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念慕可无,要是有他在,一定会帮助她沉冤昭雪的吧。 不对,不能总是指望他,这样想着,云桃汐忽然来了气力,“不是还没到明天吗,谁说就一定要死。” 她站起身,四处查看,想当初在云杭镇的时候,她分明记得那牢房是被人打穿的,也许这个也能打穿。 一翻吃奶的劲,脚也踢肿了,究竟是皇城的大牢比云杭镇的大牢结实些,还是那个打穿牢房的人比她厉害,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 惶然的重新坐下,听得门外有急促脚步声。 不会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来救她了吧,她连忙抬头,然后,正对上慕han月急切的脸。 失落沉闷的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慕han月蹲到她面前:“父皇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我求了好长才过来的。” “我真的没有谋朝纂位的想法啊。” “我当然知道,”慕han月抓住她的胳膊:“但你怎么会私造龙袍呢,民间百姓是明令不允许以黄为主色穿衣的,咱们虽然是皇子,但也不能穿正黄色,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都说了不是我,”云桃汐愤恨的站起来,“你不信就算了,”说着,又踢了一下墙壁。 方才脚上的痛还在,这一踢,更觉疼痛。 慕han月连忙拉过她的脚,轻轻脱下长靴,但见脚趾间红肿,隐隐有些血迹,不由的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弄的,难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没有,这个么……”云桃汐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的脚:“我……刚刚打算试一试这墙能不能踹开。” “什么,你要越狱?”慕han月一怔,“你不能这样,既然你是被冤枉的,就不要怕,一定可以洗刷冤情的,你这一走,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一定可以洗刷,谁给我洗刷,难不成等到我人头落地,再来告诉我杀错人了?” “但是你如就此逃走,从此以后就是逃犯了,每天胆颤心惊东躲西藏,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 “这……”云桃汐的眼神迟疑了片刻,化作勉强一笑:“难道说我现在狸猫换太子的日子不是胆颤心惊吗?” 每天都要担心身份暴露人头落地。 慕han月怔住,他竟从没想过她内心里的担忧与害怕。 不知是不是触动心事,云桃汐莫名的伤感:“你方才说要我等着洗刷冤情,可是当年的陆皇后被冤枉足足过了十几年才沉冤昭雪,而且她早早的就死了,到现在他的儿子真正的七皇子还流落民间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说我哪里有时间等?” 慕han月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之后,轻轻吐出一句话:“我真正的七弟,没准过得挺好的。” “不管他过的好与坏,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在皇上眼里,在所有南麗国百姓的眼里,七皇子因为谋朝篡位被斩杀了,世间再没有素衾王,而真正的慕轻绝,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慕han月怔怔的望着她:“原来,你是在为我那七弟着想。”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占了人家的位置,我死就算了,总不能害的人家回不来吧……” “不要说了,”慕han月抬手打断:“那就逃吧,我们一起。” “什么玩意?” “天涯海角我陪你四处逃亡。” “这个……不用了吧……” 本已经顶替了七皇子的位置,现在又拐走二皇子,她可不想成为皇家的收割机。 慕han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传来狱卒的说话声。 “我觉得,两位殿下不用这么着急逃跑,还是等着沉冤昭雪吧。” 这狱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无声无息的。 “二殿下,您探访的时辰到了,不要为难属下,”他低着头,毕恭毕敬。 “我进来的时候可没有人告诉我有时辰的限制。” “二殿下您有时间在这里谈情说爱的,不如回去抓紧查一查帮王爷翻案。” “你这狱卒怎么如此说话,什么叫……谈情说爱,”慕han月说着,偷偷望了一眼云桃汐。 云桃汐此刻的注意力,却是转到了一边,他回味了一便那狱卒的话,若有所思:“王爷……” 思索了片刻,顿觉灵光乍现,心中一喜,慢步向慕han月靠近:“二哥,我看你就先回去吧,看看能不能帮我查到一些什么。” “可你刚才不是说没时间……” “你先帮助我查着,要是能查的出来,就算我明个死了,也会瞑目了。” “那……好吧,”慕han月狐疑的看了看她:“那我就回去了。” “快走快走……不是,二哥走好。” 脚步声渐行渐远,云桃汐瞥了瞥那低垂着头的狱卒:“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第四十八章 七皇子翻案 慕可无摘下面上的人皮面具:“我连声音都故意变了,你竟能听的出来?” “这里的狱卒可都是叫我七殿下的,没人叫我王爷。” “不错,有进步,”他上前一步:“听说前些时日你大破耿相与边蒙的计谋,挺威风啊。” “那是当然,我可是堂堂素衾王,没有你,我照样能解决事情。” “那现在怎么进大牢了?” “这……”云桃汐当即打脸,噘着嘴坐下:“你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要救就救,要不救就不救,少说废话。” 对方望着她,嘴角稍许的上扬:“我说,我要不来,你是不是要和二殿下私奔了啊。” “什么私奔,我是男人啊,”云桃汐愤然站起来:“你不要瞎说哦,我跟他没有关系。” “哦,是我忘了,”慕可无楞了一下,她记得自己是男人身份了,他怎么忘记了呢。 但还有一件事情。 “不过……你是男人,干嘛跟人家搂搂抱抱的。” “什么时候?” “映月山庄。” “嗯?”云桃汐惊愕,思绪飘远,山庄上那个根本未触及彼此的拥抱浮现在眼前,“一个拥抱算什么,你跟若漓都躺一起了,我说什么了吗?” 话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我又不是你的谁,能说什么,说得着吗? 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慕可无,但见对方一脸的严肃,什么解释都没有,她忽然没来由的难过。 找不到原因,就是沉闷的想哭,又流不出眼泪。 须臾,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 “是,”对方似乎才回过神,“你仔仔细细的跟我讲清楚,寿宴当天发生了些什么。” “寿宴那天……” 云桃汐慢慢回顾。 那一天,她一袭红色宫服,风华绝代的站在王府门口,迎客。 锦姑姑一面帮着他整理发髻,一面东张西望,“还有两套衣服没送过来吧?” “送不过来就算了,就这一身也可以。” “不行,规矩在那里放着呢,”锦姑姑回头瞄了瞄,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