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黑车呢 接下来的事情,无需赵有铭细说,朱小朱和南道也大概想象得出。 朱小朱问:“你说,你妈刚开始是很正常的,本来都要躺床上睡了,结果却发现你在偷看,所以突然间就变了?” 赵有铭点头:“是!突然间就从床上跳起来,直冲出门,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往房里撤。结果再看的时候,我妈已经从厨房里摸来一把菜刀向我砍来!” 她觉得这就像是个开关,一个一触即发的开关。 也像是某种暗示,一种被先埋在赵红枝脑海里能触动这个开关的暗示。 南道看了看赵有铭,又看着朱小朱,他做个猜测: “会不会跟先前赵有铭偷偷进赵红枝房间里乱翻东西,翻出那份保险合同有关?” 这很有可能。 朱小朱说:“这确实能成为一个触动赵红枝暴起杀人开关的潜在暗示。” “什么开关?什么潜在暗示?我妈到底怎么了?”赵有铭听得晕乎乎的,接着想到了什么急了:“我妈她是不是病了?是什么病?怎么会这么严重?绝症?癌?还是……” “停!”朱小朱冷声截断赵有铭没完没了越说越悲壮的话,“你妈没事儿,真没事儿,你别再胡言乱语咒你妈了。” 赵有铭赶紧双手捂嘴,只眨下眼表示两位继续,他再不说话,只安静地听着。 朱小朱看向南道:“赵红枝大概得七点左右才醒,这会儿也差不多了,我们等她醒了,问完再去乐业百货。” 南道没有异议。 赵红枝果然在七点十五分就慢慢转醒,朱小朱冲南道竖起大拇指: “行啊,连这你都懂!” 南道说:“我学过医。” 简单的四个字再次让她惊讶了。 看她一脸无法消化的表情,南道微恼: “怎么?我就不能学医?” “不是……”朱小朱问,“你不是警察么?” 他没回答,干脆一眼横过来。 朱小朱即刻反应过来:“行!你多才多艺,出得了厅堂下了得厨房,连警界医界你都统统收了,真是了不起!” 听着她不怎么真心的赞叹,他直接忽视。 南道走到赵红枝床边,问她: “赵阿姨,你感觉怎么样?” 赵红枝似乎完全没了昨夜里拿着菜刀追砍自已儿子的记忆,看着南道和朱小朱一早出现在她房里,自已儿子反而畏畏缩缩地半边身边躲在门外,表情十分奇怪。 她看了看床边的两人,又看了看赵有铭,揉了揉快散架的身体,累得她连话都不太想说。 只对关心她的南道点了点头,表示没事儿。 待赵红枝彻底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也漱洗换衣整齐后,四人同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赵有铭坐得离赵红枝远远的,看得朱小朱直想翻白眼,她冲他瞪眼: “都说没事儿,难道你在质疑我?” 他哪敢质疑小朱姑奶奶啊,要不是嫌命长。 他赶紧地把屁股下的小凳子往茶几中心移了移,移定了又往朱小朱这边移了移。 离不定时会暴起砍他的母亲远些,他的心才能安些。 要不是赵红枝在场,朱小朱肯定一掌往赵有铭脑门上拍去。 南道看得暗笑。 只有赵红枝奇怪地问:“有铭,你怎么了?身上的伤怎么好像更严重了?昨晚上又摔了?” 他能说是昨晚上没被杀,只是左磕右碰地撞得满身都是破皮,都是他命大么? 赵有铭当然不可能这样说出来,既然他母亲忘了昨夜里追着他砍的事情,他也不会再提: “嗯,又摔了……” 赵红枝一听即刻从沙发上起身,迈开脚步就往赵有铭走近: “来,妈瞧瞧……” 碰! 小凳子被翻落在地的声音。 随之是赵有铭的哎哟声:“我的屁股啊!妈!您坐!您不用过来……哎哟我的妈哎!您坐着就好了……别过来!” 赵有铭对赵红枝的抵触情绪直到朱小朱和南道问清楚事离开小民楼,母子俩还在进行你退我进你跑我追的戏码。 但至少,没昨晚上那样动真格地激烈。 坐在车上往乐业百货方向开时,南道说: “你觉得赵红枝突然被调去顶夜班,又突然被叫回家说不用顶班了,这是被附了凶气的人预谋的?” 朱小朱说:“嗯,我们虽然一直没见到那个被称为柴师傅的字条男,可至今为止,他是这次凶气作恶案件和事件当中,唯一被我定为被附了凶气的人。除了他,我还得看看接下来我们要见的柴绍兴。” 南道说:“烧烤摊老板说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双生子,水甜被刘学阳所杀的案件和赵红枝赵有铭母子俩互相杀了对方的事件,或许就是他们共同联手设下的罪套。” “还有另一种可能。”朱小朱说,“除了是双生子之外,也有可能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 南道看向她,提出异议: “一个是只出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柴师傅,一个乐业百货的总经理柴绍兴,这样两个极端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何况他们一个上白天班,朝九晚五,一个上夜班,据我了解,出租车夜班司机都是下午四点上班,到凌晨两点下班。倘若他们上班的时间没有半点重叠,那还有可能。可他们在下午四点到五点的时间就重了,这还得建立在柴绍兴这人从不加班的情况下。” 所以他的意思是,这怎么可能? 朱小朱斜他一眼:“我觉得你脑子里的有些东西都被框定了。” 南道方向盘一转:“怎么说?” 车已转入通往乐业大厦的那条大道,再五分钟的路程也就到了。 他看了下手表。 这会儿早八点三十多分钟,赶在早九点到乐业百货待客大厅拦下柴绍兴,完全来得及。 朱小朱说:“要是字条男是私人出租车?俗称黑车呢?” 南道哑然。 那就大有可能了。 字条男是出租车司机,还总上夜班,人称柴师傅,这些信息仅都是两人从烧烤摊老板嘴里听来的。 烧烤摊老板没理由诓骗两人,那就是字条男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人自个去猜。 听赵有铭形容,字条男又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虽说是毁容才包成这个样子,但这个悲惨的毁容故事谁见证了? 谁亲眼看见证实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