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红朝她睨来,“小姑娘,天不早了,再到处乱逛,明儿早上起不来,误了训练,小心夜打你,夜可不是惜香怜玉的人哦。dashenks.com” 十一顺着她的口风,转头对大巫师道:“如果大巫师没什么事了,十一告退。” 大巫师气得发抖,但这会儿已经不能把她怎么样,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十一给丹红行了一礼,“谢谢丹红姐姐。” 丹红微微一笑,“小姑娘,凡事不要太锋芒毕露,夜不能时时在你身边。” 十一愕了一下,再看丹红,后都脚尖轻点,已经象花妖一样消失在花丛后。 回到黑门,见小十七屁股朝天,睡得正香,不由得来气。 还指望着他搬救兵,结果他却在这儿睡闷头觉,如果不是遇上丹红,后果不堪设想。 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小十七捂着屁股弹了起来,腥腥睡眼对上十一的怒容,“又发什么疯?”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又滑躺下去。 十一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回不来了?” 小十七突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是吗,太好了,可以少一个拖斗。”继而睨了她一眼,失望道:“不是回来了吗?” 那模样象是巴不得她不回来了。 十一气得险些背过气去,瞪着他笑嘻嘻的眼,突然想到丹红离开前最后的那一句话,忽然有所悟,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丹红姐姐是你请去的?” 小十七故作奇怪道:“是丹红弄你回来的?她改变胃口,对小丫头感兴趣了?你这丫头可真有女人缘,怪不得要走魔镜这条路。”他嘻皮笑脸,没半点正经形容。 十一恨得磨牙,“魔你妹。”脑子一热,攥紧他领口衣襟,突然把他拉拽过来,低头往他唇上咬去。 玩世不恭的笑意在小十七脸上凝住,怔怔地看着突然靠近的俏脸,竟全不知闪避,甚至有些期盼。 温热的呼吸拂在十一面颊上,麻麻痒痒,十一蓦然清醒过来,唇离他的唇只得一指的距离,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异样的暧昧令她呼吸一窒。 忙将他推开,俏脸一阵一阵地发烫,心慌意乱地跃上自己床榻,扯开被子,连人带头一起蒙住,躺倒下去。 于黑暗中睁大双眼,真是疯了。 这下怕是要被那小子好一顿笑话。 小十七怔怔地看着身边小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久久没动。 自从姐姐那件事,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甚至反感男女之间地亲近。 刚才他竟希望她靠近,想将她揽入怀中,想离她更近些。 这种陌生的感觉,一点点滋长,渐渐地布满整个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道目光久久地停驻在他身上,抬头看去,竟是紫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贯有得冷静眸子里透着一丝担忧。 小十七慢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将刚才扰乱他心神的陌生情悸挥去,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缓缓闭上眼。 这地方不能有情,绝对不能。 曹延知道大巫师心里不痛快,当时情形,大巫师虽然怨不了他,但日后难免不心存间隙。 他不想因为这事,把大巫师给得罪了。 去溜达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寻到大巫师。 大巫师恼归恼,但许多事还得用到曹延,见他寻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曹队长可有看清了十一那丫头?” 曹延想了想,小声道:“她……很象一个人。” “象谁?”大巫师想把十一控制在手中,更想知道蛇侯为什么如此看重十一。 “象燕国楚公府的二小姐青衣。”曹延负责的是对燕国的侦察,对燕国有地位的人,自然比别人熟悉。 大巫师吃了一惊,“燕国保国大将军的女儿?” 燕国虽然强大,但内部朝政却并不太平,朝中分成两大派,一边拥护平阳侯,另一边却是一心保太子的保国大将军楚国公。 两边水火不融,相争多年,只是有燕皇从中协调,才勉强共处。 楚国公虽然厉害,却极为宠爱妻女。 听说楚国公的妻子月夫人,前不久死在乱匪手下。 如果十一是楚国公的女儿青衣,那么吴氏就是保国大将军的妻子月夫人。 这么说月夫人并没死在乱匪手下。 能把楚国公的妻女控制在手中,以此来威胁楚国公,与平阳侯为敌,里外夹击,平阳侯就算有千般本事,也难以应对。 曹延点了点头,“楚国公的次女,性子极为顽劣,据说从小不好女红,却喜欢随父玩枪弄棒,楚国公本是武痴,见女儿如此,反而喜欢,不但由着她玩,还将一身功夫尽数传了给她。有一回我潜进燕京,恰好见她在街上厮混,把几个调戏贫家女子的地痞打得满街乱窜,如果不是被一个同行的少年公子拉住,只怕能将那几个地痦打死在街上。” [正文 027 心口不一] 曹延说完,却又摇了摇头,“但不可能啊,估计是我记岔了。 