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你在吗……” 该死的,为何眼下一个人也没有,平日里明明一大堆宫人跟屁虫似的黏着她不放。 “有没有人呐,救命呀!” 总是神气活现的慕轻尘,此刻像一只抖抖瑟瑟的小猫咪,缩成一团,嘤嘤的呼救。 “再不来人,本驸马就要被风gān啦!!” 常淑闻言,从睡梦中醒来,一抬眉便瞧见慕轻尘不见了,未做犹豫,欲要出门去寻。因为身子起得太急,眼前染上几片黑醫,眨眼的功夫又尽数褪去。 她缓步向前,来到廊芜下,咦?墙头上好似趴着个大耗子! “淑儿,你可来了,我叫你许久,你怎的不理我!”慕轻尘双唇惨白,一脸幽怨。 原来是慕轻尘。常淑放下心。真要是个这么大的耗子,估计也是成jīng的,她可应付不来。 “你爬那么高做甚?”不是恐高吗。 不愿低下高贵头颅的慕轻尘撒谎道:“我……上来抓耗子!” 常淑:“……” 果然,慕轻尘的嘴,骗人鬼! “那你抓住了吗?” “还……还没……” “行,我回房接着睡,你继续抓。”常淑转身往回走。 “别别别!淑儿!好淑儿!” 常淑顿住脚,云淡风轻地问:“还有何事?” “你帮我找把梯子来吧……我要下墙来。” “耗子都没抓到一只,你有脸下来吗?” “……有……”慕轻尘弱弱道。 常淑:“……” 第45章 番外·相识(2) 常淑近来心情烦闷, 一连几日都未见笑颜, 也闷闷的不爱出呼兰殿。- 除了每天去枫和宫向太后晨昏定省外,她哪都不再去,缺了弘文馆的功课也不在乎。 宫人们个个如惊弓之鸟, 伺候起她来格外小心。 初月姑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公主, 院内的小雏jú一夜间全开了, 您不去看看?” 常淑安坐在书案后, 捧一本《诗经》恹恹地读,读来读去连页都没翻……而且书还拿倒了。 “不看。”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音色微不可闻,甚至不带一丝起伏。 初月姑姑庆幸自己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地步,否则是万万听不见的。 “听说梨园又出了新曲儿, 还有新舞, 奴婢把她们招来, 给您解解闷子吧?” “不闷。” 初月姑姑:“……” 一脸的生无可恋,还叫不闷? “那便吃点东西吧, 尚食局刚送来的糕点, 厨娘们手巧得很, 甚是好看……”她朝捧着食盒的宫婢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食盘取出来一一搁好。 “不吃。”常淑把手里的书往上抬了抬, 遮住眉眼。 初月姑姑晓得,那是她心烦意乱时才有的小动作。 哎,罢了罢了,不吃就不吃吧。 她叹息一声,将食盘挨个拾掇好, 尽数搁回食盒,携宫婢退了下去。 翌日,常鸢一边甩着披帛一边蹦跶到常淑跟前,彼时,其正在花圃边,执一葫芦瓢给小雏jú浇水,目光所及之处,huáng澄澄一片,明亮又醒目。 “皇姐?”常淑歪起脑袋喊她,见她不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常淑涣散的眸心恢复清明,惊讶常鸢不知何时来的。 “皇姐……你怎的了?” “没事。”她还是惜字如金着。 常鸢嘴角往上一斜,指指脚下道:“你一桶水全浇在这处了,还叫没事?这朵小雏jú都快淹死了!” 常淑低头看过去,呀,还真是。 常鸢嘿嘿一笑,故意顿了一顿:“皇姐,你……是不是病了?” “没病。” “你肯定是病了!宫里的人都在说!” 都在说?常淑收回迈出的脚步,回身看着她。 “说本宫什么?” “说你……”常鸢跳开几许,拔高声音道,“得你相思病!” “你!”常淑又恼又羞,她堂堂长公主居然被扣了这么大顶帽子,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鸢儿,看我不缝上你的嘴!”她把葫芦瓢扔进木桶,擀上袖子去抓常鸢。 常鸢见势不好,跳进花圃,兔子似地窜远了,抵达到对岸还不忘回头吐舌头。- 直气得常淑脑仁疼。 相思病? 笑话! 她怎会思念一个欺irǔ她的混蛋,光想想都能生出一肚子气,竟敢拿棍子抽她,还骂她是野猪,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她何故日日低迷,还不是受此大rǔ无从宣泄。 找,必须找到这混蛋,然后将她丢进刑部,受那千刀万剐抽筋剥皮碎尸万段之苦,再株连她九族! * 阿嚏。 慕轻尘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位于学堂上首的夫子被迫停下,愠怒地瞪她,下一刻,堂内响起他浑厚的嗓音:“慕轻尘,你对老夫的讲授有何异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