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神

一场车祸,陈榆陷入昏迷。为了唤醒他,妻子尤齐美启用了由他研发的人工智能系统“盲神”。随着警方、人工智能安全管理防卫局深入调查,发现车祸是计划周密的犯罪。人类谋杀?人工智能杀人?醒来,还是永久沉睡?被爱就是存在于这个人的意识里。

作家 马广 分類 二次元 | 14萬字 | 19章
第三章0重逢总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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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榆带着尤齐美赶到最近的医院,尽管急诊室的医生一再强调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也不用缝针,消毒包扎就好了,可陈榆还是很不放心,问医生要不要住院观察,万一那把刀上有慢性毒药怎么办?

    “什么慢性毒药?”医生反问。

    “我不知道,您觉得一个生物学博士一般会用什么毒药?”至于那个博士所学的学科,是刚才警方通知去做笔录时,他从警官嘴里问到的。

    “总之,现在我没看出任何中毒迹象,你们要是不放心,回去自己观察吧。”整个治疗过程,尤齐美都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榆笑。

    离开医院,两人又去警局做笔录。之后,回到学校,已经将近12 点,宿舍早就关门了。他在爱美宾馆给尤齐美开了一间房。

    尤齐美拿着房卡,犹豫片刻,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又有点饿了,想吃点烧烤。他既惊讶又觉得好笑,这么能吃的女孩儿,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烧烤店是尤齐美指定的。对面是一家电影院,刚好有电影散场,店里坐满了看完电影来吃消夜的小情侣,吵吵闹闹,很是热闹。他们坐在店外面,她吃,他看着。他心里一直想着要向她道谢,总也没有找到好的机会。现在,他觉得时机到了,刚想开口,却被尤齐美抢了先,仿佛她早已洞悉他的一切心理活动。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我请你去调查那个女的,肯定就不会有这回事。所以,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我这是现世报。再说,我也是本能反应。早知道伤这么轻,还这么疼,我可能就不推你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你现在请我吃烧烤了,还请我住店,住店是免费的,对吧?”“当然了。”“那就好了。我们也算扯平了。我能要一瓶啤酒吗?”“可以啊。”她喝了一口啤酒,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指向马路对面,有点突然地说:你看见了吗?电影院旁边的那家咖啡馆,懒猫吧,看见了吗?

    他循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电影院的左侧有一家不大的咖啡馆。

    “我和敏敏姐就是在那儿认识的。”他望着“懒猫吧”的招牌,几小时前还徘徊在心底抗拒谈论宫敏敏的情绪此刻已全然消散 。

    不等他说话,尤齐美自顾自地讲下去。

    “那时候我还是初中生,经常和几个男生朋友来这一带玩。

    有时候看电影,有时候到对面的商场去抓娃娃,有时也打桌球,之后,我们就去懒猫吧休息、喝东西。其实,想休息、想喝东西的人只有我一个。”“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些男生啊,主要是去看美女的。这里离大学近,很多大姐姐美女,长得漂亮,穿得时尚,可以让他们过过眼瘾。能够认识敏敏姐,也多亏了他们。”她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和敏敏姐之间没什么曲折的故事,我也不太会讲,你会不会觉得被我骗了?”“怎么会呢?我觉得你讲得很好。”也是在开始之后,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在意尤齐美所讲的内容。耳朵里,尤齐美的声音模模糊糊,脑袋里却清晰地浮现出各种画面,画面中所传达的信息,远远超过了她的讲述。更有意思的是,她停下时,他脑海里的画面也会跟着停下来。“你接着讲啊。”“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当时有个小男友。”尤齐美难为情地笑了笑,“你初中时没有女朋友?”他摇摇头。“那时候小,反正也不懂,他说他喜欢我,我觉得他还不错,自己喝水,给我买咖啡,就是这样,反正我有个小男友。”她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又继续讲,“那一天,我们坐在懒猫吧里,我那个小男朋友突然很激动地对其他人说:靠,她有男朋友

    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看见了敏敏姐,还有她的男朋友。”尤齐美停下来,望向懒猫吧咖啡馆的方向。

    “她男朋友叫周东生,对吧?”“对。”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宫敏敏和周东生坐在咖啡馆里的样子,仿佛亲眼所见,就是昨天的事情。

