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南皖醒过来。
宿醉的不适感疯狂涌上来，她的头疼到炸裂。
她的酒量不算多好，昨晚随便喝了几杯，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完全记不得后来的事情。
好像……躺床上睡着了？
南皖没太想这些，挣扎着坐起来想去洗澡。
身上好臭，都是酒精的味道。
刚掀开被子，她的目光一顿，注意到床头的蜂蜜水，还冒着热气。
她顿时头皮一麻。
南皖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了解的，不会乱走动，基本喝醉了就躺在床上，也不多话。
所以才那么放心的喝了酒。
但现在这个状况。
南皖猝不及防地往对面瞥了眼。
是被发现喝醉了么？
不是吧不是吧？？
收拾完，南皖温吞下了楼，来智和宋戬在吃早饭。
她听见来智催了句：“戬哥你吃快点啊！今天怎么这么慢？”
南皖顿了下，又缓慢地移过去。刚到餐桌前，宋戬把旁边的椅子拉开，下巴稍扬，“坐。”
“……哦。”
来智莫名奇妙地看着两人。
总觉得这气氛有点莫名。
南皖坐下后，宋戬刚吃完，他闲散地往后一靠，歪头，轻描淡写地问：“难受吗？”
“……”
他解释：“昨晚不是喝醉了吗？”
“……”她一脸绝望。
来智一听这话就开始嚷嚷：“你不是不会喝酒吗？你这女的怎么满嘴跑火车！”
他像是演独角戏一般批判了半天，忽地又停了下来。
因为这俩人都没搭理他。
南皖讷讷看宋戬，“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希望没有出糗。
宋戬若有所思地看她，“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
“你说了句——”他挑了下眉，唇角扬起：“宋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
南皖的表情僵住，像是被雷劈了一道。
她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是被鬼附身了吗？”
居然能他妈说出这种鬼话。
“……”宋戬唇线抿直，不咸不淡道：“可能吧。”
他拿起手机，站起来后又觉得憋屈，低眼瞥她，“酒量不行就少喝点，省得丢人。”
“……”
关你屁事哦。
丢得也不是你的人。
南皖朝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回到房间，南皖百无聊赖刷着朋友圈，忽然看到苏雅昨天更新的一条动态。
只有八个字：【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她眉梢一挑，而后看见底下的一条评论。
苏雅：【是同学的生日啦！】
可能是宿醉严重，她的头又开始疼。
关上手机，南皖上了床。
却也没什么睡意，就这么躺着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
宋戬手里拎着文件，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而后关上门。
“……”
白天在家见到他，南皖还有些不适应，她把被子扯到下巴处，光溜溜的腿收进被窝里。
她一个人待惯了，就有些随意。
可能是嫌光线太暗，宋戬开了灯，径直往里走。
房间里很静，键盘敲击的声音时有时无。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
南皖往对面看了几眼，有点莫名。
但同时，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犹豫片刻，南皖随意套上开衫，穿着拖鞋下了床。
宋戬脱了外套，松了松衣领，瞥她。
南皖舔了下唇，“你在干什么？”
他没回答，只问了句：“有事吗？”
这态度看着有些冷淡，南皖瞬间泄了气，没有在继续下去的勇气。她低睫，轻声说：“没事。”
就在她要转身时，宋戬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床上扫了眼，“坐。”
“……”
扯着南皖坐下，他把椅子抬到她对面放下。
“说吧。”宋戬慢条斯理地坐下，“怎么了？”
她这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又架不住心里的疑惑。
好半天后，才温吞地问：“你和苏雅是什么情况啊？”
“……”宋戬眉心一跳。
“我就问问，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南皖知道自己没什么身份去问这个问题，但她也没别的意思，所以将姿态放得很端正，半点没逾越。
半晌后。
“就见过几回。”宋戬说：“没什么接触。”
“……哦。”
所以，贴到一起也叫做没什么接触吗？
南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代沟。
很显然，她没问到想问的。
“那打扰了。”南皖站起来，“你忙吧。”
“等会儿。”宋戬抓着她的手腕，“长个心眼，别谁的话都信。要去哪儿就给我说一声，有什么需要的也直说。”
“……哦。”
盯着南皖又看了几眼，他松手，“我最近可能会很忙，你自己小心点。”
南皖没在说话，默默回到自己的领域。
-
十二月显得格外忙碌。
跨年那晚，南皖再次收到苏雅的邀请，希望能陪她一起去看烟花秀。
这月，她已经断续地拒绝过苏雅好几回，实在找不到理由了，只好答应。
零点之前，苏雅先带着她到了打发时间的地方。
里头是她的一些朋友，人很多，南皖微蹙了下眉。
察觉到她的不满，苏雅带着歉意解释：“不好意思啊南皖姐姐。我以为只有我室友的，没想到她们也带了朋友。你要是介意的话，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等吧？”
这种情况下，南皖自是不好拒绝。
“没事，打发时间而已。”
两人坐在位置上，苏雅给朋友介绍了下南皖。
在场有不少男生，应该都是苏雅的同学，明里暗里打量着她。
南皖的兴致全无，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正好此刻，宋戬的电话打了过来。
南皖如释重负，给苏雅说了声，出包间去接电话。
宋戬压着火气的声音传过来：“你去哪儿了？”
南皖：“……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要和朋友一起跨年。”
“哪个朋友？”一时没想起来余姬的名字，他问：“室友？”
闻言，南皖有点心虚。却又觉得这情绪不太对，她故作平静地提了个人名：“苏雅。”
“……”那头死寂。
半晌，宋戬语气冷淡：“你现在在哪儿？”
南皖讷讷报了个地名，对面就挂了电话。
回到包厢。
一桌的人已经开始玩游戏，气氛活跃，不少人都喝红了脸。
苏雅的脸也烫了，“南皖姐姐，你这么才来啊？”
“啊。”南皖笑了笑，“接了个电话。”
她刚说完，对面一个人男孩子立马参与进来：“小姐姐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在开一轮。”
默了瞬，南皖婉拒：“我不太会玩，不好意思啊。”
没想到她的话一出就引起了公愤。
“欸！怎么能不玩呢！”
“小姐姐不可以哦！”
“……”
苏雅为难地看着她。
又过了三秒，南皖忍着情绪，语气尽量平静：“好吧，但我真的不太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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