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眼珠子乱瞟,嘴里轻轻念着:你再嚷,再嚷我打死你!” 屋顶静静,没如往日一样飞下石头。陈仁猛地一拍腿,大骂道:这混账竟然唬我!” 周氏捂着脸,说:人人不在。” 陈仁快步拽开门,推搡周氏,催道:快快快!良机难得!快叫爹回来,省的日后他再来,便来不及了!” 几日后草雨一骨碌爬起身,从柴房的缝隙中窥探,见陈家四人聚集内室,商讨着什么。她被关在柴房一夜,现下又冷又饿,察觉出一些不好。不多时,陈老头就掀帘出来。他搁了一盆汤水在柴房门口,草雨膝行到dòng口,偷窥他的神情。 吃。”陈老头搓了几把雪,说,下一顿还轮不到你。” 草雨扒在缝隙,看着他。陈老头敲了敲木板,蹲近些身。 你是不是同外人讲过什么?” 草雨摇头。 陈老头勉qiáng露了个笑,道:讨打吗?你不开口,那钱为仕因何起疑?你那些伤药,难道不是他给擦的?乖孙儿。在家住着白吃白喝,我们没趁你娘落你的时候把你打死喂狗,你就该存点感激之心。” 他摸到草雨的胳膊,掂量着肉,说,不知感恩的蠢东西。” 草雨挣着胳膊,老头陡然收紧手指,拽着她细瘦的胳膊往缝隙中别,骂道:你娘也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白费我这些年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该还债的时候给我闹那般不要脸的事!你如今也要有样学样,你敢!那钱为仕什么东西,他敢报官,我就告他收钱rǔ你!他是不是怕了,故而寻了个来历不明的人,以为能叫爷爷我怕?我告诉你,没门!” 草雨惊恐地哭出声,只觉得在这缝隙之间往外看,世间尽是鬼魅。老头粗糙的皮耷拉在嘴边,唾液喷溅,透着股腐朽的臭味。 冬叔”草雨凝噎喊着,冬叔” 陈老头耳略背,听不大清。收了手,转身拍拍打打地摔帘入内,草雨还未及缓气,便见陈仁紧跟着出来了。此时天已将暗,陈仁鬼鬼祟祟地到了柴房边。他打开门,钻了进去。 草雨细声尖叫一声,转身爬着跑。陈仁一把拽住她的脚,将小丫头撞着地拖回来,压倒在身下。他一边解着裤带,一边给她一巴掌。 叫谁?叫谁!都是你叫的!让老子受了多久的苦!不还一还,说不过去罢?” 草雨被打得唇出血,她剧烈挣扎,呜声撕咬着陈仁的手臂。陈仁又一巴掌打得她两眼抹黑,险些昏过去。她尖声喊着:冬叔!冬叔” 这是做什么呀。”老寡妇踮脚从墙那头看,对上陈仁的目光又小了声,嘀咕道,吵死人” 草雨仰头呜咽着喊:婆婆救命” 陈仁捂了草雨的嘴,气定神闲地对老寡妇仰仰头,再看我掐死你家小王八蛋!上回借的粮还没还吧?管什么闲事。” 老寡妇拐杖犹疑地点了点,哆哆嗦嗦地往屋里去,嘴里念着:不管我老眼昏花鸿儿!别凑墙头怪恶心的。” 阿鸿踩着石头察看,陈仁对他怪笑几声。阿鸿见草雨看他,便吐着嘴里的瓜子皮,对草雨说:呸!” 陈仁继续动作,说:过几日卖了,便没了!赶你下一个爹来之前,先叫我受一番,不枉我养你这么些年。” 草雨失声哭喊:冬叔” 陈仁掐着她脸颊,正欲俯身,便听背后一声bào喝。 你做什么!”钱为仕手脚并用地翻过墙头,夫子捡着一条柴,对陈仁挥舞道,你做什么!你是畜生吗?滚开!我立刻去报官!” 阿鸿见了钱为仕,马上缩回头去。他吮着兜里唯剩的糖渣,想着待会儿要问夫子要糖吃。 陈仁泄气地啧”声,兴致索然。他重新提上裤子,钻出柴房,边系边对钱为仕笑:做什么?夫子没长眼么。你来我家做什么?私闯民宅,我还要告你呢!” 钱为仕喘息急促,他咬牙冲上来,棒打陈仁,说:你做什么人?你不是人!” 陈仁轻松将他推倒,截了棒,转而抽在钱为仕身上,说:我是你爹,你还管到老子头上了?” 陈仁下手狠重,打得钱为仕蜷身爬不起来。他踹翻钱为仕,绕了一圈,掂量着棒,一棒抽在钱为仕侧腰。 你又什么好人?我也要报官!我告你用糖哄骗我侄女,哄她做着不gān不净的勾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子非得告得你身败名裂!所以你去啊,去啊!” 陈仁拖着钱为仕几步跨到院门边,掀开盖住缸的盖,将钱为仕一头塞进水里。他敲着钱为仕的后背,说: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