    “你肯定也认识他吧?”“我们是好朋友。”“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好久没联系了,然后呢?”“我们当中有两个男生特别迷敏敏姐。虽然知道她有男朋友,还是想认识她。他们答应请我吃十次哈根达斯,让我去帮他们跟敏敏姐搭讪。后来,有一天,又在懒猫吧遇见了敏敏姐,我鼓足勇气凑过去,对她说,姐姐,你好,我们都特别想认识你,能请你和我们一起坐吗?我们请你喝咖啡。她笑了,我记得特别清楚,她的嘴唇上沾了点咖啡,笑的时候,轻轻舔了一下。她当时穿一件咖啡色敞口毛衣,能看见锁骨那种,她的锁骨很漂亮。对于我的邀请,她一点也没犹豫,说,好啊。”“她就是这种人。”他脱口而出。

    “到头来,还是她请我们喝的咖啡。我们七嘴八舌地聊了一会儿,周东生就来找她了。她起身告辞,刚走出咖啡店,突然又停住脚步,转身向我招手。”尤齐美深吸了一口气,呼的一声快速吐出来。

    “那个瞬间,我险些哭了。那段时间,我的情绪特别低落,我爸妈刚离婚,对我打击很大,觉得世界充满了不确定,什么也不能保证,我被抛弃了,没人注意我,没人在乎我。现在我明白了,那个时候不学习,逃课,谈恋爱,无非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想让人关心,想知道还有人在意我,可是没有人真的在意。有人会看出些许端倪,问上两句,然后也就作罢了,连我妈妈也是这样,我妈妈特别爱我爸,离婚对她来说就像失去了一半生命,自己都照顾不好,更没办法照顾我了。那时候,我特希望在和某人分别的时候,那个人会回头喊住我,对我说一句,一切都会好的,或者你要好好的之类的话,可是,没有这样的人,直到遇见敏敏姐。我强忍着眼泪,从座位小跑到她面前,她把一张字条塞给我,她说,这是我的电话,不开心想找人聊天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想逛街看电影都可以找我,开心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会好起来的。当时,我想,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亲姐姐。”尤齐美的眼圈红了。

    “敏敏姐是不是死了?”她双手捂住脸,用力睁大眼睛,阻止眼泪掉下来。

    陈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曾,也不想和任何人谈及宫敏敏的死。西门好奇除外,她是灵,对于灵来说,死便是生,和她谈论宫敏敏的死,就是在说她的生。他有一个信条,只要他不和别人说起,宫敏敏就不是真正的死。现在,尤齐美的问题,对于他来说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是不是要打碎自己的信条。他沉默了,他的沉默对于尤齐美也是一种回答。她明白了,哭出声。虽然没亲口说出来,但他知道,多年来,他第一次和现实世界取得了某种伤感的一致,宫敏敏死了。

    尤齐美哭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回去的路上,尤齐美说,今天真是特别的一天,我俩各哭了一场,但其实我不是特明白,我受伤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哭呢?

    “吓的。”他并没有说谎,害怕确实是他那时的感受之一。

    另外还有心疼和感动,而这两种则不好明说。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但不知道可不可以问。”“问吧。”“我不知道你和敏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猜你们一定很亲密,不然你也

    不会把她的照片挂在宾馆的墙上,可是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你呢?”“因为我是个乏善可陈的人,如果她非要提起我,可能只好说,我有一个朋友,他特别无趣,这样的话,还是不说的好。”尤齐美摇摇头,表示不相信,但也没再追问。

    他们在爱美宾馆门前分别。陈榆回到家,西门好奇坐在客厅等他,一见他,就笑盈盈地对他说恭喜,恭喜他这么多年里终于交到了新朋友,而且,还是一位漂亮的女生。

    “然后呢?”他问。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感觉,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麻烦。”西门好奇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神秘。

    果然被西门好奇说中了,第二天早上不到7 点,陈榆就被尤齐美的电话吵醒了。

    “气死我了。”尤齐美把这句话连说了三遍。

    “别生气。”他边起床边安慰她,“出什么事儿了?”“齐永和,也就是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我们大吵了一架。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他竟然把你的信息告诉了那个女的,肯定那个女的又告诉了那个傻× 博士,然后他就来找我们算账了,替那女的出气。我跟他说,你这就是在害我啊?你猜他怎么说?”“怎么说?”“他说这是在教训我,而且,还没完呢,他还说你侵犯了他的隐私,要起诉你。他就是觉得丢人了,想找人撒邪火。我跟他吵,说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主意,他根本不听,哎,都怨我,都是我的错,你别担心,有我呢,我会负责的,我上午还有课,下课了去找你。”不等他说话,尤齐美就挂了电话。

