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很讨厌我

朱圆圆:为什么时隔八年,还会让我再次遇上谢霖这尊讨厌的瘟神? 谢霖:既然是瘟神,就要具备瘟神的起码素质,甩不掉,挣不脱,不死不休。 朱圆圆: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你是学识渊博致力科研的大学教授,我却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健身教练,根本格格不入。 谢霖:恰恰相反,我有头脑,你有身体,分明是天作之合。 当身娇腰柔的瑜伽教练,遇上高冷腹黑的大学教授,战争一触即发。

027脆弱
过了片刻,孙哲说:“朱小姐,刚才没告诉你,取保候审阶段你可以继续原来的工作,只要不违反相关规定。我这里有你们何经理的电话,你可以跟他确认一下。”
如果可以,朱圆圆当然想继续上课,可是目前的情况非同小可,比受伤严重得多,还能不能上课她心里完全没底。
于是又存了何经理的号码,电话里说了自己现在处于取保候审阶段,然后十分愧疚道:“何经理,对不起,我才刚刚转正就出了这种事,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雯姐的项链。”
何经理倒没有因为她目前是犯案嫌疑人的身份就翻脸不认人,只是语气中仍然带着些许戒意,“圆圆老师,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不过这事件对会所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尽力配合警方查案,等案子查清楚水落石出后欢迎你再回来上课。”
“好的,谢谢何经理。”
何经理的态度朱圆圆可以理解,这种反应是人之常情,可理解归理解,心里仍旧不免低落。
想想才来帝都不到三个月,玩个游戏被人诬蔑抹黑,好好地上班也会被人栽赃陷害,朱圆圆一时很是茫然,或许这座光鲜繁华的城市并不适合她,她当初就不该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到了小区门口,孙哲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朱圆圆道了谢后下了车,心事重重地往小区里面走,连张大爷跟她打招呼都没听到。
回到家,进了房间,朱圆圆将自己扔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时间很晚了,已经超过了她平时的入睡时间,她也很困,却根本睡不着。
外套口袋里的新手机突然响了,单调突兀的铃声在小小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朱圆圆担心是警方传唤,急忙将手机拿出来,再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很长一串号码,不是帝都的区号,也不是国内别的地区的号码,竟然像是个国际长途,不由得愣住了。
当年的大学同学中有几个后来出国了,除了那几个同学,朱圆圆想不到别的人——当然在排除诈骗电话的可能后。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朱圆圆过了十多秒才接通,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对面没人吭声,很安静,却又不是特别安静,可以听到丝丝微弱的电流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因为练瑜伽,朱圆圆对人的呼吸格外敏感,仔细分辨后发现对面的人呼吸虽然很轻,但频率却略为急促,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那种感觉令她一下子想起了一个人。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今天真是见鬼的一天。
她自嘲一笑,主动开口道:“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终于——
“是我。你……现在还好吗?”
听到那个声音,朱圆圆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眼中一阵酸热,呼吸也变得滞塞,压抑了大半天的心酸和委屈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冲破她好不容易才筑起的堤坝,犹如洪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冲了出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其实是那么的脆弱。
可是,她是那么的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这个人的面前。
朱圆圆没回答对面的询问,死死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半天没等到她的回应,谢霖的语气微微有点急,“朱圆圆,你怎么样?孙哲把你保释出来了吗?”
朱圆圆无法形容自己的惊诧,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鼻音,“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在飞机上,到美国落地后才听说了。不要怕,一定会没事的。”
“你相信我?”
“当然,就和相信我自己一样。”
朱圆圆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悬在半空许久的心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托住了一般,虽然仍然落不到实处,却也不像之前那样空空荡荡完全无所凭依了。
她吸了吸鼻子,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些,“你怎么去美国了?”
“我在华大为期半年的学术交流到期了。”
朱圆圆:“……”
是的,一个月前谢霖跟她说过,她给忘了。或者说,当时根本没当一回事。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那只手给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不痛,却让她很不舒服。
大概过了十秒钟,谢霖似乎漫不经心地又说:“其实,我可以延长交流期限,甚至回国发展,华大也希望如此,一直对我表示欢迎,但是我目前所隶属的美国研究所这边并不支持。你觉得我该不该回来呢?”
