这儿不远。便先送她。 车程不过十几分钟,秦语岚下车。 她走后,只剩下向晚一个人。 “向小姐还是老地方吗?” “对。”向晚轻声,“麻烦了。” 陈景尧偏头朝她看一眼。 她头发散下,身上的旗袍已经脱了,换回自己的白色针织短上衣和阔腿牛仔裤。现在安安静静的,少了那点风情,又恢复端庄清冷模样,规矩坐着。 “经常出来兼职吗?”陈景尧问。 向晚没有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台里的实习工资少,偶尔出来接点活动。” 想了想,她道谢:“还是要感谢陈先生,今天又替我省了车费。” 陈景尧笑笑,没回答。 他反过来问他,语气波澜不惊,更像是随口一问,“最近没在四合院见着你。” 向晚意识到,他是在说没看见林峻豪带她去玩。 “工作忙,没那么多时间。” “这样。” 余下又是一路无言。 车子开的平稳,深秋的暖阳透过车窗洒在后座,向晚靠着椅背,被晒的眼皮愈发沉重。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在她家小区门口。 懵懂睁眼时,陌生的环境令她忍不住瑟缩下,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彻底转醒,清醒过后又是一阵懊悔。 她真敢。 竟然就这样睡过去。 陈景尧此时戴着眼镜,电脑支在腿上,在打电话。感受到向晚的视线,他翻阅邮件的指尖微顿,看过来。 那双淡漠的眸子隐在镜片后,反射着路灯昏黄的暖光。 他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便挂断。 “醒了。” 向晚脚尖微微挪了下,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她快速抹了下,“你怎么不叫醒我。” 天都黑了。 她竟然在他车上睡了一下午。 陈景尧合上电脑,摘掉眼镜。他声音慵懒,有些哑,“叫了,你没醒。” 向晚顿住。 男人捏了捏眉心,笑道:“开玩笑。” 向晚松口气,将包拿上,“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 她下车,关门时转身对陈景尧说,“谢谢。路上小心。” 随着车门关上,陈景尧看着车窗外渐远的背影。眼梢流转,就在刚才向晚坐的地方,缓缓拾起一支黑色长条形的录音笔。 * 新一周而至。 早九点,周例会结束。向晚跟莫立群一道出外采。 事件是一名环卫工人,早五点上班清扫时,不小心踩中了一口无井盖,差点儿连人带扫把摔下去。 万幸是没完全掉落,但也磕碎了颧骨,磨破了嘴皮。 莫立群将采访任务交给向晚。 向晚临危不乱,顺利完成。结束后他们又跑了几个事故责任的相关部门,预料之中的上下推诿,短时间难以得到明确答复。 回到台里,向晚打开电脑准备写周五下午采访的初稿。 她翻包拿录音笔,翻半天没找到。又把工位前的抽屉通通翻了一遍,都没看见。 李禹恂见状转头问她,“你在找什么?” “录音笔。我录音笔好像不见了。”向晚坐下,深叹口气。 李禹恂:“你没带回家吗?” “我记得我上周走的时候放包里了。” “算了,真丢了我给你一支,我这儿还有支新的没用过。” 向晚摇头,眉头微蹙,“上周五的采访记录都在里面。” “好吧,那你再找找。”李禹恂坐回自己位置。 直到把所有角落都翻遍,向晚都没找到。 她跟莫立群汇报了下情况,把这段采访延到三天后播。 实在没办法只能去调片子。导致向晚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快下班,她接了个陌生电话。 起先没在意,以为是推销电话,她挂断两次,对方又回拨过来,她才接。 “你好,是向晚向小姐吗?”是道男声。 “是,请问您哪位?” “我这边京广董事办,您有支录音笔落在陈总车上,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来取?” 向晚恍然松口气。原来是昨天落在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