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火气。 美美地用完一碗小汤圆,阿黎才觉得身上又有了力气。这汤圆是陈妈妈自个儿做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总觉得比外头的劲道些,馅儿甜,皮儿弹牙。她砸了咂嘴,复又对两人问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前几日等着你过来送胭脂,结果一直没有等到人,外头的那位掌柜都在催了。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想着要不要来正院找你。结果人还没走,就听到了你的消息。” 阿黎失笑:“我的消息么,难得我这么个小丫鬟的消息也有人传。” “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小丫鬟了。”红豆揶揄地冲着阿黎笑了笑,与她道,“哪儿都不缺爱传闲话的人,你那些闲话,估计已经传的满府都是了。” 阿黎不禁有些心烦,她大致能猜到里头的内容了。 玲珑面带忧色,红豆却不愿意放过阿黎,追问道:“我且问你,当日你出事,是不是真的睡在王爷床上?” 她问就问吧,偏偏还问的一脸暧昧。 阿黎很想拍过去,可是想想红豆那暴脾气,还是忍住了,怏怏道:“那只是个意外。” “那就是喽。”红豆话里还有几分难耐的激动,连她自己都没想清楚自己在激动个什么,“那可是王爷的床啊,你竟然说睡就睡了。” 都睡了王爷的床,这个睡了王爷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阿黎以后极有可能会睡了王爷,红豆就再难矜持下去。若是阿黎真有这个本事,那她以后岂不是发达了?不求她做什么王妃,侧妃姨娘也都是好的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她们也能跟着出出风头不是么。 至于先前说好的赎身……都是王爷的人了,还赎什么身。 红豆想得很长远,她一贯如此。 这些话,红豆没敢说出来。她知道阿黎的性子,若是真说出来了,阿黎心里定然是不高兴的。她们三难得聚一次,她也不会在这时候说这么没眼色的话。 不过,内心里期待一下还是可以的。 边上的玲珑接过红豆未说完的话,道:“不光是在王爷哪儿留宿的事情,外头还传,王爷因为担心你,前前后后请了好几位太医。为了一个小丫鬟请太医,不说她们了,连我们两个听着都惊讶。阿黎,你和王爷,真的没什么吗?”玲珑紧紧盯着阿黎。 “听说前段时间王爷还带你出门了,为了这事,金缕不知道酸了多久,她见不到你,每次一看到我们,那些酸话就不要命的冒出来。”红豆补充道。 阿黎颇为无语,但还是打破了她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真的没什么,那些没头没脑的话,你们听听就算了,没必要放在心上。” 红豆赶紧道:“可那些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都是谣言,怎们何必庸人自扰呢。” 阿黎淡淡道。 红豆有些泄气,看来,阿黎是真的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觉得,若是阿黎能开点窍,这事没准真的能行,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了,阿黎长得也不差,虽然黑了点。 想到此处,红豆忽然又觑了阿黎一眼,出乎意料的发现,阿黎这家伙竟然白了不少。 正院的风水果然不同凡响啊,若是她也能蹭蹭就好了。 知道这注定是妄想,红豆也不只能放弃了。西院还有那么多的活儿要做,哪里是能说赖在这里就能赖在这里的呢。 她这次过来,除了探望阿黎还有别的事。 少顷,红豆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扔到阿黎怀里:“这是前些日子卖胭脂得来的钱,一共三十两。” 不得不说,阿黎做的那些胭脂实在太好卖了,来钱也来得快。她在里头即便是拿了小头,几次下来也攒了不少体己。 只是,这胭脂只有阿黎一个人做,来得慢了些。 “阿黎啊,你这阵子还在做胭脂么?” 阿黎挠了挠头发,歉意道:“这几日我都在床上,躺着躺着,就什么东西都忘了。” “你咋不把吃饭喝水也忘了呢。” “……这个,不能比啊。” 红豆狞笑了两声,在她心里,赚钱和吃喝确实是不能比。为了赚钱,不吃不喝也行,哪里像阿黎,一到了正院,连当初的那点雄心壮志都没了。 “记得从今儿开始做,以后只要没死,就给我好好的做胭脂。”红豆想到今儿过来时候看到的那些花,惆怅道,“你门口的那些花,再过些日子就要谢了,你可得加紧时间摘掉啊。” “放心吧,夏天也有夏天的花,不会缺了你的胭脂的。” 得了保证,红豆心里也定了下来。和阿黎又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天色不好了,红豆也只能催促玲珑快些回去。 顺带着,还将阿黎这里仅存的胭脂雪花膏都搜刮了回去。 又过了几日,在阿黎的要求下,秋月终于允许她再次当职。 不过秋月还是再三地问了一下阿黎的身体情况,并笑言:“得罪了四位太医也就罢了,若是再得罪四位,只怕以后太医院的太医都请不过来了。” 实际上,让阿黎休息这么长时间,也是王爷的意思。虽然王爷没有明说,但那些言外之意,秋月还是听的出来的,是以才逼着阿黎休息了这么长时间。 阿黎早已习惯了秋月的打趣,并不太放在心上。 事情好像再一次地回归正轨,阿黎还是和彩枝一道儿,每日只有在傍晚的时候才会在主屋里站一会儿,安安分分的,从来不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些不过表象而已。 在一边默默观察的赵煊就知道,自从病好了以后,这丫头发呆的次数就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看上去还不如病没好的时候。 偶尔会对着他出身,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像是不甘,又像是幽怨。 赵煊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这丫头的事,所以对她的眼神,一贯是忽略的。索性那丫头也知道分寸,不敢总盯着他,自以为盯得很隐晦,很克制。 更多时间,她是对着那盆花发呆。 这叫赵煊想忽视都不行了。这次亦然,赵煊看着阿黎一直半低着头,眼睛咕噜地转了一圈,停在了窗台上,然后就不动了。 她还知道要遮掩,因此身子还保持着站立的姿态,脸上的表情也矜持得很。 赵煊点了点桌子,忽然出声打断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阿黎正在思索着对策,冷不丁被这话一惊,下意识就对上了赵煊的眸子。阿黎掐了掐手心,挤出了一抹笑:“奴婢只是在看花。” “看花做什么?” “奴婢想着,这花一天都没有浇水了,是不是该浇些水。”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阿黎恨不得直接拍死自己。 赵煊想不起来这盆花才好呢,做什么要提醒他。 果然,赵煊听到这话的时候点了点头,道:“你说也对。” 他起身走到窗边,拿起惯用的水壶对着花盆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