朱圆圆有点着恼,这人什么意思,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她!她既不是华大也不是踏马的美国研究所(原谅她眼下心情有点暴躁不小心爆了粗口),不论她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不合适吧?
大概又过了十秒钟,她才冷漠生硬地说:“你自己决定,跟我没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态度并没惹得谢霖不快,相反电话里还传来一声极低极轻的笑声——当然,很有可能是这一天神经过于紧张,她出现幻听了。
“嗯,我知道了。”
正宗的谢霖式回答,不带什么感情、色彩,也听不出什么褒贬情绪,如同老师在作业本上写下的一个公式化的“已阅”。
哦,对了,这个家伙本来就是教授,会有这种不咸不淡的口吻也是理所当然。
“别担心,或许明天早上起来事情就有转机了,毕竟,Tomorrowisanotherday。我还没告诉你,上周六晚上我的办公室失窃,结果周日小偷就被抓到了,丢的东西也都完好无损地找回来了,所以,放宽心,一切往好处想。”
这说的还像句人话。朱圆圆心里总算舒坦了一点,“知道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恐怕没什么时间给你打电话了。”
切,那又怎么样,她才不稀罕。ㄟ(▔,▔)ㄏ
“好了,先这样吧,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聊了这么半天,竟然有了困意,朱圆圆打了个哈欠,去卫生间快速冲洗了一下,回卧室后将手机放在枕边,钻进被子里后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第二天并没有出现转机,甚至一连三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但这三天却比朱圆圆一开始想象的要容易,虽然不能去上课,其他的日常活动并没有受到限制。
她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下楼绕着小区跑个几千米,完了到小区门口买早点,回去后冲个澡,吃了早点后出门步行半个小时去菜场买菜,回家后慢悠悠地做午饭,饭后看会儿书,然后午睡。睡醒后练一个小时的瑜伽,出门转悠一会儿,转完回家做晚饭,吃完再看看书,然后做做睡前拉伸,最后洗澡睡觉。
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朱圆圆几乎断绝了一切对外联系。王雪如没发觉任何异样,还以为她又因为什么原因在放假,她也没解释。
只有孙哲每天会跟朱圆圆通个电话询问她的情况,然后就是反复让她放轻松,耐心等待,那么她就耐心等着。
到了第四天,朱圆圆正吃午饭时,孙哲再次打来电话,一开口语气就很兴奋:“朱圆圆,案子查清了,真正的嫌疑人已经被抓住了!”
朱圆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一松,饭碗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她顾不得收拾地上的狼藉,急切地问:“真的吗?偷项链的人是谁?”
“是卓扬另一名瑜伽教练,叫田馨兰,她偷了项链后马上又放进你的钱包,故意想要栽赃陷害你。”
朱圆圆惊呆了,“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关系挺好的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现在马上过去接你到公安局,需要办理一些手续。”
“好的。”
朱圆圆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痛楚告诉她现在不是做梦,她就要重获自由了。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振作精神打扫地板,又重新盛了一碗饭,几天来终于饱饱地吃了一顿。
孙哲来的挺快,上车后直奔公安局,到了地方,接待朱圆圆的还是那位女警员,给她发了一份无罪释放证明书,并将她当初留在卓扬的物品还给了她。
朱圆圆捧着证明书,几乎要喜极而泣。
“好了,朱小姐,这回你真的可以走了。”
朱圆圆站起身,又追问道:“警官,请问田馨兰现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见见她吗?”
女警员摇摇头,“她上午已经被移送看守所羁押起来了,在案子判决前除了律师所有人都不能探视。”
孙哲劝道:“朱小姐,走吧,以后有机会再了解吧。”
朱圆圆只得作罢。
出了公安局,她竟恍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不过短短四天,却像过了漫长的几年一般。
她想要大叫,想要欢呼,甚至想要当街起舞来庆祝自己重获自由,不过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步伐变得无比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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