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迈错一步,都会是一场万劫不复。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那么艰难,他说,姜生,你可知道,你打掉的个孩子,是程家……未来的继承人,天佑他……确实很难接受。你要……解。他几乎是支离破碎,说出了这番话。我抬头,警惕地看着他,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下一句话,会随时亮一把刀,锋利,尖锐,直穿我的心脏。果然,他说了。他说,姜生,就别总这么倔强,你如果放不下他……说到这里,他自己仿也被刺痛了,声音有些抖,但还是说了下去,姜生,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知道,做这种人家的女朋友,将来还要做他的……妻子,你要懂得退让,得认错……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凉生!喉头间是血涌的腥甜。突然,我笑了,笑到噙泪,指着不远处的程天佑,对凉生吼,是啊!我爱他!我放不下他!他就在我的心里,长了根!我每日每夜都想他!每日每夜都想告诉他,我爱他!我爱他!爱到我说不出口!爱到我变成了哑巴!爱到一辈子只能把他放在心底!爱到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永远只能他在世界的这一头,我在世界的那一头!爱到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多么爱他!呵呵!凉生,我爱他!怎么办?你帮帮我!你教教我!怎么办?!那一刻,我像是中了魔障,再也不能像一台精准的电脑一样控制自己的感情,剩下的只有口不对心的残忍。不疯魔,不成活。凉生愣了愣,突然,也笑了,眼里是泪,他看了天佑一眼,又看着我,说,你若早告诉他,他又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和你分开?我也笑着说,是啊,他怎么舍得?我说,哥,要不你去告诉他,我舍不得他,你去求他,让他不要离开我,你去啊!话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凉生像被推上了悬崖,他看着我,又回头看着天佑,他声音泛着苦涩,他说,天佑,姜生……她太年轻,你原谅她吧!天佑突然哈哈大笑,双目血红,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如一座隐忍的火山,会随时爆发,又会随时消亡。他悲苦无奈地摇着头,喃喃,姜生,姜生……他咬牙切齿地喊着我的名字,却说不出话。圣诞节,小鱼山,野木荒凉,我和凉生,像是充满警惕的刺猬,带着伪装的面具,彼此给彼此捅着刀子,而天佑,像一个无辜的道具,绝望到极点。就跟华山论剑似的,看谁先砍死谁,看谁先崩溃。只见硝烟,不见泪光。此种滋味,真真爽到骨头里!是不是,只有更狠一些,才能更疼?疼到忘了你,忘了爱。我们三个人矗立着。寒风漫天,太阳也躲开了。圣诞的天空,飘起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两个彼此误会的男子,一场嗜血如死的战役。纠结于彼此心底不肯提及的秘密真相……那些保镖们一下子看爽了,往日都是他们肉搏在第一线,现如今他们却在里舒舒服服地站着,看着程家的两位少主人肉搏,肉搏完了,还赠送年度感大戏,奸情四射,狗血淋漓,门票全免,环境优雅。直到程天恩到来,他们才诚惶诚恐地散开。天恩一下车,看到我们三人的狼狈,先是吃了一惊,接着轮椅飞转,走上来,无辜的眉眼间,一派关心之色,说,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