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甜言蜜语?论理,我们喝交杯酒之前难道不该……脉脉含情的……那个……凝视一会儿吗?”顾绮罗气急:这个家伙,也太不解风情了。700txt.com “唔,这样啊,那怎么办?都喝下去了。”萧江北晃晃酒杯,那里连一滴酒都没有剩下,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要不然,我们再喝一次?” “哪有交杯酒喝两次的啊?你还能不能靠点谱了?”顾绮罗又好气又好笑:“算了算了,赶紧把红枣花生什么的收拾收拾,然后安歇吧,这几天我简直累得骨头都要断了,总算今晚上能好好歇一歇。” “唔!”萧江北陪着顾绮罗将床上的花生红枣桂圆等全都寻了出来,然后眨巴眨巴眼睛,轻声道:“娘子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好像不是掀开盖头喝交杯酒找完花生红枣后就能完事儿的吧?” “那还有什么……”顾绮罗的话只嚷出一半就闭口了,因为她很快就想起洞房花烛夜的重头戏的确不是盖头和交杯酒,而是那个适合进行某些运动的“夜”字。 “你不是说你粗心吗?怎么这会儿却心细如发了?竟还没忘了这回事。” 萧江北囧囧有神的看着她,小声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心细如发才会想起吗?但凡是男人,就没人会忘记吧?”话音未落,他就如一条大狼狗般扑到顾绮罗身上,先在那洁白如玉的脸蛋上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嘿嘿笑道:“等这一天等的心都疼了,绮罗,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使劲儿掐一掐自己不就知道了?要不我帮你掐?”顾绮罗坏笑着伸手。 “唔,娘子是要和为夫比一比功夫吗?”萧江北看透了妻子的“不怀好意”,连忙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没错,就是要和你比功夫,但不许你动手也不许你动脚,身子也不能动,脖子也不能动,对,就这样,不许动更不许反抗,我来了……” 顾绮罗笑叫着扑到萧江北怀中,还不等伸手就被他两只胳膊紧紧搂住,听丈夫“猖狂”笑道:“娘子,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吗?” “喂!说好了你不许动的,竟然敢犯规?” “那是你说的,我好像没答应吧?” “我管你答没答应,敢违抗我的话就要接受惩罚,散落吧千本樱……” “签本应?那是什么东西?” “是胡话,你不用管……” 房中叽叽咯咯的说笑声透出门来,一直守在门外的春雨终于松了口气,对两个喜婆子招招手,然后每人发了一个赏封,微笑道:“辛苦你们了,如今夜深了,我留在这里就好,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个喜婆子都是老手,只用手掂量了一下,就知道这赏封数目不小,不由乐得合不拢嘴,又说了许多好话,方千恩万谢的去了。 *********************** 相对于萧府娶亲的喜气洋洋,原本双喜临门的顾府却是在顾绮罗上轿后就一片愁云惨雾。 林正南竟扔下了花轿扬长而去,这让吕夫人始料未及,当即就晕厥过去,而顾明阳则和庄姨娘顾兰绡等回到大厅,顾老爷出离了愤怒,听了顾兰绡的话,立刻就把林大娘和周宏家的以及吕夫人身旁的玲珑都给叫了过来,挨个儿审问。 玲珑和周宏家的也罢了,她们的命运是和吕夫人连在一起的,情知招供了也脱不了干系,但其他人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先是林大娘将吕夫人卖了个底儿掉,又有杏花说出吕夫人以自己父亲胁迫她去给顾锦绣陪嫁的事。 而最重要的证据,则是来自三姑娘顾锦绣,当时萧江北认出她来,询问她的身份时,周围可是许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明知道对面是萧家的花轿还要上,后来顾兰绡阻拦,她就忽然丧失了理智,要扑打顾兰绡,还说对方坏了她的好事,这就是铁证如山,再也没办法掩饰。 