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衡,你觉得我小时候长得美吗?”她用右手拿起消过毒的‘刀片’削割他左腿断口的腐肉…… 血从伤口冒了出来。 她左手捡起被切下的腐肉往恭桶里扔。 腿上传来生割肉的巨痛,使他紧咬牙关,说不出一个字。 却仍不忘吃力点头。 “你觉得明天是开太阳还是下雨?”她一边迅速割着他断口的腐肉,一边继续问。 左手用消过毒的肚兜擦拭创口的血渍。 “雨……”他忍着剧痛,牙关里迸出一个虚弱的字眼。 颜水心在这紧要关头,跟他说话,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从而减轻一些他的疼痛。 生割他的肉,不光是去腐肉,她得割去一层薄的好肉,才能避免伤口继续腐烂。 铲片做手术刀,哪怕她磨得非常薄利了,对于割肉来说,仍然是很钝的。 那就更痛啊。 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割…… 随着恭桶里扔的腐肉越来越多,他新割出来的断口也在渗血。 萧夜衡硬是哼都不哼一声。 颜水心真怕他死了,抬眼,瞟见他仍然睁着眼眸,复又放下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左腿的腐肉尽数被割去,她拿起之前偷来的药涂成薄层敷在他伤口上。 药有很好的止血治伤功效,眼看着他的伤口敷药之后不再流血,她稍松了一口气。 从袖袋中取出另一片事先用酒浸过,晒干的肚兜片,她当成绷带,缠在他敷过药的伤口上。 总算处理完了他的伤。 眼见萧夜衡不知何时昏了过去,她伸手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她安慰自己,他会没事。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不禁庆幸,今天的太阳落山得晚。 让她得以借着晚霞射进气窗的余光,给他治了腿伤。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银白的月光从墙面靠近天花板的气窗照射进来,光线却暗得堪堪只见五指。 木板床上沾了很多割他腐肉时流出的血渍,一直流到地上汇在一滩。 颜水心就着差不多是摸索的光线,拿起其中仅余的半片肚兜当抹布擦拭血渍,将木板床与地面的血渍擦一遍。 用碗里的水省着在恭桶上方淋洗肚兜布片。 再擦一遍。 如此反复三次,地面被弄得基本干净。 将装了腐肉的恭桶拎回墙角,盖上盖子。 二个空碗摆回牢房竖柱的栏内。 充手作术刀的铁铲片也藏回了石板缝间,盖上了泥灰。 还剩一点酒的竹筒也盖上塞子,放回角落,稻草掩好。 东西刚一复位,她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牢房的夹道另一端越走越近。 颜水心连忙把萧夜衡左腿的裤脚放下来,盖住缠过绷带的断肢,让人看不出他的伤被治疗过了。 三两步走到墙角蹲坐下。 便见两名陌生的狱差站在了牢房外。 颜水心并不认识他们。还好东西地板收拾好了,要是他们来早一点,看到她在给萧夜衡治伤,就麻烦大了。 “我就说,颜水心与萧夜衡没有同床睡吧。你输了,银子拿来。”其中一名狱卒向另一名伸手。 输了的狱卒不甘不愿的掏出银子,狠瞪颜水心一眼,“贱人!为什么不跟那个残废一起睡,害得老子输了!” 赢了的狱卒嗤笑了一声,“牢里还有二十九个女囚,哪个看得上那个残废。赵有顺,你不是摆明了找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