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

大概是两个深渊里的女孩相互救赎的故事吧。(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写文案,我已经不知道改了几次了)文艺版:"如果你去到庙里,一定要告诉菩萨,来世,我只想做你檐下的苔藓。当你抬头看时,光明里有太阳,暗处有我。"旧文案不行,新文案不会写,那要不我给大家唱个rap吧。...

第12篇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女声尖叫从长空上掠过。

    不知道为何,晚芸想起一只无头乌鸦飞过的场面,顿时惊恐到战栗。

    丫鬟赶忙解释,“小夫人莫惊慌,是隔壁的罗府呢,咱两家离得特近,一举一动,难免听得真切,就跟耳边一样。”

    “我不信!”晚芸哪里会听这些冠冕之词。

    围墙角落正巧有架梯子,晚芸快步走过去,将梯子摆正好位置,迅速爬了上去。看到的应该是罗府的下房。一位头戴金钗的妇人正挥着鞭子,面前跪着一位年轻小姐。

    晚芸看着这小姐分外眼熟。

    一道雷劈到晚芸头顶。

    是罗浮吗?她跟人偷情了?

    晚芸的思想里,一位富家小姐能这样在众人面前挨打,下一步就是浸猪笼。

    周家丫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下方扶稳梯子,一面唤着,“小夫人当心呐,千万别摔着。”

    “那是怎么回事?”

    两丫鬟面面相觑,不知当不当讲。

    “神神叨叨的,你们不肯说周家的七七八八也就罢了,怎么连隔壁府的事也不拿来八卦八卦?”晚芸急了。

    听到这话,一长脸丫鬟就胆大起来,一五一十地从头讲来。

    罗家有两双儿女,大公子与二公子是罗老爷已亡故的发妻的孩子,大儿唤作罗显,二儿子则单名一个策字,而后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则是续弦夫人与前夫的女儿,大的是罗影,小的叫罗浮。事情就算坏在三小姐和二公子身上,虽说二人无血缘gān系,但好歹是一个府门里,自小当作兄妹养大的,不知怎的,情愫暗生,珠胎暗结,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来。败露后,跪在祠堂的罗策一头撞死在了大柱上,而罗影则被扫地出门,可今日不知为何,竟敢偷摸摸地回了府门内。

    这故事只有搁话本里才有长相厮守。晚芸唏嘘不已。说来也怪,人人都爱听匪夷所思的爱情故事,可但凡落在自己头上,就觉得循规蹈矩才最妙。所谓枪打出头鸟,大约就是专指这种从塘里游到海里的鸳鸯。

    难怪看着罗影这样面熟,原是罗浮的亲姐姐。晚芸正要回想起罗浮的脸。罗浮便现身了,她跪倒在地,求娘放过家姐。现年同样十四的罗浮,着了一身月白衫子,鹅huáng下裙,如huáng心白瓣的水仙,清清冷冷,在一团混乱尖叫中泠飒飒地开。

    罗夫人显然不打算放过,手上挥着笞条。罗浮抱住她的姐姐。

    晚芸趴在墙头看了一会儿,觉得心生恼怒,便下了梯子。丫鬟领她去了厢房。晚芸从未见过这样雕梁画栋的屋子,可竟没心思欢喜,她的心就像悬在网上的鱼。等到三更天时,晚芸耐不住性子,蹑手蹑脚地溜到周罗两府相隔的围墙上,轻车熟路地翻了过去。围墙虽高,可哪能耐住一个从小便在山上爬树的孩子。

    罗府静得很,后院也没有灯火,什么都矮周府一截。晚芸如盲人摸象。一间下房突然亮了一点油火灯光。晚芸轻手轻脚地去探看,却是后院的小厮和奴婢在私通。两人黏在一块儿。晚芸翻翻白眼,忽然听见方才走过的那间屋子里有异动,贴着耳朵一听,一女声在说,“四妹,谢谢你祝姐姐生辰吉乐。”

    晚芸不知道能不能敲门,隔了一年未见,兴许罗浮早不记得她了,而她能认出罗浮,纯粹是因罗浮除了个子高些,几乎无甚转变,而自己究竟有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得由旁人料断了。

    “我的好妹妹,姐姐可能撑不下去了。你一个人,平安就好,这是姐姐送你的。”罗影将手上的碧玉镯子戴在罗浮右手上,“你太瘦了,妹妹。要吃胖些,要挑肉吃,不然好菜都被狗吃了。”

    罗浮跪在地上,垂着头自始至终没说话。她蜷缩在地上,纹丝不动,像旱地里的一块土,像土里包住的白玉石。

    “哎,不是生活没法过了嘛,我在外头连饭都没法吃,连回趟家看看妹妹也要挨打,所以死了好,死了就有着落啦。”罗影见罗浮半晌没吭声,故意说些俏皮话,抬手摸摸她的脸。

    罗浮没有笑,她死一样沉默,沉默得像悬崖上的奇花异草,永远不入流。她现在哭哭笑笑都是对的,然而她就是这样一言不发。

    晚芸听着不对劲,便壮足胆子,轻轻推开一点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先发问,“我是赵晚芸,罗浮你记得我吗?你去年的时候和陆公子给了我几两碎银子,我到现在还记的呢。”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说话的竟然是罗影, “妹妹跟我说过你的名字。”

    “我……”晚芸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周家收养了去,便扯了一个小谎,“我在周府做丫鬟当差。听到动静,就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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