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着修补完成的屋顶,又转向持续变淡的血字,略微夸了一句。 “还挺有木匠天赋的。” “谢谢。” 不远处倒伏着一座垃圾桶,祁陵环视四周,又找到了需要重新扎起来的破烂扫帚。 他用扫帚将地面的各种污物,以最快速度清扫干净。 沈沧澜捡起一块边缘有些破损的牌位,上面的字迹几乎已经看不清了,这大概就是祠堂里供奉的其中一位。 她靠墙支起一张挂着水草和鱼尸的矮桌,把牌位放在了上面。 樟木牌位诡异地摇晃了两下,上面隐约有模糊字迹显现,只是字体歪斜如同狗爬,根本看不清楚。 ……或者说,要的就是玩家看不清楚。 沈沧澜伸手取牌位,发现牌位已经被牢牢固定在了桌面,无论如何都拿不起来。 她明白了几分,于是假意俯身靠近,装作要仔细阅读的样子。 果不其然,在她无限靠近的瞬间,墙面忽有沾血的尖利骨爪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抓向她的面门。 幸好她早有准备,当即向后一仰,同时就势钳制住了骨爪。 爪尖距离她的眼睛只有半寸,她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动,冷漠和对方较着力。 “这供奉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关键时刻,察觉到不对劲的祁陵一个箭步冲过来,他举起她放在旁边的锤子,直接锤断了对方的半截骨头。 牌位应声碎裂,剩下的残骸默默缩回了墙面,沈沧澜坐在原地,斜眼一瞥。 “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我没慌。” 眼看着墙上血字已经彻底消失,场地中央缓缓升起了摆放骰盅的圆台,这间任务房应该是可以离开了。 在将手放在按钮上的时候,她也不晓得想起了什么,冷不丁问他。 “就算当上审判长,这几年在局内,也受了他们不少欺负吧?” 这问题实在猝不及防,祁陵神色微怔:“……还好。” “怎么算才好?” “他们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们。” “确实,他们也没什么好让人看得起的。”沈沧澜微笑道,“不过以后就不太一样了。” 祁陵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不一样?” 她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随即抬手拍下了圆台上的按钮。 在骰子停止晃动的同时,她轻描淡写地回答他,音量不高,却如暗夜骤雨,在他心底激起万丈骇浪。 “毕竟你现在名义上是我的人,在不得不交出这条命之前,谁敢在我面前动你,谁就得死。” 12 ? 特殊奖励房 ◎奇怪的玩家们,◎ 【本局幸存玩家剩余人数:36】 【幸存玩家人数高于30,开启特殊奖励房间。】 这一中途触发的机制很简单,是指系统将玩家们每六名一组,传送到距离最近的白色空房间。 而那间空房间,将被改造成所谓的特殊奖励房间。 至于怎样才能获得特殊奖励,没有人知道。 沈沧澜和祁陵由于之前进了个需要修祠堂的任务房,衣服和裤子都还是湿的,看上去略微有点惨兮兮——至少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是这样的。 两人一进门,见另外四名玩家,三男一女,已经在里面等待了。 这几位玩家,似乎都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穿机车皮衣,戴耳钉染耀眼红发的时尚潮男,正在低头整理自己的皮带扣,表情自带一股不屑的狠劲儿; 脸上有道贯穿左眼伤疤的卷发男人,胡子实在有些粗犷,他那只眼睛好像也是浑浊的义眼,犹如特意安插的监控仪器在监视众人; 穿白t恤和运动裤的男大学生,瘦高白净,坐在墙角托腮打量大家,他额头受伤了,血迹还没干,却依然笑眯眯的,那笑容莫名令人背后发凉; 剩下的那个女孩子,和他们仨保持了一段距离站立,她留着齐肩乖巧的中短发,素颜清秀,眼神木然,穿了件宽松的黑外套,隐约看得出瘸了一条腿。 六人集齐,房门随即关闭,紧接着他们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待视野恢复正常时,发现原本四面白墙的空房间,已经变成面积扩大了十几倍的大型密室。 这间密室的场景像是一座平层别墅,装修有点偏欧式复古,以红黑金色调为主;水晶灯和羊绒地毯一应俱全,墙壁的相框错落有致,风格颇为抽象诡异,并穿插悬挂着诸如鹿头、羊角等金属装饰物;不仅如此,客厅四角还分别立着造型奇特的蜡像,蜡像无一例外穿着中世纪礼服,戴着夸张的礼帽,形容逼真,雌雄难辨。 但不得不提的是,这四座蜡像居然全都没有眼睛,眼睛部位像被封住又涂成了黑色,说不出的死气沉沉。 这是个复杂的场景,乍一看能称为道具和线索的东西太多了,多反而显得混乱,教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分析。 六个人相互对视片刻,最终决定在解密之前,先自我介绍一下,不管是敌是友,至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