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仙调整姿势,跨坐在他的膝头,点头道:“刚才断指的时候更疼。” 周云砚不说话了,比量了几次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遁地虎在一旁看着这个大型碰瓷现场,一脸沧桑。 他有种浓浓的预感,这个周将军不出一个月,就得被这只树jīng吃的死死的! 周云砚比量了好一会,额头都急出了一层薄汗,他稳了稳心神,将宽阔的右肩向前送,说道:“我要给你接手指了,你要是痛,就咬我肩膀。” 血仙唇角轻抿,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我不咬你,不忍心让你痛。” 这话说得,让周云砚十分无地自容,直道:“方才是我不对,再不会这样做了。” 他若知道血仙这么脆弱,肯定不会用力抓她的手腕。 血仙眸光闪了闪,道:“我想骑马。” 专心致志准备“接肢”的周云砚叹气:“这次不行,怎么解释你的由来,都是个问题。” 血仙歪了歪头,道:“那不让他们看见我不就好了?” 周云砚不解:“这是何意。” 血仙追问:“若是他们看不见我,你可愿带着我骑马?” 周云砚皱了皱眉,血仙抬起断了一指的右手,轻轻chuī了chuī断指处,淡淡道:“疼。” 周云砚:“……” 他咬牙点头:“好,我答应。” 他话音刚落,就见血仙的右手断指处,又重新长出了一截手指,指甲圆润,且泛着粉光。 周云砚:“……” 他看了看手里的树枝,又看了看血仙完好无损的右手。 血仙坐在他膝头,一双长腿晃啊晃。 “一言既出,你可不能反悔。” 周云砚皱眉道:“你骗我?” 血仙:“没有。” “你明明能长出来,还让我给你接指?” “我是树jīng,当然能长出来新的树枝了,你给我接上也是可以的,你没听过“移花接木”吗,这不算骗你。” 周云砚无言反驳,拿着那截“断指”扔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血仙抿了抿唇,样子看起来极欢喜。 她拿过周云砚手上的树枝,扔进嘴里,喉咙一滚就咽进了肚。 “下去!”周云砚板着脸向血仙下“逐膝令”。 血仙不恼,慢悠悠的退下他的膝头。 周云砚快速的站起身,距离血仙两步远,压低声音说道:“你方才说的,不让别人看见你是怎么回事。” 血仙也站起身,拍了拍嫩粉色的裙摆,道:“我这就变化给你看。” 只听“嘭”的一声,原地就没了血仙的身影。 周云砚微眯眼,道:“你是变无形了?”就像穿墙功,隐身术一般? “我在这!” 血仙的声音在他的右侧响起,就是音量小了许多。 周云砚立即向右侧望去,只见血仙变成了他半个手掌般大小,不仔细看,以为是一朵粉色的花朵。 “这样小,他们就看不到了。”血仙顺着他的肩膀走,像一朵会走路的花仙子,一直走到了周云砚的耳边。 由于身体变小,血仙的话音变得如幼儿般娇嫩。 她冲着周云砚的耳廓说:“你把我放进你的怀中,带着我骑马便可。” 周云砚的外袍里面就一件内衬,把血仙放进去,骑马时,怀里的血仙一定会随着他上下移动,一个不小心,血仙就会滑进他的衣服内。 周云砚斥道:“怎可如此!荒唐!” 耳边传来痒痒的触感,周云砚意识到血仙在往他耳朵里爬。 “你在做什么?!” 只听血仙道:“周云砚,你的耳朵好脏。” 周云砚的耳朵其实没那么脏,血仙就是想逗他一下。 周云砚听闻,立刻单脚站地,歪头控水一样控耳朵,急道:“血仙!出来!” 第10章 10、操碎心 崎岖的山路上,十余匹骏马在快速的奔驰。 打头的是一匹通体纯黑色的宝马,骑马之人身穿软甲,黑发被束于头顶,腰腹前倾,很奇怪的是,肩膀却下意识的保持垂平。 马屁股后面吊着一只肥硕的土鼠,被颠得左摇右晃。 骑马之人正是周云砚,他之所以拉直肩膀,是因他将一只变小了的树jīng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防止血仙在途中摔下去,周云砚用他束发用的预备布帛,将血仙绑在了软甲里侧,除非软甲脱落,否则血仙绝对掉不下来。 血仙坐在院墙上看过其他人骑马,更多的是在戏台子上,武旦坐骑马状,双腿捣腾的飞快。 周云砚的宝马是他父亲周震替他挑选的,万里挑一的好马。 说起奔跑的速度,若说它疾如风的话,那是有点chuī。 但与普通的马相比,速度是极快的。 今日马儿不知为何,从出发时就有些焦躁,奔跑起来更是像受惊一般,四个蹄子一齐腾空,奔出来了逃亡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