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证据,明明是自己亲口承认了。 须臾的沉默之后,南麗王大怒,猛一拍桌子,惊了厅内众人。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翠姨娘忽然哭哭啼啼的上前,连着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恕罪,这件事情不是杏遥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真相已经大白,你当朕是傻子吗?” “不不不,杏遥她不知情的,”翠姨娘护女心切,“当时……当时是我拿过来让杏遥帮我弄的,我骗她说这是中药,是我要她送给王爷的,杏遥她真的不知情啊……” “你这样说,又有何证据?” “我……”翠姨娘想了想,“今晨是我去买的这马钱子,不信皇上可以派人去请药铺老板来对峙,还有……” 翠姨娘顿了顿,又道:“王爷的浴桶也是我剪掉的,烛台也是,剪刀现在还在我房间里呢,因为剪了烛台,上面有蜡油,皇上一看便知。” 南麗王一挥手,立刻派人去查。 ☆、第二十五章 云家被封 让人窒息的等待。 药铺老板证明了早上去买药的,的确是翠姨娘,而搜查的人,也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沾了蜡油的剪刀。 云杏遥投去惊愕的目光,刚要张口,被翠姨娘悄悄伸手制止住了。 证据确凿,南麗王愤然的掀翻了桌子:“你这样做有何目的?” “我……我……”翠姨娘慌不择言:“我女儿本来应该是二殿下的正妃的,却被素衾王在婚礼上一阵搅和,以至于现在无名无分,我……心里不平……” “所以你便可以纵火?”南麗王喝到:“幸亏有慕公子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就是杀十个云家,也担待不起。” 说罢,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云亭:“你以前救朕有功,朕怀感激之心,让你云家的女儿嫁我皇儿,皇妃也好,侍妾也好,对于你云家已经是光宗耀祖之事,竟还不满足。” “皇上……我……”云亭始料未及,无言以对。 “朕生平有恩必报,也最恨恩将仇报之人,”皇上越说越觉得愤怒,招呼了身边的侍卫:“把这里的知县找来,传令下去,云家一门,所有男子,入边关充军,所有女子,入军中做妓。” 顿一下,伸手指向翠姨娘:“她立刻处死。” 翠姨娘惊住,待反应过来,连忙高呼饶命,抵死不走。 “还在犹豫什么,”皇上一挥手,想了想:“云杏遥,我念你是han月的侍妾,而且又是被你母亲利用,全然不知情,云家之事不牵连你。” 翠姨娘听得这话,不再抵抗,任由侍卫拖出去,整个过程中,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杏遥,你还有大好前途,切记……” 最后的话语萦绕在云杏遥的耳边,她双手紧紧握住,身体在不住的发抖。 终于,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她要说出真相,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的母亲,就只是帮她去了一趟药铺,顺便帮她找了一把剪刀而已。 刚刚要开口,颤抖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慕han月轻轻侧头:“杏遥,我知道你伤心,但如若你现在求情,只怕云家唯一剩下的你,也保不住了。” 云杏遥望着他,沉思许久,不再说话,只是指甲掐进ròu里。 云家大厅,充满了哭泣与哀嚎。 云亭被拖着,自慕可无身边经过,停留片刻,带着恳求的语气,微声道:“慕公子,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云府上下也无一人敢说出去,请求你……” 慕可无也压低声音,摇摇头:“即便你现在揭穿,云家也救不了,反而送了你女儿的性命,”说着,叹了口气,又道:“你且放心去,我保你女儿此生平安。” 云亭恍然,“可我有两个女儿,你会保哪一个?” 慕可无未做回答。 大门封上,一夜时间,云杭镇从此再没有富甲一方的云家。 马车行驶,掀开轿帘的云杏遥,望向身后的亭台楼宇,暗暗的咬破了嘴唇。 有人说,今日云家满门,还有翠姨娘的性命,皆是为她垫背,但她自始至终都认为这一切都是云桃汐造成的,云家所有的账,都应该算在云桃汐的身上。 而云桃汐醒来的时候,是在管辖云杭镇的知县冯辽府中。 她是被一阵哭泣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红着眼睛的若漓。 “发生火灾了是不是,”云桃汐想起昏倒之前的景象:“是……慕可无救了我?” “是啊,慕公子冒险把你救出来的,”若漓想了想:“我这一次真的对慕公子刮目相看了,不顾自己的生死救你出来,而且还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未发现你是女儿身。” “哼,”云桃汐嗤了一下鼻,“谁要他救了。” 门外,慕han月听到云桃汐的说话声,料想人已经无事,拍着包成粽子的手,喜形于色。 刚刚拍了两下,手上又吃痛,立时龇牙咧嘴。 目光向前望去,看见一抹月白色身影,想了一下,快步上前。 但见慕可无面朝一汪池水,负手而立。 他信步走来,抱着宛若熊掌的手略一施礼:“慕公子骁勇睿智,实在让han月佩服。” 对方淡淡一笑:“二殿下客气了,我只是尽职保护我家主子而已。” “哦,是了,”聊天气氛有些尴尬,慕han月左右看了看,找个话题:“我初次见慕公子,就觉得不甚亲切,要不以后我叫你慕兄,你也别叫我殿下了,直接称呼我名讳即可。” “不敢当,论年龄,可无不敢称兄长。” “哦?”慕han月面露疑惑:“我尚未报及年岁,慕公子怎知我年龄长于你?” 对方略微低头,未做回答。 身边的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番,一时无话,同看那一池涟漪。 ☆、第二十六章 行走的祸害 经云家一事,南麗王再无游玩之心,只待云桃汐在县令府上身体养好,便打道回京。 偏偏事有愿违,在此居住的第三个晚上,院内忽的嘈杂。 有人高喊:“抓刺客。” 立时,灯火通明,云桃汐披上外衣推门,果然见有不少黑衣人四处流窜,飞檐走壁。 入眼的,约莫有十几个人吧,这些人也是奇怪,看不出要行刺的目标是谁,只在府里到处窜,像是故意要引起注意。 再看县令冯辽,一脸惊恐。 可不是惊恐么,这个皇上是行走的祸害么,在云家住了几天,云家着火一家老小被发配,搬到他这里来,又遇到刺客。 乌纱帽即将不保,冯辽做最后的挣扎:“最重要的是保护皇上和两位殿下,还有,抓到了留一个活口,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那些黑衣人功夫颇高,县衙内常驻兵根本不是对手,被耍的团团转,白白耗费气力,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仅仅抓住了两个。 带到南麗王的身边,刚要审问,此二人口中忽的流出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