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伸手将牌拿在手里,反手拍在桌上,“去死吧,蠢货。” 然后,将手伸出,“蠢货,把产权证给我。” 只是,整个桌子上的人,全都呆住了。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眼睛立即看向桌上。 转瞬,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紫,又一阵白。 目光中透出极度的迷茫。 因为那两张牌,是黑桃A和红桃10。 四番的牌。 他歇斯底里地高声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漠然看他一眼,说道,“我突然记起来了,我真的认识你。” “你叫黄毛,离上一次见面有两年多了吧,记得那一次的结果和今天一样,你也输得惨,很惨。” “你的表情和当时一模一样,难怪难怪,我觉得熟悉。” 这些话,刚才黄毛坐上桌子时对我说过,现在,我如数还给他。 黄毛的眼中,露出杀人般的凶狠。 他已明白,我早就认出了他。 而且这一次,又赢了他。 两次赢他,都干脆利落。 他做的局,被识破。 而且,将他反杀。 杀得他痛,很痛。 不仅输了钱,颜面扫地,甚至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我到底用了什么手法。 他根本没看出我是怎么出千的。 所以,明知我出了千,可他却无话可说,甚至连说我出千也不敢。 他紧紧咬着的嘴,渗出鲜红的血。 整个身体像筛糠一般颤抖。 我微微转身看了看刘萌。 刘萌的表情是惊诧,更是兴奋,身体一动不动,好像呆在那里一般。 要说最紧张这个局的,肯定是她,因为她将所有的一切押在上面。 刚才有多紧张,现在就有多兴奋。 “老板,钱是你的,收钱吧。” 这么大一笔钱,或者只有刘萌,才能顺利收到手上。 毕竟我只是她的一名司机而已。 胖子几个人只是局内下注输钱,他们虽然脸色极其难看,但在刘萌冷冷的注视下,还是乖乖地将筹码推过来。 只是,黄毛却将手死死地按着那几张银行卡。 刘萌一脸厌恶的神情,“难不成赖账?” 黄毛看着我,露出凶狠的目光,“白龙,敢不敢再和我赌一局?” 我漠然看他一眼,“赌局还没结束,但这一局的钱,先拿出来。” 黄毛将几张银行卡推过来,“钱,我给。” 然后,他扫向其他人,“这一局你们让一让,我和白龙单独赌。” 胖子一伙,立即点头。 如此火药味的局,他们也不愿意参与。 最重要的是,他们估计自己捞不到好处。 虽然今天输了,但之前赢的也不少,所以,坐山观虎斗,他们更喜欢。 黄毛一脸阴毒地说道,“这一局,我们赌手。” “白龙,你敢和我赌吗?” 我冷哼一声,对服务生说道,“拿把斧头过来。” 整个房间的人,都是一惊。 刘萌一把按在我肩上,提醒我,“白龙,我们懒得理他。” 她的脸上,满是紧张。 的确,今晚她的目的已达到了,再赌也没多大意义。 但是,我和黄毛,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死不休。 我看着黄毛,冷笑,“本来真不想理你,但对你这种货色,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会像狗一样,改不掉吃屎。” “任何赌注你都会输,所以你要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你。”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拿着一把斧头走进来。 不过,他的身后,还有几个人。 两个打手,还有两个赌场的暗灯。 大汉冷冷站在桌边,一句话不说。 但那斧头刺目的刀光,令人胆寒。 赌场出现特别的局,都会安排人各种人过来,这也是惯例。 目的是维护赌场的规矩。 强压之下,谁敢出千? 但黄毛的目光,却是露出得意的笑。 这令我有点诧异。 他难道有什么必赢的手段? 服务生拿了副新扑克。 递给我验视。 扑克没问题。 黄毛将扑克拿在手里,“在这副牌里随便抽三张牌,赌大小。” 我淡淡说道,“怎么算大,又怎么算小?” “滨江诈金花的规矩。” 我微微点头。 黄毛冷笑一声,“我洗牌,你切牌,一局定输赢。” 我看着他的手,嘴角微微动了动。 黄毛这两年,还真学了点东西,他十分娴熟地用完美洗牌法洗牌,手法比刚才的荷官麻溜许多。 看似毫无章法,眼花缭乱地洗牌,却将所有的牌排成了他要的顺序。 这样,他只需要记住牌序,就能准确地抽到自己要的牌。 他冷冷地望我一眼,然后目光看看两个暗灯。 “你,可以切牌。” 我漠然地看着他。 这其实是一个陷阱。 因为他认为,我如果要出千,必定会在切牌时做手脚。 而进来的人中,有一个人手上拿着一台微型DV,将整个过程进行录像。 就算暗灯看不见我的手法,他们可以通过这台DV的慢放去寻找证据。 黄毛赌我不敢出千,认为自己就会必赢。 这个局,对我来说,看似死局。 而刘萌,虽然没明白这个局黄毛怎么出千,但从黄毛的眼神中,她嗅到了危险。 她再次走到我身边,“白龙,我们不赌了。” “和这种人赌,不值。” 我淡淡看看她,“老板,两年前,就是这个姓吴的,在火车上做局骗钱,那时我都被他们骗了,今天就算为民除害吧。” 花格男却是哼一声,“废话少说,切牌。” 我冷冷说道,“这牌,我不用切,但我告诉你,你一定会输。” 黄毛得意地笑了笑,他以为,我是认怂了。 不敢出千,所以不敢切牌。 其实,就算切牌时出千,我也能做到没任何人看得出来,就算DV,也录不到我出千的手法。 但我没切牌,让他得意一下。 越是得意,等会打脸就会越疼。 他将牌在桌面上划成一道弧形。 然后,手迫不及待地在牌中抽出一张牌。 将牌直接扔在桌上,故作诧异,“运气真好,这一张,是黑桃A。” 我若无其事地从牌中抽出一张,放在面前,只是,我没翻开。 第二张,他抽到方块A。 “还用第三张吗?就这两张,我已赢了。”他笑起来,脸上异常兴奋。 黄毛无非是想抽三个A。 这时,我伸手去抽第二张牌。 我的手,在牌面上游走,好像在做出某种选择。 然后,随意地在牌里选了一张牌。 看似很随便,却已完成出千。 这一招,叫移花接木。 意思是,将一张牌的位置移到另外一处。 我在抽起自己牌的一瞬间,将黄毛要抽取的第三张牌替换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手掌之下。 就连DV,也刚好拍不到。 两个暗灯,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我,也发现不了。 黄毛就更不可能发现。 黄毛得意地看看那位手拿斧头的大汉,“哥子,等会你帮我剁一下这人的手,我给你喜钱。” 我将第二张牌依旧放在桌上,没有亮牌。 这时,黄毛抽出第三张牌,甚至连看也不看,就肯定已凑成了三张A。 这种牌,在诈金花里,的确是最大的牌。 而我,再也没机会大过他。 他高傲地笑道,“白龙,你输定了。” “伸出你的手,受死吧。” 我冷冷说道,“我的牌都还没抽,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他冷笑,“不管你怎么抽,也大不过我。你,已没有赢的机会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牌狠狠扔在桌上。 “三张A,最大的飞机,你有赢的机会吗?” 我轻笑,“难道你是瞎子?” “你的脸,没被打够吗?” 他神情一滞,看向桌上,呆住了,因为桌上的那张牌,是红桃Q。 他一脸茫然。