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你语文课代表诶!” “说了别说了。” 八卦戛然而止,安尧忽然说:“诶,你们看,那不是那谁……” 他指着前面一个很高很瘦的男生说。 宋桃看过去:“诶诶诶,简茧我跟你说的就是他,我在学校里也见过好几次了,我就说是咱院的。” “你说的是他啊,”简茧恍然大悟,“是宋卿饶啊,宋卿饶。我们楼的,原先咱们还和他玩过呢。” 安尧愣着:“诶?这么高了吗他……噢,以前我们还一起玩呢,他就个小屁孩儿,不过后来他也不下来玩了。” 宋桃小声说:“我见他好几次了,也不敢叫……我就说像嘛,但是我觉得他还有点好看,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安尧,要不你叫他跟咱们去唱歌呗,就这周末?” 安尧直接拒绝:“早不熟了,不去不去!” 简茧轻轻地说:“别了,他挺冷漠的,不好说话。” “那可不一定,看谁请了,”安尧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侍南去!侍南去!” 宋桃猛然醒悟:“你们俩原先不是经常一起玩吗?嘿呀,我咋忘了呢。” 侍南晃了晃刚刚摘下的耳机线,继而又重新戴上: “我?我也好久没和他说话了。” “一般周六你都补课吗?” 侍南把袖子卷了上来,打开水龙头开始刷碗:“补,平时周天下午没事儿。” 母亲用小刀切下苹果坏的部分:“那挑个周天下午跟妈妈去爬山吧,正好你也放松放松。” 说实话,侍南并不怎么想去,中年人的组团运动往往让他觉得很乏味,他在同龄人中尚且都觉得距离遥远,与部分中年人的话题更是少得可怜。 只是他的母亲经常在家里闷着,出去的活动若是没有侍南陪着她也不太愿意去。 “行。”侍南应了下来,擦了擦手。 “又刷这么快啊,干净了没?”母亲咬了口苹果,然后递到他嘴边,示意他来一口。 “不吃。”侍南把头偏开。 他出去的时候听见母亲在身后说:“和云阿姨一起去,还有饶饶。” 就知道。 侍南“噢”了声,回到房间打开台灯。 最近母亲挺喜欢和云阿姨一起做各种事情,公园散步或者吃个饭什么的,小事儿俩人一起做,大一点的比如去下馆子就多带几张嘴,近段时间每次去吃饭都能撞上宋卿饶。这次爬个山,应该也算大事儿了,来俩男孩子还能帮着拿点东西。 侍南翻了翻卷子,挑出几张明天打算抄别人的塞到书包里,剩下的摊在桌子上,晃着笔开始漫不经心地看题。 看了两道他就困了,这个书桌还是以前的书桌,但是他高了不少,所以坐着需要弯腰低脖子,时间久了他有些驼背。 不过书桌的高低就是合适了他还是会驼背,他现在每天都很困。 为了考上一中,他还是得做完这几张数学卷子。和其他总是先写不动脑子的作业的人不同,他先写这些费劲的,剩下的留到最晚捯饬,捯饬不完就明天抄别人的。他转着笔又开始走神,一中不算难考,虽然在他们市算最好的高中,但是比起外面来说还是有距离的,他了解这个,也更了解自己的水平目前还不够一中的分数线,不过他清楚自己还是会考上一中,因为目前来看这样的差距是可以赶上的。 对此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期待和兴奋,尽管母亲对于他的进步感觉到可喜,并且不断鼓励他一定可以考上一中。 只是凡事仿佛都能看到结果,导致他现在很难对任何事情产生情绪了。 不过还是不擅长数学啊,他迷瞪着想,挑了几个会做的写了,暂且抽了张语文来换换j.ing_神,做语文卷子的时候又需要查字典,翻书的时候找到本以前看过的小说,就顺手拿下来看了两眼。 母亲叫他的时候,他看了眼表,居然看了二十多分钟了。 怀着既不是自责也不是无所谓的心情,他拖沓着拖鞋打着哈欠去了客厅,拿起电话:“喂。” “……你睡了?” 有点陌生,还有点熟悉,侍南扯了扯头发,并不好问他是谁,母亲也没说,于是他瞎想着“嗯”了声,随后又否定:“没,做作业呢。” “你……阿姨买登山鞋了吗?” “什么,”噢,是宋卿饶,侍南看了眼客厅门口的鞋架,“没有吧,她有几双运动鞋。” “我母亲要去买些登山用品,想问问阿姨需不需要。” 这种y-inyá-ng怪调还莫名正式的说话方式,确是宋卿饶本人没错了。一时间脑袋有些发蒙,侍南找不到自己在这件事情里的存在感:先接电话的就是你要问的人吧? “噢,我问问。” 把电话放下,他也没喊,直接跑去书房问妈妈:“你要登山鞋什么的吗,云阿姨要买,捎你一份。” “啊?多少钱啊,我去跟她说。” “你去和饶饶说吧。”他转身回去自己屋子里,把门关上的时候,瞬间困意全无。 数学第二张卷子写到一半,妈妈把门打开一个缝儿,跟他说:“快十点了,你睡吧?” “啊,就睡。”侍南一手拿着涂改带,一手拿着笔。 “你们学校路上是不是有家卖运动鞋的?” “有。”侍南揉揉眼睛,“宋卿饶跟你说的?” “是啊,不过听上去感觉有点贵,我就穿运动鞋就行了,没你云阿姨j.ing_致。” “嗯,那山不陡。”侍南往后靠到椅子背上,懒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