自古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韩姨娘一看见顾明阳的表情,就知道吕夫人大势已去,她之所以紧跟对方身后,就是因为吕夫人能给她利益,此时一看太太翻不过身来了,若这时候将她彻底踩下去,或许自己还有一丝机会上位,毕竟父亲也是个衙门小吏,不是那出身卑贱之人,且顾明阳已经许多年没有往房里添人,大姑娘也已出嫁,太太若落魄了,焉知自己不能更进一步?最起码,管家之权也可以得到的,就不是全得到,也可以和庄姨娘平分。 于是便连忙跳了出来,将吕夫人私底下那些可恶行径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甚至连顾绮罗的婚事,吕夫人不过是为了巴结萧府,吕冬云也压根儿没看见过萧江北,只是为了给顾老爷吃定心丸所以撒谎的事也都说了,和她一比,庄姨娘这个和吕夫人早已决裂的人,竟成了个“念旧情”的,虽然也淡淡提了几句吕夫人的劣迹,但全没有韩姨娘踩得这样彻底。l ps:吕夫人众叛亲离,敬请大家投粉红票推荐票拍手称快,啦啦啦…… ☆、第一百三十五章:恶有恶报 事情终于全部撕掳开来,血淋淋的事实让顾明阳再没有了任何装糊涂的余地,他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在座位上呆坐了好半晌,方挥手命众人都下去,自己则来到了周太夫人屋中。 前院闹出的事,周太夫人此时已经都知道了,看见儿子过来,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那媳妇是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只是不管怎么样,她总算和你十几年的夫妻,为你生儿育女,且不管是因为什么目的,她也的确是扶持着你走到了今天,所以我素日里不肯多说。丫头的婚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未必安着好心,只是到后来这的确是一门如意姻缘,所以我就没说什么,却不料她三番五次的出手破坏,怎不令人寒心?我更想不到,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还包藏着祸心,闹出这么一件丢人现眼的事来。镇日里都说绮罗败坏家门名声,可丫头有什么错儿?丫头做的所有事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今儿闹得这一出。” 顾明阳见周太夫人发怒,连忙上前握住了母亲的手,垂泪道:“母亲息怒,这都是儿子不孝,给您老人家添了这些烦恼,您保重身子要紧,若是气出了好歹,儿子当真是罪该万死了。” 周太夫人喘了几口气,方沉声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顾明阳道:“实话不瞒母亲,儿子过来,就是想讨您老人家一个示下,看看此事怎么处置为好。” 周太夫人摇头叹息道:“儿啊,你向来是有主意的,偏偏太重情义了。有时候就因为这个,你便有些是非不分。不过……唉!关心则乱,古今如此。依照我说,这样毒妇我们顾家不能留,你算一算她都干了多少坏事?就是一死都不足以谢罪的。只是我知道你不可能狠心绝情到这个地步,罢了,你写一封休书。把她送回娘家吧。” 顾明阳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妻子虽然为自己生儿育女有功。从感情上说他也不想太狠心,然而从一开始给大女儿定下婚事包藏祸心,到后来一次次的迫害绮罗。如今更是行出这样歹毒的丑事,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容忍不了的,一封休书赶出门,就算是顾念最后的夫妻情分了。 周太夫人看见儿子黯然神伤的模样。便冷哼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可你想一想。她只是害了绮罗吗?当日我忽然神志不清嗜睡昏沉,这其中的深意难道你从不曾想过?琥珀那丫头宁可被绞死也要把罪名背在自己身上,可你是我儿子,难道你相信她的话?你觉着我会动辄打骂侮辱她?她一个奴婢。没人指使,为什么要谋害主子?这是要命的勾当她难道不清楚?你再想想,我病了后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孩子的婚期不就是因为这个推迟了吗?