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shòu瞳近在咫尺,像两片深海,表面风平làng静,内里暗cháo汹涌。 云鸿只看了几下就不敢再看,总觉得会被拉进去,万劫不复。 白láng的头颅轻轻靠过来,几乎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贴上他的。 “云鸿,变qiáng吧。” 它轻声道。 云鸿心头一颤,抿了抿唇。 好。 现在的自己真的太弱小,就算了解了昆仑虚始末又如何? 能有一战之力吗? ***** 两天后,杜家。 再见面,云鸿着实吃了一惊: 短短十来天不见,杜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面颊凹陷、眼底泛青,憔悴的程度跟当初乌云罩顶的徐二姨夫两口子有一拼。 不过也有好处: 棱角磨平了,曾经的桀骜仿佛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成看上去恨不得给云鸿跪下,一开口就带了哭腔,“道长,大师,是我不知好歹,您救救我,把这该死的玩意儿弄走吧!它,它在变大啊!” 曾经的唯物主义者杜成已经死了,现在坐着的是钮祜禄?唯心?`鬼神论?杜成。 第二十二章 当日云鸿离开后,杜成就勉qiáng收拾起被震碎重塑的三观,开始火急火燎到处找玄学大师。 天下之大,我还非你不可吗? 但就像之前徐友善曾经感慨过的一样,这个行业内鱼龙混杂,没有门路的人,根本找不到正经的。 短短几天之内,杜成就先后被人骗了十好几万,屁用没有。 那些所谓的大师,压根儿连小叶子都看不见。 最后好歹辗转找到一个,大概也是看杜成有点惨,实在骗不下手去,就说了实话: “杜老板,您这么找根本没用。 术业有专攻,我们这些人看看风水、相相面也就罢了,可像这种?根本就是专业不对口啊。您本来对这行就没什么了解,这样盲目搜罗,碰上的大多是骗子和半吊子。” 我这么实诚的,真心难得。 最近业内泛起一则传言,说望燕台这边有个姓杜的小老板病急乱投医,人傻钱多速来,已经有多位同行得手,剩下的也蠢蠢欲动,准备轮番北上刷副本。 但也有部分有识之士认为此举不厚道: 凡事要广撒网多捕鱼,这单逮着一头羊薅,就很容易影响可持续发展…… 那人往前凑了一点,神秘兮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神秘部门。” 杜成心道老子都快瞎了,你还他娘的卖个屁的关子,“有关部门?” “杜老板真幽默,”那人噗嗤一下笑出来,“是专门处理非科学事件的部门,不过这个部门非常隐秘,一般人不知道,我是在一次偶然的行业聚会中,听前辈说起过。像咱们国内有这方面特殊才能的人,一早就被上面网络过去了,等闲根本不会对民间的事情出手,外面的人就算想找也找不到,那得有门路。” 杜城听他话里有话,“你要有门路的话,价格好商量。” 他实在是受够了当独眼龙的日子。 那人嘿嘿一笑,“道观紫云dòng,你知道吧,听说那里的潼观主就是那个特殊部门的成员,早年有位大人物家里出了怪事,还是他亲自出手的。如果您能请到他,这事没准儿就妥了。” 外人乍一听,可能会觉得二者之间没什么区别:都是搞玄学的嘛。 可实际上,差别大了。 就好像同样是玩电脑,玩扫雷和编程能一样吗? 平时他们这些人的聚会,潼关那层面的人根本不屑于来; 可人家的聚会,他们连个门槛都摸不到…… 不仅仅是官方承认与否的差别,最本质的还是实力方面的巨大鸿沟。 你不服不行。 紫云dòng? 杜成的脸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心里刚升起来的那点希望之火噗嗤灭了。 那不就是那个叫什么云鸿的人离开之前说要去的地方吗?听他的语气,似乎跟那位潼观主十分熟稔,好像还要住在那里。 之前自己和他闹得那么不痛快,如果登门去请潼馆主,能行吗? 杜成犹豫了两天,又继续托人在外面打听着,结果第三天就发现情况不对: 自己看不见的范围更大了! 人的视野是个钝角扇面,所以哪怕只有左眼,也还能看到部分右侧景物。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只能看到中间鼻梁处了。 原本清晰的扇形视野最右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一样! 正好碰上闹离婚的huáng女士回家拉东西,见杜成面色灰白,就忍不住喷:“我说你脖子上顶个球是光为了增高吗?” 杜成:“……” 一夜夫妻百夜恩,哪怕如今要离婚……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民政局过年也放假,两人如今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丈夫太丢人了,huáng女士脸上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