    可是没过多久,陈榆和西门好奇刚到爱美宾馆,尤齐美就出现了,手里抱着两本书。

    “我根本没心思上课了。”她把书摔到陈榆面前的桌子上,“我又给齐永和打电话了,问他能不能不要起诉你。他说也行,赔偿他的损失就行。我说好,多少钱,我给他,可他却非要派个律师来和你谈,谈什么谈?还派律师来,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老婆不一样搞外遇,活该,谁让他当初那么对待我妈妈,报应,真是的,我怎么有这么一个极品爸爸?都怨我,我怎么那么事儿呢,他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她接过服务员递上的柠檬水,坐到陈榆的面前,喝了一大口,看了看陈榆,又补充说,“不过,你放心,你的事我会管到底的,所有损失我都会赔给你的。”“好,让她赔。”西门好奇笑着说。

    “其实,我也没什么损失。钱嘛,实在不算是损失,毕竟没了还能赚回来。”说后一句的时候,他看了看西门好奇。

    西门好奇撇着嘴,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准备要多少钱吗?他说一百万,我当时都想骂人了,如果他不是我爸,我就骂他的祖宗十八代,真的。”“他疯了吧?当我们是傻子呢。”西门好奇也惊了,对着尤齐美说,“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爷俩设计好了坑我们呢?”西门好奇转而问陈榆。

    陈榆只是笑。

    “你还笑,他说得出做得到。”尤齐美很认真。

    正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到宾馆门前,下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短发男人,手里拿着公文包,推门走进宾馆。他和前台小姐说了几句什么。前台小姐指了指陈榆。

    “看他的样子,差不多就是齐永和的律师了。”尤齐美没好气地说。

    “你好,请问你是沙之书侦探社的陈榆先生吗?”短发男人站到陈榆面前,目不斜视。

    听到他的声音,陈榆有些吃惊,又着重看了看他的脸。

    “你好。”陈榆站起来,郑重地伸出右手,“我是陈榆。”“我是齐永和先生的代表律师。”对方礼节性地和他握了握手,“我代表齐永和

    先生就你侵犯他隐私的行为商讨赔偿事宜。”尤齐美从座位上起身,站到陈榆身边。

    “你好,我是齐永和的女儿,这个问题和我谈就行了。”“你好。”对方只是轻飘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坐到她刚才的位置。

    “怎么称呼?”陈榆问。

    “我姓周,叫周东生。”“你叫周东生?”尤齐美看看他,又看看陈榆,又看他,“你认识她吗?”尤齐美指着墙上宫敏敏的照片问,周东生并没有看照片,一直看着陈榆。

    “我想,对于你的行为已经侵犯了齐永和先生的隐私,这件事你也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这句话是这么拗口,他却说得流利异常。

    “没有。”陈榆回答得很爽快。

    “我有。”尤齐美厉声说,她皱着眉头审视周东生,“他是我请的,侵犯齐永和隐私的是我,赔偿他的也应该是我。”周东生并不理会她。

    “既然没问题,我们直接谈赔偿?”“我有问题。你聋吗?刚才和你说话没听见?”尤齐美伸手在周东生的眼前晃了晃。

    “对不起,我在工作,请你不要打扰我工作。”周东生躲开尤齐美的手。

    “你的工作是和我谈,不是和他谈。”“赔偿的具体数额,我和齐永和先生已经商议好了。”周东生继续对陈榆说,对尤齐美的话充耳不闻。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我有问题吗?”“算了。”陈榆拍拍尤齐美的肩膀。

    “赔偿多少钱?”尤齐美问。

    周东生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赔偿协议书,放到桌上。

    “这是拟好的赔偿协议,你看看。”尤齐美一把抓起来。

    “精神损失费,五万元,我怎么没看出他有什么精神损失,在电话里和我吵的时候,精神好得不得了。名誉损失费,五万元,名誉受损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给他戴绿帽子。误工损失,五万元,这是你们随便编的吧?他自己的公司,他去不去,公司都照常运转,误哪门子工?感情损失费?他还有感情?我看啊,一分钱也不用赔!”尤齐美把赔偿协议书摔到桌子上,然后挑衅地看着周东生,周东生则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榆。