若不是婚期推迟。哪有后来的许多事?” 让周太夫人这样一说,顾明阳当真是五雷轰顶一般。当日周太夫人的病他半点都没想到妻子身上去,只以为是琥珀那个丫头被母亲说了几句怀恨在心,所以才行出这样事来。此时仔细一想,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因便痛哭道:“都是儿子不孝,糊涂透顶,竟没看出身边人的狼子野心,险些害了母亲性命,儿子当真是罪不可恕。” 周太夫人摇头道:“罢了,这又不是你做的,何苦往自己身上揽?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有数的,今儿闹了一天,你大概也是筋疲力尽,且回去歇着吧,这么多事情还要你处理呢,过两日丫头要回门,你让庄姨娘张罗张罗吧,总不能因为一个歹毒女人,就把府里所有事都给耽搁了。” 顾明阳起身告辞,失魂落魄的离去,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站在了上房外,看着那屋里灯光人影,他只觉着浑身忽冷忽热,一会儿想进去揪着吕夫人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狠毒?一会儿却又万念俱灰,情知问也没有用,各人性情罢了,哪有什么缘由? 于是像个幽魂般继续在府里游荡着,忽见一个院子里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韩姨娘和顾素纨,母女两个上前,韩姨娘就劝道:“在门口就看见老爷在这附近徘徊着,可是因为太太的事生气?这气大伤身,老爷还该保重身子。老爷大概一天也没吃东西了吧?不如来我房里,妾身让厨房炖了人参鸡汤,您进来喝两口吧。” 顾明阳皱了皱眉,看着韩姨娘眼中的希翼,不自禁就想起她今日积极揭发妻子的嘴脸,因想着妻子做了那么多坏事,固然是人人喊打,然而在此之前,分明韩姨娘和她走的极近,如今却第一时间跳出来落井下石,未免让人齿冷。此时她表面上是满怀关切,但说不定等自己进去了,就又要趁热打铁把妻子往死里踩,而顾明阳并不喜欢听这些话,于是摇摇头,淡淡说自己要去庄姨娘房里,便在韩姨娘失望的眼神中离去了。 庄姨娘可是个人精,不然当初能看好顾绮罗,和她绑在了一起,就是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做墙头草吗?此时一看顾老爷的状态,就知道太太这一回是死定了,既如此,自己很没必要继续上眼药,还给老爷一个工于心计卑鄙阴险的印象,因此只是极尽温柔地陪顾老爷说些闲话,丝毫不提今日之事,眼看天色晚了,就让厨房安排了几样清粥小菜,服侍顾老爷吃了饭后,就让他歇下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外面丫头的声音响起道:“姨娘,大少爷过来了,想见老爷。” 庄姨娘知道顾清云过来是为了什么,因便亲自出去,只见顾清云站在廊下,修长身影在灯笼光芒下显得无比落寞孤寂,她便上前道:“大少爷回来了?萧家那边如何?老爷和太太今儿有事没过去,没人说闲话吧?” 顾清云回过神来,见过了庄姨娘,然后苦笑一声道:“怎么可能没人说闲话?不过倒也都是些人云亦云。去了很多人,不但太子和几位皇子都送了礼过去,连皇上都赐下了两柄玉如意,可说是天大的荣耀。所以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咱们家的动静。” 庄姨娘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大少爷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但老爷已经睡下了,今儿经历了这么多事,老爷心力交瘁,实在是精神不济,我也没敢和他说这个话题,所以也不知道老爷打算怎么处置太太。大少爷要为太太求情,还是等明儿再来吧,让老爷精神恢复些,你再求情,也省得老爷迁怒你。” 