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多年的夫夫了,他当然也不可能还故作矜持。 他隔着布料握住了奚荣昇身下。 奚荣昇只觉一股子的刺激冲上了脑门。 他觉得自己搞这突然袭击已经够狂野了,没想到自己这皇后比他还不甘示弱。 他倏地坐起,眼神放空,好似看到了天涯海角。 姬歧起身,瞧着陛下茫然的模样,感觉心头中了一击。 可爱这个词与陛下挺格格不入的,但他觉得此刻用来形容陛下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忍俊不禁,膝行上前,解开了他的腰带。 奚荣昇头皮发麻,差点就要后退避开他了,但他忍住了。 他看姬歧面色柔和,眉眼含笑,心道,莫不是皇后想要做? 罢了罢了。 两炷香后,姬歧起身去清洗双手。 奚荣昇:“……” 他这皇后带给他的意外真是越来越多了。 姬歧回来后,见陛下仍是呆坐在那里,面色淡了不少,眉宇间添了几分郁气。 陛下现在虽可爱,但他还是想要看到陛下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替他将衣物整理好,重新将腰带给系上。 奚荣昇等他弄完,冷不丁地伸手将他揽到了怀中,脑袋在他胸口蹭动,含糊不清地唤道:“小歧。” 姬歧抚摸他发丝的手顿住了。 第7章 奚荣昇很确定自己是喜欢姬歧的。 尽管失了记忆,但他一看到他,就感觉有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对姬歧亲亲抱抱,这使他收获偌大的愉悦。 但要他以正常状态对姬歧做出亲密行为,光一想想,他就觉得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现在他披着个“傻子”的外衣,就完全没负担了。 亲昵的称呼叫出来,也只心中略微感觉害羞,但面上还能维持镇定。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是镇定了,却发现怀中的人身躯僵硬得不像话,别说应答了,就连动也没一下。 整个人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这是怎么了? 惊讶他能讲话了吗? 但这反应好像也不太对? 他悄悄抬起了头,却见姬歧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似的,瞳孔涣散,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奚荣昇大惊失色。 难道是方才的称呼勾起了他的不好回忆? 姬歧没想到陛下就算失了神智也还对危其靳念念不忘。 心像是被刨空了般,血淋淋,空dàngdàng,疼得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算失了神智,也还记得危其靳吗?也还爱着危其靳吗? 哪怕危其靳由始至终都在欺骗你的感情,利用你,将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撕心裂肺的痛过后,又是难以言尽的酸楚。 嘴里发着涩。 那危其靳又何德何能! 自己费尽心思,拼尽全力,只期望能得到陛下的哪怕是漠然的一个眼神。危其靳拥有陛下的真心,却将它踩在足底践踏不够,还要给它吐上轻蔑的口水。 自己视若珍宝,终其一生求之不得的东西,却被人使劲糟践,自己愤怒,怨愤,但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这就是……他的命运吗? 直到奚荣昇凑过去,亲吻他的眼角,他才意识到自己竟láng狈地落了泪。 他的脸被小心翼翼地捧住,他能感受到陛下的气息与自己皮肤接触的炙热,自己的泪水被舌给卷走了。 陛下和危其靳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吗? 姬歧本应是怦然心动的,此时他却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悲哀。 他与陛下成亲那么多年,陛下从来都是直接唤他的大名,除了在chuáng上,从来没有与他有过亲密接触。 而偶尔在chuáng上做到动情了,陛下会情不自禁地唤他“小其”。 “小其”! 又是“小其”! 他现在被这样对待仍是被当作危其靳。 危其靳!危其靳! 他怎么还不死? 心头的bàonüè滚滚升起,如燎原烈火越烧越旺,还没来得及冲出胸膛,就被脆生生的一句“姬歧”给浇得一点火星也不剩了。 姬歧愣住了,面色空白地看着他,看样子竟是像是比装傻子的奚荣昇还要傻几分。 奚荣昇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有意让姬歧回过神来,奚荣昇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抱紧了他纤瘦的腰肢,又亲昵地唤了声:“姬歧。” 姬歧嘴唇哆嗦,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道:“陛下,您还记得我……” 奚荣昇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 他方才叫他“小歧”,不也是还记得他吗?他怎么就没说这句话呢? 姬歧在这时候的奚荣昇面前,多少jīng神放松了下来,不像是以前那样紧绷,生怕惹了陛下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