課外書”世间长相相似的人不在少数,何况那会儿青衣不过十岁上下,与现在的十一虽然有些相似,但终是不同。 大巫师刚刚想明白,为什么蛇侯如此看重十一,听他这么一说,如冷水淋头,不禁失望,“为什么说记岔了?” 曹延道:“因为楚国公的次女青衣巳死。” 大巫师怔了一下,如果说楚国公死了,越国自然会轰动一下,但死一个大臣的小女儿,就不会有人注意,“怎么死的?” “听说是坠楼,楚国公死了女儿,伤心欲绝,甚至要亲自出殡给女儿送葬,但送葬的那日,突然发生暴乱,他只得带兵镇压暴乱,于是送葬那日,由因病足不出户的月夫人送女儿。可是送葬的队伍却遇上暴匪,几百号人被屠了个干净。而且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将数百号人的尸身消了个干净,让人无从查起。楚国公为这事,把京城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个结果,只得不了了之。”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来月前。” 大巫师阴霉的三角眼,蓦地一亮,“你可认得楚国公的夫人-月夫人?” 曹延摇头,“月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极少走动。生产时又血崩,险些丧命,长年卧床养病,连寝院门都不出,府中储事全不理会,只得几个丫头随身服侍,据说是府中后来新进的家人,都没几个见过月夫人,属下自然也不曾见过。” 大巫师略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转眼半个月过去。 参加红门考核的人,除了小十七、紫云和十一以外,另外还有两个人。 十一他们杀了这许久的鳄鱼,但红门考核却不杀鳄鱼。 而是一场模拟的刺杀行动。 几个人分头同时去刺杀对方的几个头领,但行动暴露,被对方的人围剿。 他们在摆脱围剿的同时,还得继续刺杀行动。 大巫师考虑到十一入二门不久,单独行动,能力有限,于是给她格外开恩,添加了一个帮手-秋桃。 以他的话来说,二人之力强过十一一个人。 十一真心不觉得同为新人的秋桃能成为她的帮手,而是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大巫师这么做,纯粹是打击报复。 但十一现在的身份,只有服从,没有资格讨价还价,所以只能默默地接受上头的‘恩惠’。 課外书覀呡弇甠 小十七揉了揉她的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你自求多福。” 十一回了一笑,咧嘴道:“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小十七嘴角抽了抽,手握成拳放到唇边,干咳了一下,视线飘忽转了开去。 紫云轻轻捏了一下十一的手,小声道:“你别莽冲,设法拖延些时间,等我们完成了,过来帮你。” 十一虽然没指望靠别人过关,但心里仍暖暖一片,反握了紫云的手,轻轻一点头。 小十七望着,小十和和紫云握着的手,摸着鼻子,‘嘿’地一声笑。 十一知他又想去歪处,斜眼过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瞧着,反而扬了扬眉,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这次考核不同寻常,上头十分重视,由大巫师和一个叫珍儿的女官亲自督考。 紫云见珍儿向这边望来,走了开去。 三门第一关的考核时间定在子夜。 夜站在一处山崖上,俯视着从不同方向潜入林中的小十七和十一,神色淡然。 以小十七目前的能耐,这次任务对他言,实在没有什么难度。 今晚月黑风高,并无要打雷下雨的迹象。 只要十一心细沉着,就算有秋桃拖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何况,他相信小十七定会设法尽早完成任务,前去协助十一。 十一只需提防好秋桃,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目标被谁刺杀,不重要。 因为生为死士,要的只是结果。 这也就是当初他将小十七和十一绑在一堆的目的。 即便是有人故意刁难,也能有后备援助。 丹红将视线从小十七身上收回来,感激地看向夜,夜把小十七调教得很好,面对任何事,都能沉着应对,足以在最艰难的环境生存下去。 “小十七一定会保住十一那丫头,你不必担心。” 夜轻点了点头,对于这次任务,他确实不担心,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他。 丹红看着他在月光下更显得刚毅冷峻的侧脸,轻声道:“你动心了?” 夜怔了一下,转头向丹红睨来。 丹红凝看着他的眼,补充道:“对十一。” 夜移开视线,重看向脚下深林,“我不过是听令行事,让她走出生门,成为一名死士。” 丹红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深林,这个角度可以将整个林子尽收眼底,眼力够好的话,能大约看见林中众人的行动。 “你真愿意她成为死士?” “你我这样的人,只有成为死士,才能活,她也不例外。”夜声音淡淡地,冷冷地,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丹红轻叹了一口气,自从他与蛇国签下血楔,就一直这样,再没有人能摸到他的心,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