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家的公主自小便受到宫中女官的教诲,琴棋书画定然是不错的,可是赵舒柠却是个例外,当时学刺绣的时候,不知道气走了多少个师傅。 但碍于天家的面子,女官只能吞吞吐吐自行请退,并说自己的才能过浅,这才能身退。 赵舒柠摸了摸鼻子,越是想到此处越是觉得只是区区刺绣而已,莫非还能难到自己。 “阿竹,去帮本宫准备绣线与锦缎,就拿皇兄上次赏赐的那块。”赵舒柠无聊地拨着荷花池的花蕊,看到荷叶上有一滴水珠慢慢汇进了中心。 阿竹的手一抖,差点就将手中的托盘给摔了。 公主聪慧不假,可是若说刺绣,可谓是让人担惊受怕,只是多年不碰针线,又不知是何又激起了公主的心思。 “公主,您若要什么花样,让奴婢等人吩咐尚衣局去做就好了,何苦劳累了自己。”阿竹试探着说着,手中拨着花瓣的动作缓慢下来。 赵舒柠想到齐晏平日最喜欢绿竹,就连他的寝房周围也有竹林,便想着要绣一副竹子,拿起纸笔便在石桌上画了起来:“阿竹,这次我要自己亲手做。” 阿竹只得去寻了锦缎与绣线,殊不知未过多久,果然...... “嘶!” “第三十五下。”阿竹在心中默念着,这是自家公主第三十五次扎到自己的手。本就莹润的小手,已经惨不忍睹,阿竹还是将提前就准备好的伤药拿了出来。 自家公主确实是艳色无双,可这唯独刺绣是不能见人的,就拿去岁送给太皇太后的贺图,本意是松竹延年,可后来将画卷打开,歪歪斜斜地样子竟然不知是何物,也就是太皇太后宠自家的孙女,最后还将绣品放在了自己的寝宫。 阿竹轻轻叹了一声,赶紧拿着伤药将自家公主手上的那那些伤疤盖住,不然指不定让皇上看见又得心疼到什么样子。皇上唯独一个妹妹,平日里教导颇严,但是若公主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指不定又会一顿整治。 楠月宫里的人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家世清白,又经过宫中嬷嬷的训练,可见这位陛下对自己妹妹的宠爱。 “公主,要不......要不咱们将绣品拿给尚衣局,也不碍事的,况且尚衣局的秀女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定不会出现纰漏。”阿竹试探地问了问,毕竟,再这样下去,自家公主的这双手该废了。 赵舒柠秀眉微微蹙着,手指一顿抽疼,看着那歪歪斜斜地半成品,心中颇有些懊恼,怎么就这么难呢? 若是常事,她也能参透一二,可这般技艺,却是她不能的。 只是送给齐晏的东西又怎么能假手于人,即便是成品不佳,也需是自己亲手做的,赵舒柠将那半成品放在一旁,上面已经沾了不少的血迹,现在若是再看,便已经难以拿出手了。 “阿竹,你替本宫再裁制一块料子吧。”赵舒柠似是下定了决心,又将手上的伤口轻轻吹了吹,一鼓作气找了绣样重新做了起来。 即使再看不过去,阿竹也反应过来了,只能摇了摇头。 等到齐晏再次休沐,便是三日后,赵舒柠像往常一样,让阿竹替她做了掩护,皇兄近日都宿在祥和宫,与皇嫂在一起,所以即使她悄悄出宫也没人会发现。 赵舒柠今日与齐晏约好去城郊,当然在此之前要先去岁和居,宋旭早先便写了信来,岁和居的果子已经成熟。 想到前段时间听到坊间传闻,恩和公主与御史大人嫡子伉俪情深,心中便已经放心了。宋旭此人,虽性子温和,但说到底尤其不喜人逼迫,此番和亲,又是皇兄赐婚,得了御史大人的首肯,自然不同往日。 毕竟,若是半点不喜欢,又怎么会同意。 赵舒柠被齐晏抱着,马车正在郊外行径,距离岁和居不远,齐晏将赵舒柠的发丝撩到了两鬓。赵舒柠今日穿了藕粉色的裙衫,看起来不仅清丽脱俗,更多了几分娇俏可人。 那莹白小手上的玉镯坠在上面,相得益彰,齐晏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她的衣衫整理了一番,马车在路上行径,赵舒柠已经小憩了一段时间,如今的衣衫有些凌乱。 车内散发着甜腻的味道,牛乳糕已经被赵舒柠吃了一小块。她颇喜爱甜食,倒是也不觉得甜腻,齐晏早就派人准备好,不仅如此,每日楠月宫都会有不同的糕点被人从西门送进来。 赵舒柠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直接朝着齐晏的怀里拱了拱:“到岁和居了吗?” 齐晏把人的背轻轻抚着:“快了。” 岁和居本就是宋旭为了给无家可归的孩子修建的学堂,虽然不在城内,可环境清幽,又有大片的桃林,加上宋旭时刻修缮,如今已经如世外桃源一般。 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