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说什么都是混着那跟着身体软下来的音儿的。被领带绑着的眼前透不过一丝的光线,她的额角因为深情地蹭动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明明是她会喊冷的季节,偏偏热得就快要烧起来。“你就像个流氓,不要脸。”她挣扎不过,耗得体力让她喘息更急,霍城在她身上像是使遍了下三烂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吃准了她,吃定了她。用那种强硬无比的态度,硬是要压过林澈一头。他俯下身,呼吸燎到林澈的脸上,燎着她的鼻尖,燎着她的嘴唇。林澈像是被真的烫到了,她猛地止住了呼吸,忍着那就挠在她嗓子眼里的轻哼,可此时她鼻腔里的空气太少,太过稀薄,根本不够她现在所需的氧气。她被蒙着的眼里看不到霍城的笑,他像是在笑她的自作聪明,笑她那被他一眼看穿的小把戏。他的手贴上了她的嘴唇,来回摸着她嘴唇的软糯。他几乎就要陷进林澈的柔软里,不是他自制力太弱,是林澈的身体太柔太媚,她的眼睛被他挡住,遮掩了大半冰冷的气质。就是那冷勾得他发疯,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态度。林澈不是吃软不吃硬,根本就是软硬不吃。只有在床上。在床上她是乖的。也不是乖,是她本性如此。她当然有潘多拉的盒子,她就是潘多拉。她被阿佛洛狄忒淋上过令男人疯狂的激素,被赫尔墨斯传授过说谎的天赋,她把心思都花费在了瞒骗他的事上,用她的身体作为筹码跟他交换她想得到的。那些从来没在林澈身上显现过的恶劣、狡猾都因为他的介入而出现在她身上。霍城一口咬在那合不上的唇上,吮着那刚被别人亲过的地方,他用力得就要将那磨破了皮般,非要吸肿了,吮得充血才肯放过。他突然停了。停在这无比尴尬的界限上,连带停下的是他嘴上掠夺的深吻。“看着我。”他突然摘了那一直在林澈眼前挡着的领带,刚才她怎么挣扎,怎么费心他都置若罔闻的东西。瞬间的明亮晃得林澈的瞳孔都跟着缩张,她只觉得被霍城吊着口气,不上不下的火在她身体内来回四窜,可根本找不到出口发泄。眼里因为遮挡压出了水光,她脖子微扬仰,下巴抬高,眼睛低垂着看他。她身体弓出的曲线就像是被画家精心调绘过的线条,甚至比那惹眼万倍。霍城的手摸过她腰腹,那腰太窄,连稍下的胯骨都清晰可见。他像是不知道林澈的诉求,可他分明是知道的,他看得懂林澈每一个小动作。他的手一寸一寸地摸过她的皮肤。“让看是你,不让看也是你,”林澈说,用沙哑的嗓子,抬高着下颚说着,后又带着些戏谑的笑,像是转眼就忘了她尖叫着、挣扎时的模样,“怎么,觉着没意思了?”她没说的是被他摸过的地方就像是被蚂蚁爬过、咬过,他用一只手就挑起了她敏感的神经,刺激着它由敏感到更敏感的转变。他在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着她的极限,无论身心。林澈不是怪物,她没法真正将理智从情欲里抽离,她不是机器,根本做不到像电脑一般不带感情的分析。那恼人的话音却没停,这副身体的主人却在不管不顾地挑衅着眼前的这个人:“有意思的是你,没意思的也是你,什么时候能觉得我没意思放我一马?”有什么被点燃了,是闻得着的焦味。这话惹得霍城火冒三丈,扯着她腕就将她整个人都翻了个个。她眼前才刚沾上点光,就敢这么嚣张。“放过你?林澈,你他妈辈子都别想。”他怒极反笑,手臂一拽,拉着她的脑袋仰起,露出了大半张脸。他发狠地说道,“帮你有意思,上你有意思,”话音顿了,不用看都能听出他的语气,“喜欢你更有意思。”这是什么话?这话硬是给林澈给听笑了。她的背跟着她的笑在颤,带动着她背上的两块蝴蝶骨像是扑闪的翅膀。林澈的笑比前些日多了太多,只是那笑都是看得出的假,挂在她脸上,就像是保护自己的面具,可那笑只是停留了半会儿就被他给折腾散了:“逢场作戏,你还上瘾了?床上的话,你以为我会信么?”她一句话分了四五次才勉勉强强说清,混着喘息,无比勾人。像是知道她自己此时的境地,光这一句后她便噤声,死咬着唇,一声都不肯再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分明很快又失了神,没人知道她在那一瞬想的是什么。她的身体像是条在海上漂着的小舟,禁不住漫天的海风,在海面上颤颤巍巍地摇晃。霍城越到后面越过火,似是要把林澈摁进他的身体里,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占满般的凶狠。他是失控了,每次跟林澈上床都会忍不住失控。他连什么时候对林澈疯魔了都不知道,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他的思想,占据了他的神经,像是已经牢牢吸附在他身体里,寄生着、附身着,甩也甩不掉。他忍不住的要占有她,他要的是从身体到内心的占据。贪得无厌成了他最劣的恶性,他就像是饕餮般不知满足,没有节制。可偏他每次的真心话都被她当成了玩笑,林澈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他难受的煎熬。他发泄不出,只能次次都弄得更狠更凶,像是惩罚一般,要她死死记住。最后成了恶性循环。也算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