顾清云的确是来为母亲妹妹求情的,此时听见庄姨娘这样说,他也无奈了,只好又恳请庄姨娘帮母亲说两句话,这才行了礼后告辞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清云又过来了,听说顾明阳在书房,便连忙赶去,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落到今日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因进门就给顾明阳跪下,痛哭道:“求父亲看在母亲服侍您一场,又生养了我和妹妹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吧,儿子不想变成没娘的孩子,求父亲开恩。” 看着大儿子痛哭流涕,顾明阳心中也是不忍,因上前扶起他,惨然道:“你母亲心肠歹毒,数次迫害你姐姐,甚至指使琥珀毒害你祖母,这些事你大概也能猜出来。论理,她就是死,也是死有余辜,但正如你所说,看在她生了你和你妹妹一场的份儿上,我不想行绝灭之事,何况老太太也宽宏大量,所以……她不用死。” 顾清云大喜过望,却听顾老爷又道:“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夫妻的缘分也就尽了,我会写下休书一封,让她自回娘家去,当日她带过来的嫁妆,也由着她带走就是。” 顾清云浑身如坠冰窖: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女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其实也就和死差不多了。他下意识就想要求情,却听父亲沉声道:“这已经是我念着往日情分了,不然就凭她做出来的那些事,什么样人家能够容她?你不必再说。” 顾清云的话就吞了回去,他知道父亲的话没错,不说别的,单拿吕夫人为了推迟顾绮罗和萧江北婚期指使人毒害周太夫人这件事来说,这就是取死之道,父亲如今只是给一封休书,的确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哪怕谁都知道这个结果其实也不比死好到哪里去。 而此时的萧府里,萧江北和顾绮罗也正恭恭敬敬给许太君敬茶,换来两个大红封。香姨娘坐在一边,心满意足看着这一对璧人。 萧江北和顾绮罗站起后,又给香姨娘敬茶,自然,跪拜是不用的,事实上香姨娘的身份,也没资格让他们敬茶,只不过萧江北感念这么多年来她对萧府的付出,所以才和顾绮罗敬茶表示尊敬。如此也唬得香姨娘起身退避,连称使不得。最后在两人坚持下,方激动喜悦的喝了茶,当然,红封是不能少的。l ps:推荐朋友的文:书号3447622书名:上仙难求简介:逗比女仙帝成神记。有喜欢仙侠玄幻的朋友去捧捧场吧。 呼,一切终于都尘埃落定了。接着进行一些铺垫的过渡章节,写一下绮罗甜蜜的婚后生活后,咱们就要换地图了,新鲜有趣的夫妻二人组将在广阔天地中大有作为。 ☆、第一百三十六章:现实版红楼梦 一对新人陪着许太君和香姨娘等人说话,还没等说上两句,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媳妇,给众人行了礼后便拿出一封信来,对许太君道:“老太太,扬州那边有信过来了。” “快拿来给我。”许太君面色一变,就伸出手去。顾绮罗这里正疑惑扬州那边是什么人?就听萧江北在她耳边小声道:“大概是姑父的信,姑妈三年前去世了,只剩下姑父和表妹,所以祖母很是关心。” 这里老太太身旁丫头秋芳就接过信递给老太太,顾绮罗好奇地看过去,心想原来我们家扬州还有亲戚呢,听萧江北的意思,就算姑太太没了,两家走动也很频繁,不知道这次来信是为了什么事。 正想着,就见许太君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笺来,接着在那信上摩挲了良久,方一扬手,对下面坐着的萧江南道:“南儿过来读给我听听,看看你姑父和表妹有什么事?” 顾绮罗险些一头栽倒,暗道老太太你摩挲了半天,原来不能看啊,吊了我半天胃口。 萧江南便接过信读了起来,声音中正平和,听着让人很舒服。不过等到他读完后,从老太君到几个女孩儿面上都笼起了愁容。 原来这信是萧江北表妹写的,信中说父亲身体越发不好,已经递了辞呈,估计过不久就会有旨意下来,而扬州乃潮湿之地,对父亲的病也很不利。 小姑娘显然是有些惊慌,毕竟才十三岁,和父亲在扬州,周围没有一个故旧亲朋,只有父女两个相依为命。如今父亲病重,万一撇下她去了,她一个人即便有父族亲戚收留,也终究要寄人篱下,岂不凄凉?所以惶恐也是自然的。 一屋子人都唉声叹气,顾绮罗向萧江北打听了彭家那边的情况,目光就有些怪异起来。