    陈榆把赔偿协议书推到周东生面前。

    西门好奇向陈榆伸出五根手指。对于类似的赔偿,他们也算有一些间接经验,五万元已经算是上限了,相信周东生更是心知肚明。

    “我只承认精神损失费,五万元。”陈榆笑着说。

    “我打个电话。”周东生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走到窗边,背对着他们。

    “真要赔他五万?”尤齐美大声问。

    陈榆点点头。

    周东生很快打完电话。

    “只要精神损失费,五万元,齐永和先生同意了。”周东生坐下,收起手机和赔偿协议,“我会重新拟一份赔偿协议,下午送过来。你打算怎么支付赔偿?转账还是现金,或者其他方式?”“现金。”“好。”周东生站起来,“再见。”“见到你很高兴。一直以来,都好吗?”陈榆送他走出宾馆。

    周东生并没有回答,开车走了。

    “你说巧不巧,他竟然也叫周东生?”陈榆回到大厅,尤齐美问他。

    “就是周东生。”“就是周东生?什么意思?敏敏姐的男友?”尤齐美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可能,长得根本不一样,我又不是不认识他,再说他也认识我啊,更应该认识你。”“整容了,车祸的时候伤了面部,但声音没变。”“车祸?”陈榆点头。

    “敏敏姐……?”“我们当时在一辆车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之后你们一直没联系?”尤齐美忍不住问。

    “只打过一次电话。”车祸后,陈榆醒来没多久就试着给周东生打电话,都没打通,打到他家里也没人接。后来周东生给他打

    过一次,告诉他自己正在北京就医,之后便断了联系,辗转听说他伤了脸,在韩国做了整容手术,之后去了美国。

    陈榆一直相信他们会再次相遇,这样的方式也并不意外。

    “他为什么装作根本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就为了要五万块钱?”尤齐美又问。

    “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重逢总是好事。”“好什么好?那可是钱啊。不过,五万就五万吧,谁让我摊上这样的爸爸呢。”尤齐美瘫倒在沙发里,“只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了,从小到大攒的一万块已经付了你的调查费,要不我给你写张欠条吧?等我将来有钱的时候再还给你?”“不用,这钱和你没关系。”“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我,哪有这回事啊,算上我付你的钱,里外你还赔了四万呢,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如果没有这事,周东生也不会来找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这钱花得值。”“联系上他有什么用?他还不是装作不认识你,向你要钱。

    哎呀,反正这钱算我的。”她突然坐起来,“有办法了,我到你这来打工吧。就算你付我最低工资,一个月两千,一年两万四,两年四万八,再算上两年的奖金两千,一共五万,正好!”“总之怎么都是赔钱买卖。”一直没说话的西门好奇嘟囔了一句。

    “你说怎么样?”尤齐美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没必要那么做。”“有。”尤齐美几乎嚷起来。

    他被她的认真劲儿逗笑了。

    “好吧,随便你。”“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上班,你觉得我适合干什么活?”“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不是老板娘吗?”说完,她哈哈笑起来,笑完又接着说,“既然我已经是你的员工了,中午是不是可以留下吃工作餐了?”一起吃了午饭。尤齐美回去上课。陈榆到二楼的办公室睡午觉。他做了一个很模糊的梦,他和另外三个人走在海边,全是雾,湿漉漉的,有人在说话,听不清内容,也看不清那三个人的脸,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就醒了,原来真是有人在敲门。是服务员,告诉他上午来过的那个律师又来了。

    他洗了洗脸,下楼。

    大厅里,周东生站在宫敏敏的照片前面,西门好奇坐在旁边。

    “一直站在这,五分钟了。”西门好奇看了一眼前台后面的钟。

    “你来了。”他和周东生打招呼。

    周东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们面对面坐下,周东生打开公文包,拿出新的赔偿协议书一式两份递给陈榆,他看过之后签了字,又去前台拿了钱交给周东生。

    “好了,公事办完了,我们可以叙叙旧了。”他把协议书放到一边,笑着故作轻松地说。

    “你想说什么?”周东生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盯着他的眼睛。

    “闲聊吧,这几年你都做了什么?”“住院,去韩国整容,在美国念书,回国念书,做律师。”“回国多久了?”“两年。”周东生扭头看向西门好奇的方向,就像注意到了她,西门好奇向他摆摆手,他并没有反应,“这家宾馆是你的?”“是。”“干得不错,宫敏敏看人一向很准。”“什么意思?”“你把她的照片挂在墙上,你很想她,还对她念念不忘?”周东生的语调里不带感情。

    “你呢?已经把她忘了吗?”“你了解她吗?”周东生突然加重了语气。

    “我想,我了解。”周东生轻蔑地笑了,拿出一张名片和笔,在名片的背面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他。

    “想了解她,打这个电话。”“这是谁的电话?”他接过名片,正面印着周东生的名字,后面注明:四巨头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打过去就知道了,最好晚上9 点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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