看着许太君和香姨娘低声说着什么。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她便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老祖宗和姨娘担心表姑娘年幼孤单,何不接到咱们家来?姑老爷那边既然没有什么亲厚的亲戚。一旦他去了,表姑娘即便托养到他们那里,也难免寄人篱下。咱们家就不一样了,老太太可是表姑娘的外祖母。老爷也是她的亲舅舅,岂不比靠着那些都没什么走动往来的亲戚们强些?” 顾绮罗自然不是强出头管闲事。而是因为她从萧江北的讲述中能够听出来:萧家人对那个远在天边的女孩儿一直都很惦念,老太君更是时常念叨着就要哭一场。这让她不禁想起当日林黛玉进贾府,这位表姑娘和林妹妹是多么相像啊?就不知性情如何?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大家都惦记着的亲戚。能帮一把自然该帮一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屋里的愁绪一扫而空,许太君无比欢喜的看着顾绮罗。点头赞道:“我就知道阿北的眼光没有错,啧啧。咱们愁得不行的事儿,让这孩子一句话给解决了,和人家一比,我们白长了个脑袋,怎么就没想起这个茬儿来呢?快快快,去告诉你们老爷一声,就说我说的,让他写信给姑爷,务必要把樱桃送进京,等皇上准了他的辞呈,让他也进京来,咱们京城不是还有几处宅子吗?收拾出一处给他住,樱桃就住在咱们这里,平时去看看她爹,瞧瞧这安排多好。” 顾绮罗看着许太君,也露出笑容,她觉着这个老太太很可爱,不像贾母那样威严沉稳,但说话做事让人觉得亲切,就好像是周太夫人给自己的感觉一般,想要好好亲近。 一群人都兴高采烈附和着许太君,女孩儿们纷纷笑道:“这真是好,咱们又有个姐妹可以一处做伴儿玩笑了。”那边萧江中早已撺掇着许太君要给表妹安排和姑娘们住在一处,气氛着实热烈无比。 顾绮罗囧囧有神的看着大家热烈讨论,心想这难道真成了另一版本的“黛玉进府”吗?瞅瞅,这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可都齐全了,老太太是现成的贾母,那上蹿下跳的三爷不是宝玉还会有谁?香姨娘应该是王夫人?恐怕不行,地位身份都差远了,不过这府中气氛好,也勉强能算上,大嫂子恰好也姓李,这不就是李纨吗?那我……我靠不是吧?我竟然成了王熙凤?要不要这么喜感?凤姐姐虽然是脂粉队里的英雄,但我和她的狠辣可不沾边儿啊,对个小道童都能下得去手,我可没那本事,再说死的也太凄惨了点儿,唔,还有尤二姐,你说要有那么个可怜女人,我怎么办啊?逼死我是不忍心的,可要是妻妾相安和平共处,我……我也办不到啊。 “怎么了?想什么?老太太叫你呢。”忽听萧江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绮罗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微微探过来的出色面孔,她也不知怎么的,下意识便小声威胁道:“将来你要是敢纳尤二姐为妾,我和你没完。” “什么……二姐?我们谈的是表妹的事,你怎么扯到什么二姐的身上去了?纳?纳什么?纳妾吗?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萧江北瞪大了眼睛,暗道娘子莫非还没睡醒?这一路她是梦游过来的? “啊,当我没说。”顾绮罗这时也醒悟过来,心中不由好笑,暗道萧府是萧府,就算人员和红楼梦里差不多,可毕竟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我对什么号入什么座啊?真是丢人现眼,而且昨晚就在这厮面前丢一回人了。 一念及此,脸上就有些火辣辣的,因镇定了下情绪,便站起身问许太君道:“老太太叫我?” 许太君正和香姨娘说话,听见她说话便回过头来,呵呵笑道:“昨晚上没歇好吧?我看你没什么精神。没事儿,就是你表妹要过来这件事,交给你来安排下。” “啊?交给我?”顾绮罗惊讶,目光忍不住就飘向香姨娘,却见她笑道:“少奶奶不用怕,有我帮着你呢,家里这些事情,你也得接手管一管。” 顾绮罗一阵失神:萧府一直是香姨娘当家,但这其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论理萧江南娶妻后,就该李氏当家,可萧府却并没有这样做,这当中不知是因为什么。但顾绮罗大概也能猜出来,看李氏的面色,这应该是个身子不太好的,大概没有精神管家。如今自己过来了,萧江北又是嫡子,自己看上去也不是病恹恹的,这无论从哪方面说,管家之权都应该交给自己了。 看来我真是要做王熙凤了。顾绮罗心中好笑,但她其实不愿意在这些宅门家事上多费心神,她的征途是是草原大海,风云商场,让萧顾集团的生意遍地开花欣欣向荣,这才是她的志向。 香姨娘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微笑道:“我知道二奶奶的志向,不是这大宅门能拘禁住的,放心,家里的事情不是巨细无遗都要你管,你只定了方向,剩下的,我会帮你。这家中,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管家啊,大奶奶身子不好,常年只是静养着,如今好不容易二奶奶进门了,我可总算是松了口气。” 果然,李氏是因为身子不好。顾绮罗就觉着像萧府这样的人家,明争暗斗应该很少,李氏若不是自己的原因,香姨娘不可能恋栈权力特意打压她,不肯交权。 当下还有什么说的?顾绮罗痛痛快快答应下来,接着见许老太君似是有些乏了,众人便纷纷起身告辞。 出了门,顾绮罗便对香姨娘道:“姨娘,府中情况我也不甚熟悉,日后还要靠你提点着。刚刚你说帮我,这可是有大家伙儿作证的,我可以挂这个名,但大小事情,还是姨娘处理为好。百味馆如今步入正轨了,我正想着做别的生意呢。” 香姨娘哭笑不得道:“二少爷的钱,我和老爷都不用他入公中,你们小两口儿就是花几辈子,也未必能花了三四十万两银子去,何苦这样奔波呢?就在家里享享清闲不好吗?” 顾绮罗笑道:“我是个闲不住的,当日就和萧江北说过,我喜欢做生意,他也答应过我,让我放开手脚去做,所以家里的事,还要靠姨娘来帮衬了。” 既然这是顾绮罗提出来的,且香姨娘也能看出对方是真心实意,她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放权的时候虽然没有不舍,但权力这个东西,又有谁会嫌弃呢? 女孩儿们和萧江中兴奋地为表姑娘“踩点”去了,顾绮罗便看向萧江北道:“咱们干什么呢?要不然去百味馆逛逛?”其实她真正关心的是顾家的事,只是萧家再怎么随和,也不可能让刚娶进门的儿媳妇第二天就回门。 “只要你喜欢就好。”萧江北微笑,想了想又道:“不知那个钟春风怎么样了,昨儿喜宴上看到程统,我见他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只怕钟春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不然也不会连咱们的喜宴都不来参加。”l ☆、第一百三十七章:封侯 “那是什么人啊?就因为儿时的一段恩怨,记恨到现在,你还说那是他的心魔,可这么长时间了,心魔也该解开了吧?”顾绮罗恨恨说着,忽然又想起一事,扭头看着丈夫道:“对了,有件事我还没问你呢,杏花说你在二妹妹去阻止三妹妹之前,就知道那个人是三妹妹不是我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可问的?”萧江北似是很不解:“我和你虽然不是朝夕相处,却也见了好几回,难道连你的气质和走路样子都认不住来?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就是……这个?是你自己看出来的?”顾绮罗惊讶的嘴巴都成了“o”形,怎么看萧江北也不像是个火眼金睛的怪物啊。 “对啊,就是这个。”萧江北老神在在道:“你虽然性格活泼爽利,但走路沉稳身段优美。哪像你那个三妹妹,虽然努力做出一副沉稳样儿,但其实脚下无根轻浮浅薄,她大概觉着那样走路是一种款段,其实不过是忸怩作态罢了,真正好笑。我若连这个都认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你?” 顾绮罗一震,心中如吃了蜜一样的甜,表面上却不肯表现出来有多感动,因咳了一声,摇头微笑道:“还说你粗心,若真是粗心,能连这个都看出来?昨儿那喜服加盖头,你竟然能看穿,莫不是长了火眼金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